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瑾?”葉覃站在臥室門口,看著熟睡中的蘇瑾,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又喊了一聲。
蘇瑾聽到動靜,翻身起牀,就看到了有些喜極而泣的葉覃。“葉大哥,你怎麼,怎麼來了?”
“木青病了,住院呢,他剛睡著了,我回來給他取幾件換洗的衣服。”葉覃走進來,看著眼前活生生的人兒,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阿瑾,你……”
“我沒事,這不是回來了嗎?”蘇瑾起身,給葉覃拿了個凳子,“你說,木青他,他怎麼啦?嚴重嗎?”
“沒事,就是感冒而已,不嚴重的,不用擔心。你,這一年過得好嗎?我們都以爲你……那時,木青,還去找過你……”葉覃徐徐說著,想著木青,又看看蘇瑾,不覺心中有些難過,他們兩人,一直分分合合,如今,是否能得上天眷顧!
“現在好了,回來就好了。”葉覃起身,擁抱她,身體輕輕顫抖。
“嗯,我好好的回來了……”
“葉大哥,我去做點吃的,你幫我帶去醫院!”葉覃放開她,聽她說這話卻是有些不惑。
“我,我沒臉去見他……”蘇瑾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才擡頭慢慢說到。
她有什麼臉去見他呢?當初說走就走的人是她,說回來就回來的人是她,若是沒有她,他可以過得更好的,不是嗎?
“去吧!他很想你,我先回醫院,你隨後來。”葉覃說完,打開衣櫃,匆匆拿了幾件衣服就走了。
蘇瑾看著葉覃離去的背影,有些悵然若失的嘆息了一聲,雖然心裡糾結無比,但身體卻很實誠,先思想一步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看看有沒有菜。
她煮好粥和他平時喜歡吃的小菜,卻立在廚房,看著這些東西發了愁,她害怕,一直害怕……她沒有想好,要怎樣面對他!
她皺著眉,想著到底要不要去,擡頭時不經意看到了小鬧鐘,喲,已經十二點了,想著木青此刻還餓著肚子,她提起東西就匆匆趕往醫院。
趕到醫院,問了值班的護士病房號,便提著東西,趕往三樓。她有些忐忑的站在門口,透過玻璃窗看著睡著了的木青,輕手輕腳的推開了門。
木青昏昏沉沉的睡著,感覺有人一直撫摸著他的臉,嗯,還有些許溼意,是,下雨了麼?
他想睜開眼睛看看,卻是怎麼都打不開沉重的眼皮,他乾脆閉上眼睛,什麼都不想,可那些溼意還在,又強迫自己睜開眼睛,恍忽中,好像看到了她……
又做夢了!他心裡低低的嘆息,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夢到她了。
他閉上眼睛,翻了個身,嘟囔著開口:“阿瑾,你怎麼又來夢裡了?我是不是太想你了?”他胡亂的伸手抓了被子,往頭上蒙去,“你快走吧!我醒來見不到你,心裡的落空,很難受的。”
“木青,我,我回來了……”蘇瑾的眼淚控制不住,淚眼朦朧中,她伸手去拉木青蒙在頭上的被子,“你看看我啊,木青,你看看我!”
木青頭疼得厲害,努力想閉上眼睛,可眼睛乾澀,那種感覺,太難受了,忽然想到什麼,一把掀開被子,猛地從牀上坐起來,盯著眼前的人,眼神熱切。
“阿,阿瑾。你回來了?”病房裡沒有開燈,蘇瑾來時,見他在睡,便沒有打擾他,誰知他一覺睡到天黑了。
他一把攬她入懷,嗚嗚咽嚥著開口,“我不是在做夢吧?”
蘇瑾哭得隱忍,忍著眼淚拼命點頭。
爲了印證他是不是真的在做夢,便死命往腿上擰了一把,沒感覺,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驚恐的一把推開懷裡的人,語無倫次的開口,“我果真是在做夢,快睡著快睡著。”
他害怕,他承擔不起醒來時的落空,他每次夢見她,夢裡的感覺和現實中的一模一樣,有時候連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在夢境還是現實,夢裡的一切,都太過於真實,以至於,他每次都想沉睡在夢裡,永不醒來,至少那時,她還在他身邊。
如此反覆循環,他終是怕了,如果真是夢境,他希望,她能從夢境中離開。
“木青,是我,我真的回來了,你看我一眼。”蘇瑾被他的舉動震驚得說不出話,只是一味的搖著他的手,心裡的疼痛無以復加。
“阿嚏!”木青重重打了個噴嚏,他呆了兩秒,隨即反應過來,他病了,身體輕飄飄的沒有感覺,所以,他的姑娘是真的回來了嗎?
“阿瑾,你,你……”木青嘴脣翕動,有些難以置信的認真看著她的雙眼,是了,是他的姑娘,那個眼裡有一片海的人,此刻,哭成了淚人。
他攬過她的肩膀,摟得死死的,生怕一不留神她再溜走,喉頭像被什麼東西堵著,心裡又驚又喜,一下子竟不知該如何反應。
所有的言語都失去了意義,他只想把他的姑娘藏在懷裡,讓她一輩子風雨無憂……
“對,對不起……”蘇瑾哽咽,結結巴巴的開口。
木青松開她,替她擦了擦眼淚,又理了理頭髮,看著她,破涕爲笑。
“傻瓜,回來就好了,哭什麼……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
“好,以後我哪也不去了,我就呆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