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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_024、你真是丟人現眼!

女子監獄。

在訂婚典禮前夕,洛巖楠陪伴衡舒瑤來到女子監獄探望範若芙。

“我現在已經沒有資格來祝福你們了。”面對女兒衡舒瑤和未來的準女婿洛巖楠,範若芙感到很羞慚。

“沒有您的祝福,是我們一生的遺憾!”儘管在是探監,洛巖楠始終沒忘最基本的禮節。

“不,孩子,我真不希望,給你們的幸福生活帶去晦氣。我有損於母親的形象,甚至不配被稱作母親。儘管如此,你們還是希望得到我的祝福,這說明女婿很有家教,我很榮幸!”範若芙說著說著抽泣起來,停頓了一會兒,眼睛看著衡舒瑤,語速緩慢的說,“不再生我的氣嗎?啊,你來了,舒琳呢?她好嗎?不錯吧?”

衡舒瑤頭低低的,她一句話都不想說,她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原諒母親。

範若芙看出來了,不過,她知道錯在自己,“我不會祈求你原諒我,可我是你媽媽,我非常想你們,我一直在等著你們來看我,爲什麼纔來呀?你們,有時間的話要經常來看我,當然,如果你們願意的話。”

“當然願意,舒瑤天天都在想你呢!”洛巖楠快速的回道。

“我知道,我是她媽媽,太瞭解她了,而且我還知道,她今天之所以能來這兒,完全是因爲你。”範若芙心裡泛起一股難言的酸澀,淚水涌上眼眶,“舒瑤非常的恨我!這可以理解,我犯了這麼大的罪。不過有一點我很清楚,我對我的所作所爲不後悔。”

“媽媽,雖然我第一次跟您見面,但舒瑤以前經常說起你,所以我覺得你剛纔說的,應該不是,您的心裡話。真相,只有您最清楚。也許,您,說您不後悔,是違心的,目的只是,爲了讓您的子女,這一輩子都憎恨您。但是你的恩情,子女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我不是很清楚,您是在什麼情況下,因爲什麼,才這樣做的,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有一點我知道,贖罪,可以讓人從頭開始。”

聽了洛巖楠這番至情至理的說話,範若芙彷彿遇見了知音一般,極力抑制住哭聲,“舒瑤真的很幸運,我爲她感到驕傲,讓她永遠開心,孩子,我傷她傷得太深了,你要讓她一輩子都幸福。”

“祝福我們吧,媽媽。”洛巖楠道。

“願蒼天保佑你們!什麼時候舉行婚禮?”

“日子現在還沒定下來,但是結婚那天,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接您出去的。”洛巖楠道。

“不,我不想因爲我的出現,給你們帶去晦氣。”

“探視時間到了。”

聽到獄警的催促,三人一同掉頭看去。

範若芙“哦!”了一聲。

“那好,媽媽,我們走了。”洛巖楠道。

“媽媽,我很孤獨。”離開之際,衡舒瑤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她的心裡,已經完全的原諒了母親。

範若芙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不,孩子,洛巖楠還陪著你呢。開心點,蒼天會保佑你們,白頭偕老!走吧。”

衡舒瑤腳步遲疑著。

範若芙眼睛看向洛巖楠,催促道,“帶她走,走吧!”

***

姐妹倆重逢在洛宅。

“我今天很高興,你們早訂婚該多好啊!”衡舒琳攙著妹妹的手臂從樓上下來。

“對,也許是晚了。”衡舒瑤笑笑。

“並不晚,老天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著急也沒用,你去看媽媽了嗎?”

“是,她哭得很厲害,第一次,我爲她感到難過。”

“她說什麼了?”

“她問起了你。”

衡舒琳頓時就沉默了,媽媽入獄那麼久,她都還一次也沒去看望過呢。

姐妹相攙著到了樓下,樓下賓客往來,正熱鬧非常。

“姐夫呢?”衡舒瑤突然問。

“還說呢,這會兒他還在忙呢,辦公室要開會。”衡舒琳笑笑,“不過,他晚上肯定來,你的洛巖楠呢,啊?”

“在那邊!”

“那走吧,找你的洛巖楠,走!”

***

“鄧麗瑩,你又怎麼了?”

大喜的日子,林倩雲總是窩在客房裡悶悶不樂的,這讓瑪玲看著很不上心。

“我,不想下去。”林倩雲道。

“真是的,鄧麗瑩,你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到底想怎麼樣?你一面說跟鄭思浩沒有關係,可另一面……”瑪玲大爲惱火。

“對,我是因爲鄭思浩而離開家的,目的是成全他跟衡舒瑤,可衡舒瑤現在,她要跟洛巖楠訂婚了,我說我心裡能好受嗎?”心裡雖然激動,林倩雲說話的聲音始終是輕柔的。

“那麼,你說你不愛鄭思浩,那你來上海乾嘛?還不是想見他嗎?在布吉,韋博凌想追求你,你拼命的找理由推拖,到了上海,你卻這樣!鄧麗瑩,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總該有個準主意吧,你想怎麼樣,隨你的便,我走了。”

***

瑪玲氣呼呼地獨自下樓,在樓道上又迎面撞上了衡舒瑤。

“瑪玲,就你一個人?林倩雲呢?”衡舒瑤道。

“她在房間裡。”

“在房間幹嘛?”

“她說不想下來。”

“你讓她快點下來,不然我會生氣的。”衡舒瑤還以爲林倩雲只是不好意思面對她。她還以爲自己與洛巖楠結婚,就等於是解除了她與林倩雲之間的誤會,就等於把鄭思浩還給林倩雲呢。

“好的!”瑪玲只好掉頭返回客房。

這時傭人從樓下上來,把電話移動分機遞給衡舒瑤,“衡舒瑤小姐,你婆婆電話。”

“謝謝!”

現場,一派喜慶的氣氛,賓客穿梭往來,主人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

左等右等不見湯承德的消息,洛巖楠坐不住了,直接就把電話撥到湯承德家裡,電話一通,立馬就被接聽了,聽到湯承德的聲音,洛巖楠生氣又不是,不生氣又不是,“你怎麼還在家?”

“巖楠,我一直在給你打電話,可是就是沒人接聽,巖楠,我真的過不去。”湯承德很抱歉。

“那還用說,你不動身永遠也過不來。”洛巖楠差點就想吼起來了。

“不是,巖楠,你可別生氣呀!只是我,不想由於我,一時傷心而破壞了喜慶的氣氛,希望你能理解。”

“我能理解,可是你不來,我總覺得是一種缺撼,快過來吧。”

“我真心地祝福你們,我向老天祈禱,保佑你們平安!可是我無論如何也忘不了湯雅思,我不去,也是因爲她,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了她,我怎麼跟她交待呀?不過這不關你的事,請代我,向你媽媽問好,多保重!”湯承德說完便掛上了電話。

洛巖楠說不出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總而言之,湯承德不來,他心裡便不得安寧,儘管他很理解湯承德的心情。

在樓道口捧著話筒怔忡了一會兒,洛巖楠猛一回頭,恰見林倩雲從面前走過。

這是林倩雲入住洛宅之後,第一次見到洛巖楠。

彼此面對面的站著,林倩雲一時之間也不知說些什麼好,在她認爲,是洛巖楠搶走了鄭思浩的衡舒瑤。

“你好嗎?”洛巖楠率先打破了兩人之間的靜默。

“很好。”林倩雲簡潔的回答完,便從洛巖楠面前走開了。

***

洛宅裡,人人忙個不停,電話更是響個不停,此起彼伏。

這一個電話似乎響得分外刺耳,瑪玲恰好路過電話機,於是便順手接了,“喂!”

“請衡舒瑤接電話。”電話是鄭思浩打來的。

“不行!”瑪玲當然不知道對方是鄭思浩。

“爲什麼?”

“她今天訂婚,你有什麼事嗎?你是誰,要留言嗎?”瑪玲快言快語拋出一串問號。

鄭思浩地默默地掛上了電話,一種難遏的衝動在他心底蠢蠢欲動。

***

莊重的訂婚儀式開始了,婚慶音樂緩緩奏響。

洛巖楠與衡舒瑤,四目深情相對,在司儀的主持之下,當衡舒瑤把手慢慢、慢慢的交給洛巖楠,就在洛巖楠伸出手,就要抓住她的那一瞬間,衡舒瑤的手卻被另一隻男人的手抓住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鄭思浩。

衡舒瑤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鄭思浩!”半晌,回過神來,洛巖楠厲聲喝道。

“衡舒瑤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鄭思浩彷彿喪失理智,不知道羞恥爲何物,也忘了什麼叫自尊。

站在人羣中的林倩雲,親眼目睹著鄭思浩此時的所作所爲,心裡好難過,她爲鄭思浩感到羞恥。

可鄭思浩卻沒有看見她,他的注意力,此時只在衡舒瑤身上。

“跟我走,舒瑤。”鄭思浩拉起衡舒瑤的手就想往外走。

“鄭思浩,誰給你權利抓我的手?”衡舒瑤厲聲喝道,此時此境,她對鄭思浩的厭惡達到了極點。

“是你給我的,舒瑤。你忘了嗎?你已經爲我逃過一次婚了。”

“你也別忘了,你早就失去了這個權利!也失去了這個資格。”

“我什麼都不聽,你跟我走!”鄭思浩死死地拽住衡舒瑤的手。

大家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只有洛巖楠孤身過來用力扯開鄭思浩的手。於是兩人趁勢撲打了起來,打著打著,打得不可開交間,鄭思浩腳下一個踉蹌,他被動地往人羣摔過去,不偏不倚,他正好摔到了林倩雲的面前。

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鄭思浩終於看到了林倩雲,他定住了。在這一剎間,他忘記了他來這裡的目的,他的心,移到了林倩雲身上。

“你真是丟人現眼!”林倩雲聲音雖低,但是卻很有份量。

“這跟你沒有關係!”鄭思浩犟道。

一時無言,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大家都靜靜地看著這戲劇的一幕。

鄭思浩和林倩雲,兩個人,你定定看著我,我定定看著你,四目相對良久,林倩雲一把拉起鄭思浩,穿過衆人,徑直往門外跑去。

鄭思浩也很聽話,任憑林倩雲拉著他穿過廳堂,穿出大門,踏上外面庭院的石子小路。

拉著鄭思浩來到一偏僻處,林倩雲終於放開他,“你幹嘛要這樣折磨自己?”

“沒辦法,我一個人空虛。”鄭思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控制好你自己,一切不就沒事了嗎?”

“怎麼會沒事了?不會的,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我的痛苦,怎麼會沒事了?”

“那你做了什麼?讓別人來理解你的苦衷?”

“連你都離開了我!”

“我能怎麼辦?我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我只能離開你!”

“倩雲,不光是你離開了我,全世界都拋棄了我。”

“思浩,你不要這麼想,你,先回家去吧,我肯定會去找你的!”林倩雲語氣平靜了下來,“不過,回去之前,你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你,不要再插手衡舒瑤和洛巖楠的事情。這畢竟是他們兩個人的選擇,你不要折磨自己,或許,這是冥冥中的天意。”

“倩雲,衡舒瑤這樣作不對。”

“不管對不對,這件事應該由他們兩個來決定,而不是你!”林倩雲說著抓起鄭思浩的手,放到自己頭頂上,鄭重道,“你現在向我發誓,絕不插手他們的事情!”

“好吧,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見到林倩雲,鄭思浩就什麼都好了。

“你說吧。”

“你不要再冷落我了!”

“好!我答應你。”林倩雲鄭重其事的。

鄭思浩笑了,陽光彷彿又回到了他的臉上、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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