夜半十分,四周靜悄悄的,殷小虎掂著腳尖,踩著小碎步溜進春意的住所,爲了方便行事,春意把周圍的婢女全都支開了,這正好給殷小虎提供了機會,她趴在窗口,側著耳朵傾聽。
“腿分開一點兒,腰擡高一點兒,對……對……對,慢慢放進來,就是這樣,來,慢慢來。”殷小虎聽得奇怪,這是在幹嘛?房間裡突然傳來一聲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悶哼。
“恩……”很悶重的低吼。
殷小虎沒聽大懂,但是後面的聲音她聽得清晰,“咿呀咿呀……”這是牀震動的聲音,她終於能想到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可惡,頂著她的臉瞎搞什麼啊,一股熱血逆流而上,她砰的推開麼門。“你們給我停……下”
屋裡的兩人同時看著她……
咦,是春意和翠兒。
在春意的示意下,翠兒放下牀拍拍手掌,從窗口翻身離開。
“你們在搬牀?”
“對啊。”春意好笑地反問,“不然呢?”
殷小虎臉上的紅潮漸漸褪去:“我懂了,扎馬步是要把腿分開的,而且這張牀很重,所以要慢慢來,對不對啊?”
春意盯著她充滿的大眼睛,點點頭說:“對啊。”
殷小虎鬆了一口氣,拍拍腦袋:“大傻瓜,是我自己想歪了,可是你搬牀幹什麼?”
春意盯著大牀微微一笑:“從這個方向跑到門口所需要的時間最長,蕪姜太子在腹部捱了一刀的情況下,?跑到的門口的時候也才差不多該倒地了。”
這都算進去了,看樣子春意是勢在必行。
“你要這麼樣?我管不著,但是……”殷小虎擡高嗓門,“大姐,你不能頂著我的臉胡來啊。”
春意冷哼一聲,冷瞥一眼,摸摸自己的臉皮:“你以爲我想啊,真搞不懂,男人們怎麼都喜歡這種皮囊,在我看來,很一般啊。”
“對對,一般,那就勞煩您,快把這*揭下來,一邊所一邊說衝過去奪,可她的身手哪裡比的上訓練有素的高手。
春意輕巧避開,勾魂一笑:“唉,你有這樣對他笑過嗎?”
“把嘴閉上。”殷小虎氣惱,撲過去再抓。
春意向另一個方向轉身,順勢拉下自己的衣領,拱起半個肩膀:“這樣呢?”
“你瘋了,快穿好。”殷小虎漲紅臉衝過去。
她和蕪姜算得上本個朋友,要是在朋友面前如此賣弄風騷,叫她以後怎麼混?
兩人正鬧騰,一道人影正在窗戶上緩緩移動。
腳步聲響起……
“糟糕,怎麼來這麼早?”春意嘀咕一聲,立即伸手點住他的穴位。目光落到一旁的衣櫃上,可是來不及了,蕪姜已經走到了門口,春意就近把她往牀底下一塞。
殷小虎有苦難言,把牀底下的灰塵吃了個飽。她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禱,牀上這兩人千萬不要亂來,否則她還得再吃一頓灰塵大餐。
春意整理一番衣衫,迎上去,甜膩地喚一聲:“殿下。”
蕪姜的骨頭酥了一酥,微微一笑,順手摟住她的纖腰。
春意頓住,含情脈脈地對上他的星眸。
他清瘦的手指從腰上慢慢伸到她脖頸,輕輕愛撫著,神色深情而迷離。
殷小虎敏感地覺著外面的氣氛不對勁了,怎麼都不說話了,不會是在親嘴了吧。
這讓她以後怎麼面對蕪姜?算了!到時候一走了之便是。
不過他們還沒上牀,以春意謹慎的習慣是不會這時候下手的,所以暫時可以放心。
可是兩雙腳正向牀邊走來。
糟糕,這是要上牀的節奏啊。得阻止他們。殷小虎叫不出聲,只能憋著氣猛哼。
“什麼聲音啊?”蕪姜的腳頓住,四下一望,慢慢把視線移向牀底。
春意眼疾手快,擺開裙子,風情萬種地旋轉一圈,一屁股坐到牀上,用裙子擋住了殷小虎。
又是一陣灰塵紛紛落下,殷小虎張著嘴,再次飽餐一頓。
“你……變了。”蕪姜的聲音,徒然冷靜。
殷小虎彷彿聽到希望,多希望他能摘下春意的*啊。
“怎麼了?”春意委屈低訴,“太子殿下不喜歡嗎?”
蕪姜最終也沒能繃住,趕忙坐到他身旁,拍著她的肩膀,溫柔安慰:“怎麼會呢?只是有些不大適應。”
蕪姜還算的上是個正人君子。
春意看著他真沉捎帶靦腆的笑臉,不由心中一動,卻不敢再看他漆黑如夜的雙眸,因爲那裡那好像有一股沼澤般的魔力,她看得越久就會陷得越深,爲了讓自己保持清醒,她狠狠掐了下自己的腿。
然而這個細微的動作卻被蕪姜收入眼底。
“你幹什麼?”他不解地拉住她的手,“掐自己幹什麼?”
真是個體貼的男人啊!還在牀下吃灰的殷小虎不由佩服起來。
春意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久久沒有抽開。
“以前你不喜歡抓你的手,爲什麼呢?”蕪姜溫柔地盯著手掌,低下高貴的頭顱,輕輕吻了下她的手背。
這一吻卻像是烙進了心底,春意發呆地看著她,任何狐媚招數都使不上了了。
當朝蕪姜太子,竟是這般溫柔體貼,彷彿世間上最善良的情郎。
“阿嚏……”灰塵太多,牀底下的殷小虎突然打了個噴嚏。
“你牀下?”蕪姜皺眉。
春意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這時候扣門聲響起:“太子殿下,?尚書大人求見,帶來了邊陲的最新消息。”
蕪姜是個顧全大局的人,立即丟下懷中的美人,急急趕往門外。
蕪姜走後,春意立即把她拉出來,撣撣她身上的灰塵,盯著她不說話,只抓緊她的手.
殷小虎明顯感覺到這雙手的一樣,春意在發抖在發燙,在……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她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
“小虎,我……”她忽然用力一抓,眼神急切地想要說些什麼,然而時間緊迫,蕪姜隨時可能回來。春意咬咬牙,只說了一句:“我只想做一次女人。”
殷小虎都快哭了,哼哼唧唧地喊不出聲,她多麼想用表情告訴她:“你要當女人可以,沒人會攔著你,但是你不能用我的臉啊。”
失去理智的春意大概什麼都不去考慮了,把她拽到衣櫃門口,往裡一塞:“你別出聲,放心,我不會傷害他的。”
殷小虎又一次見識了情愛的速度和力量,也徹底被這股力量擊暈,這是要鬧哪樣啊?早知如此,她來瞎湊什麼熱鬧。
喂喂喂,你把櫃門給我關緊,行不?我不想當觀衆啊?殷小虎在心底吶喊,可是春意根本沒注意櫃門留了道縫,她全部的額注意力撲倒了男人的身上。
沒接觸過情愛的女人,一旦被點燃,爆炸性性可想而知。
殷小虎不得不惴惴不安地目睹著這一幕。
蕪姜進門,剛想追問方纔的噴嚏聲,可是春意完全沒有給他磨嘰的機會,餓狼撲虎似地湊上嘴巴,又咬又啃,可憐的蕪姜毫無招架之力,被她親得後退幾步,直接愣在原地。
更可憐的是殷小虎,親眼目的著“自己”做出如此兇殘的舉動,還得留在旁邊當看衆。
不過蕪姜很快就發揮了男人的本性,摟住她的腰,猛地一個旋轉,裙襬旋轉,抖出完美的圓。安靜之中,四目相對,似有火星帶出。
“傻瓜,這種事情,我教你就好了。”即使已到這種地步,他的聲音依舊溫柔得如同謙謙君子,難怪春意已經完全融化在他懷裡。
殷小虎看到她眠著腰,全身放鬆下來,已將全部的重力都交到了他的掌中,也把自己交到了他掌中,她的頭無力地向後仰著,露出白皙細膩的脖頸和優美的鎖骨弧線,以及那倒淺淺的溝壑。
如殷小虎所預料的那般,蕪姜的俯身落下一吻,先輕後重,先慢後快,好有節奏感啊。從脖頸沿著鎖骨向下,又原路折回,迂迴地逼近春意的朱脣,他的吻有時像蜻蜓點水,有時又像狂風暴雨。
乾柴烈火,嗖地點燃。春意本想在牀上,殺他個出其不意,沒想到沒解決對手,卻讓對手把自己擺平了。還真是符合她自己說的那句話:“男女之間,只要到了牀上,就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
蕪姜這不就把她給解決了!
殷小虎早就知道了,因爲這些英朗和老哥都對她做過,又啃又親又吮……就跟……吃飯一樣。
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只是後面的事……
蕪姜依舊是那樣溫和從容,無論他的吻有多瘋狂,他的舉止永遠都那樣恰當好處,而春意已經凌亂不堪,臉露羞紅。殷小虎盯著自己的臉,很想別過頭,可是動不了。
他抱起她,來到了牀上。
重點來了!殷小虎睜大眼睛。
蕪姜擁她在懷,溫柔地解開她的腰帶:“對不起,這本來應該留到洞房之夜。”
春意動情地摟住他的脖子:“今夜就是我們的洞房之夜,我要你永遠你記住我纔是你第一個女人,而不是那個什麼太子妃。”
蕪姜眼底劃過一絲蒼白,轉瞬即逝,深深擁抱她,溫柔低語:“好。”
“嘣”她身上所有的束縛瞬間滑落。
殷小虎看得糾結不已,春意和蕪姜已經燃燒到這一步,以後她怎麼拿自己的臉去面對她,半個朋友?還是一個和他有肌膚之親的女人?
如果只到這一步,殷小虎勉強還能思考,可是後面的事,讓她大腦一片空白。
牀上正開展男女的角力,當裹在蕪姜身上的衣物剝落,當他露出白皙的肌膚還有那硬朗的脊背時,所有的謙謙君子的印象被盡數推翻。
脫下衣服上了牀,深受金科玉律束縛的蕪姜也退化成了一隻獸。
看著眼前這驚悚的一幕,殷小虎的眼淚差點砸下來——這就是英郎心心念念要進的洞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