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受了刺激,也是,親眼看見自己的朋友和自己女兒接吻,哪個父親會受得了。他捂著心口,倒在了地上,雙眼發直。
夏河背起他,然後開車送去了醫院,等在急救室外,我突然害怕了,以前我一直任性,從來不聽他的話,他不讓我幹什麼我非要幹什麼,可我如今才知道,這個世上,我只有他一個親人。
面對生離死別,我怕了。
我讓夏河先回去,他起先不願意,又陪了我一會兒,急救室的門開了,他才離開。
我看著躺在病牀上的男人,明顯的看出來,他蒼老了一截,臉上皺紋很深,頭髮不知從何時起,已染了冰霜。
他醒來,自己拔掉氧氣罩,看著我,眼裡有淚光在閃爍,“盈盈,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可是,爸爸,我喜歡他……”我低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的手狠狠的捶著牀,“你這個不孝女,他都可以可以做你爸了……而且他是什麼人,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我會害你不成?”
我伸手按著他因激動而顫抖不止的雙手,淚如雨下,“你不要激動,我聽你的……”
兩個都是我在乎的人,爲什麼要逼我?愛情與年齡無關,與外界的一切因素,都沒有關係,愛就愛了,爲什麼要逼我放棄其中一個。
除了木青,我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心跳加速的感覺了……
所以,我不甘心,我知道夏河對我也是有意的,只要兩個人相愛,我想,沒有什麼困難,是跨不過去的。
那天晚上,我去找了夏河。
夜風很涼,可是我很興奮,我無比確定我喜歡他,我要和他在一起。
我站在他門前,按了半天的門鈴,他纔來開門,看到是我,眼神明顯的閃躲,我有些納悶,可是看到他,心裡卻是甜蜜無比。
“大叔,你介意我做你女朋友嗎?”我看著他的眼睛,看到了他眼中滿臉通紅的我的樣子,期待的看著他,等他點頭說不介意。
他剛要開口,身後卻傳來了一串腳步聲,“夏河,誰呀?”一個裹著白色浴巾,頭髮還在滴水的女人,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他的臉色變了變,回頭有些嗔怒的看著那個女人,“誰讓你下來的?”
我看了那個女人一眼,然後扭頭就走,夜裡的風太涼了,吹在人身上,心都凍僵了,我怎麼會那麼傻,相信他其實是個很癡情的男人,卻忘了,如果不喜歡,怎麼會十多年來,都沉迷在其中。
眼淚又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我一路跑了回去,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我是不是壞事做多了,所以老天爺要懲罰我,我這輩子,難得有那麼兩次想把一生託付給他的人,可是他們,都要傷害我。
再或許,是我在自作多情吧!
等情緒完全平靜下來後,我收拾了我的東西,放進行李箱裡,然後拖著行李箱,走出了家直奔機場。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我現在只想離開這個地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與繁華。
三年時間,我幾乎走遍了世界各地,拍了近萬張照片,那種感覺很好,感覺自己完全脫離了以前的狹隘,眼界變得開闊,賞過花開花落,看過雲捲雲舒,外面廣闊的天地,沖淡了以前的痕跡。
只是有時候看著湛藍的天空,我仍然會想,如果這一路的美景,你能與我一起同行,該多好!
(我看過很多遍的花開花謝,採過很多甜美或者苦澀的果實,釀過很多種類的好酒,卻沒遇見過一個能舉樽共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