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舒瑤走了,家裡又只剩下範若芙及衡迪森兩個人一起吃午飯了,範若芙從傭人手中接過菜餚,一一擺上餐桌。
“你祝她一路順風,她去哪了?”衡迪森給自己夾了一口菜。
“怎麼了?”範若芙看一眼衡迪森。
“隨便問問。”
“去陀羅。”
“這個我知道,可她沒去陀羅。”衡迪森慢悠悠地品嚐著菜餚。
“沒去?那她去哪兒?”聞言,範若芙不覺一驚。
衡迪森不急不慢地吃著菜,他並不急著說。
可是範若芙卻急了,“快說呀,舒瑤,她去哪兒了?”
衡迪森這才慢悠悠的說道,“嫂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她去那個女人那兒了,許麗妮。”
“她去找許麗妮?她見到她了?”範若芙大驚。
“第二個消息,沒有,”衡迪森陰絲絲的一笑,“不過會見到的。”
“原來是這樣,難怪她說話神秘兮兮的。”範若芙恍然大悟般。
“怎麼神秘了?”
“她說,萬一,有一天她爸爸突然回來了……”
“一派胡言!”嘴裡是這麼說,衡迪森心裡卻像炸開了窩。當年,人人都說彭明鏡死了,可現在,彭明鏡不是還好好的活著麼?這說明什麼?這說明衡舒瑤的爸爸衡迪旋還活著,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你知道舒瑤怎麼說?她說,你們都說彭明鏡叔叔死了,可他還活著,這個,叔叔和你都應該很清楚,對吧?”
衡迪森沉默了,低頭吃飯。
範若芙看著衡迪森沉下去的臉色,繼續道,“還有,如果舒瑤她爸爸真活著,對你來說,應該是一個噩耗!”
這話讓衡迪森心裡一陣驚悚,想起從前,他對衡迪旋所作的一切,他再也咽不下飯了,放下碗筷,話也不說了,只是一臉驚恐地乾坐著。
***
聽了妹妹鄭思怡的電話陳述,鄭思浩趕緊從外面趕回來。
匆匆上樓。
房門是敞開的,房燈沒開,只有壁燈昏暗地照著整個房間,鄭思浩進門便看見林倩雲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坐在牀邊,他一個箭步衝到林倩雲面前,“倩雲,倩雲,我知道蘇仙婆說的話,讓你很不開心,不過,你完全沒有必要往心裡去。”
“可是,我認爲她說的那些是真的。”林倩雲滿眼悽楚地看了鄭思浩一眼。
林倩雲的悽楚有種別樣的動人,鄭思浩的憐惜之情不覺又起,“你怎麼又胡思亂想了?”
“你是不是沒和我結婚?”
“你爲什麼這麼說呢?倩雲。”
“如果我不是你太太,那我,我是誰?”
“倩雲,”鄭思浩挨著林倩雲坐下,緊張地看著林倩雲,“誰說你不是我太太了,是我接你回來的,以後別再提了。”
“那你,現在對天發誓,”林倩雲收起悽楚的臉容,雙眼水汪汪地盯著鄭思浩,“你再也不會不辭而別了,我一個親人都沒有,如果,你又一聲不哼地走了,我怎麼辦?我,能去哪兒?”
這可把鄭思浩給難住了,他在心裡暗咕著,“我萬萬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不知道是我犯了什麼錯,還是……難道,真有前生麼?那麼,我和你的前生究竟是什麼關係呢?今生,我們這樣,又算是什麼關係呢,哎!還真是無法定義。不過,爲了能讓你開心,就算是罪孽,我也不怕!”
見鄭思浩怔忡著半天沒吱聲,林倩雲半舉起手來又催促了,“對天發誓。”
“好,我發誓,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這一刻,鄭思浩都要被自己的壯舉感動了。
林倩雲亦感動得落淚,她原本就是一個那麼容易感動的女子。
“已經很晚了,睡吧。”林倩雲沒事了,鄭思浩這才鬆了一口氣,起身,正欲去浴室給自己洗個澡。
林倩雲卻叫住了他,“那你,不餵我吃藥了?”
林倩雲在跟他撒嬌?鄭思浩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他微微一笑,聽話地給她取來了藥和開水。
***
衡舒瑤與洛巖楠抵達目的地的時候,已是天黑。
“天黑了,這時候打擾許麗妮也許不太方便,而且她也未必在那房子裡,我們先找地方住下吧。”洛巖楠提議。他們會在天黑的時候抵達目的地,其實,這是洛巖楠未出發前就在心裡盤算好了的。除了陪伴衡舒瑤打探她爸爸的事情,洛巖楠的另一目的,他更希望,他和衡舒瑤之間,會有一個不同尋常的浪漫之旅。
“好的。”衡舒瑤點頭,她當然不會把洛巖楠的心思往深處想。在她的心目中,洛巖楠從來就是個有擔當、極其紳士的男人,還是她曾經的上司兼實習導師。
幾經周折,洛巖楠最後把他的黑色大奔停在了當地唯一的一家旅館大院內。
兩人下車,一前一後邁入旅館大門。
“好,對,好的。”總檯的服務小姐在忙著電話。
“對不起!”洛巖楠抱歉地朝總檯小姐打招呼。
“就這樣。”總檯小姐掛上電話,面朝洛巖楠露出職業性的微笑,“什麼事?”
“我們要兩個單人間。”洛巖楠道。
“稍等,”總檯小姐翻查了一下,“先生,只有一個標間了。”
這意味著,洛巖楠與衡舒瑤,他們兩個人必須同住一間房?
洛巖楠看看衡舒瑤,他從衡舒瑤的眼裡看出了一絲難堪,於是跟總檯小姐央求道,“你看,我們大老遠來的,會不會有人退房啊,幫幫忙。”
“先生,今天沒人退房。”
“總不能在外面溜達一夜吧,要不這樣吧,你睡屋裡,我呢,睡屋外。”洛巖楠與衡舒瑤商量。
“那怎麼行呢?”衡舒瑤覺得這樣,洛巖楠太辛苦了。
“房間裡面有兩張牀。”總檯小姐補充道。
那將會是一個美妙的夜晚,洛巖楠心頭是多麼期待這樣的一晚呀,不過,他卻不動聲色地看著衡舒瑤,“你看……”
衡舒瑤雖覺難爲情,不過也只能點頭,“只能這樣了。”
“就要這間吧。”洛巖楠跟總檯小姐道。
“請在這裡登記你們的名字和地址。”總檯小姐把登記本及筆遞給他們,“還有,你們的身份證。”
“好的。”
洛巖楠及衡舒瑤掏出各自的身份證遞給總檯小姐,並且都在登記本上如實填下了各自的姓名和地址。
“服務員,行李送8號房間。”
“來了。”聽叫總檯的吩咐,立即有一服務員過來,替洛巖楠及衡舒瑤拉走了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