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爹與子洛的爹爹都是朝中的將軍，所以關係甚好，有時爹爹去司徒府，也會帶著我去。有一次，我不小心跌進了你們家的假山池子裡，是子洛將我救起來的，他抱著我讓我不要怕，還說以後都會保護我。”

若汐靜靜的聽著第五柔的故事，沒有出聲。

“那時候我也與你一道玩，因爲子洛喜歡帶著你。後來我們各自漸漸長大，但是我還是會經常去司徒府，因爲那裡有我想見的人。大人們看了也很開心，說我們是天作之合，一對璧人，所以私下都默認了這門親事。子洛說等到我及笄，便會來第五府提親。我笑著答應了。”

第五柔陷入自己美好的回憶，若汐認真的聽著，她原本想過會是這樣的一個老套的故事，只是不知爲何，從第五柔的嘴裡這門憧憬的講出來，她覺得很美好。

“我日日等著自己及笄，恨不能再快一點，連孃親都笑我。”第五柔說著，臉上竟是掛上一絲嬌羞之色，彷彿還沉浸在當年那個情形中，“終於，在我的殷殷期盼中，我及笄的日子到來了，爹爹開心的爲我舉辦了盛大的及笄禮，子洛也來了，我知曉那日他會向我提親，我又開心，又激動，又緊張。”第五柔描述著當時的情景，若汐似乎也能感受到她當時的心情。

第五柔忽然轉了個聲音，聲音中滿是哀慼，“禮畢，我迎來的卻不是子洛的提親，而是一道明黃的聖旨。”

“就這樣，我進了宮，子洛後來居然也跟著進宮，面聖，

讓皇上收回成命，你可知皇上是何性子？”忽然第五柔，轉過臉，望向若汐，“他自然不會同意，不僅如此，還一怒之下，打了子洛一百大板。他讓我在簾後看著，卻不讓我出聲，他是個惡魔，他沒有人性的。”第五柔有些瘋狂的低吼著，與往日端莊賢淑的樣子完全不同。

若汐輕喊了聲，“柔美人。”

第五柔才知曉自己方纔說了些什麼，收斂了些情緒，她繼續道，“我不得不從，還讓爹爹帶話給子洛，讓他好好活著，不然他死，我不會獨活，子洛纔沒有繼續做傻事。我知曉他是因爲我才忍著的，只是若是他繼續鬧下去，就算我爹爹是將軍，他爹爹是將軍，他也免不了一死的。”

“後來，我便成了柔嬪，沒多久，皇上晉我爲良妃，最後我變成了美人。”第五柔深吸一口氣，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故事。

她沒有說自己爲何從良妃變成了美人，她沒有說第五家族爲何只剩下她一人，這些她不願意提起，若汐也沒有多問。

聽完第五柔的故事，與自己猜測的差距不大，無非都是這樣的故事，可是不知爲何，真正聽到，她心裡還是悶悶的，不舒服，不知道爲什麼。

若汐理了理思緒，問道，“這件事還有誰知曉？”

第五柔擡起頭，不明白若汐的意思，若汐又道，“我是說你去刑部見哥哥的事。”

“除了刑部尚書鄭冶，無人知曉了。”第五柔老實答道。

若汐望向第五柔，她竟然直接找了鄭冶？

“以前爹爹在朝時，救過他，所以他算是報恩，他在朝中也算是皇上的心腹，這

件事也連累了他。”第五柔說著，有些過意不去。

若汐這才明瞭，端起旁邊的茶杯，默默的飲著茶。一時間，兩人都不再開口，第五柔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屋內就這麼又靜了下來。

兩人就這麼候著，裡頭主子不吩咐，外頭就沒人敢進去伺候。直到一壺濃茶，若汐都飲的差不多了，還未有裴逸軒回來的消息。

“咚……咚”外頭傳來碧彤的聲音，“娘娘”

“進來。”若汐平淡的聲音傳去，

碧彤這才推開門進來，看了看第五柔，湊到若汐耳邊，“娘娘，方纔聽說淑妃娘娘在晨曦殿頂撞了皇上，被禁足了。”碧彤說完默默的退到若汐身後。

若汐一愣，投給碧彤一個感激的眼神。碧彤心領神會，低垂下頭。若汐想了想，又道，“叫菱香去告訴一聲，就說讓她好好呆著，萬事有本宮在。”

“是，娘娘。”碧彤領了旨意，便出去傳達了。

兩人全程這麼說著話，第五柔也未曾投過來一眼，彷彿並不感興趣。

若汐也無暇理會這些，只是靜靜的候著。

午時的時候，寒煙殿的太監從御膳房領來了膳食，給若汐和第五柔享用，但是兩人未碰一口，也不管身邊伺候的婢女如何勸說。兩人似乎有了默契，就是不動膳食。

後來皇上身邊的小塗子來了寒煙殿，看了若汐和第五柔，稟告說皇上還在晨曦殿與大臣議事，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讓兩位主子先回去。

兩人明確表示，等著便好，不妨事。

小塗子無耐的回去稟告，便無人再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