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因不服法庭判決,庭外調(diào)解沒有結(jié)果,提起上訴,C市法庭公開審理此案。
那天,下著大雨,木青穿著洇藍色的西裝,推開車門,撐著黑色的傘,走進了法庭。
法庭外擠滿了記者,那些記者都是木青打電話讓他們來的,因此次事件涉及的人大多是政界和軍界有名之人,這件案子,受到了全市的關(guān)注,而木青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王傑站在庭上,笑得春風得意,他一貫不把木青這種聽都沒有聽說過的無名小卒放在眼裡,陸霆徵看著他,嘴角掛著笑,他在軍界摸爬滾打二十多年,誰動得了他。只是,在看到C市公安局前局長葉子文時,臉色變了變,但也倒還算鎮(zhèn)定自若。
“法官大人,我要控告陸霆徵和C市公安局前局長葉子文在1995年涉嫌包庇以及收受賄賂……”木青眸色沉靜,平靜的列舉出他收集的證據(jù)。
“1995年,陸霆徵母親李雲(yún)教唆劉海軍綁架了一個年僅十歲的男孩蘇禾,在營救蘇禾時,蘇禾父母蘇寧和蘇木森,因瓦斯爆炸犧牲,蘇禾也在一週後,因在被綁架時,精神受了極大刺激,在一週後跳樓身亡……”
“法官大人,我反對,木律師說的是陸霆徵的母親綁架了蘇禾,與我當事人並沒有什麼聯(lián)繫?!蓖鮽芎苕?zhèn)定,看著木青,攤開雙手,笑得諷刺。
木青看著他,鳳眼微瞇,盯著陸霆徵,眼神冰冷,“城郊廢棄工廠動過手腳的瓦斯,是你派人送去的吧?”
“法官大人……”王傑起身,想要辯駁,卻被審判長示意坐下。
“你繼續(xù)說?!?
“劉海軍是碼頭的一個工人,因其妻子在陸家當保姆,於是李雲(yún)便僱了他去綁架蘇禾,那晚陸霆徵回家,知道此事後,不僅沒有解救出蘇禾,還派人在給劉海軍送飯的途中把動過手腳的瓦斯,送了進去,纔會導致最後瓦斯發(fā)生爆炸,三人死亡……”
木青低頭,深吸了一口氣,想著他的姑娘,紅了眼眶。
“還有,李雲(yún)教唆他人對蘇禾實施……強姦……”
木青此話一出,全場譁然,審判長使勁敲了敲法槌,全場安靜下來。
木青顫抖著手,從公文袋裡掏出幾張照片,出示給審判長以及全場人員看,照片中的蘇禾,雙眼空洞的躺在地板上,被一個男的壓著,地上一大灘血跡……
木青強忍著眼淚,慢慢開口,“蘇家四口人在一週內(nèi)死了三個,這件事爲什麼沒有人調(diào)查?因爲陸霆徵爲了包庇他的母親,賄賂葉子文,葉子文便把這件事壓了下來?!?
他頓了一下,大聲開口,字字擲地有聲,“法律是爲了保護弱式一方,不是強著用來對付弱著的武器……”
王傑對這些事情很震驚,因爲陸霆徵並沒有告訴他這些,他還是很鎮(zhèn)定的開口,“你有什麼證據(jù)?”
“證據(jù)?我有人證?!?
“不會又像上次那樣吧?木律師,法庭不是菜市場?!?
“法官大人,我請求傳證人?!?
“傳證人……”
徐楠出來時,葉子文一瞬間白了臉色,完了,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我能證明那個瓦斯被動過手腳,我當年剛進公安局,蘇家的案子,是我負責的。這是我調(diào)查的材料,”他把一張鑑定報告呈了上去,“還有,最後,是葉子文不讓我繼續(xù)調(diào)查的,我當年,爲了我自己的前程,我便沒有聲張……”徐楠說完,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便走出法庭,他的步子,格外的輕鬆。
“這些證據(jù)只能證明葉子文收賄,那強姦一事,你從何說起?”王傑咄咄逼人,他不想認輸,而且還是輸給了這個小白臉。
當年陸家那個園丁出來時,陸霆徵的微笑,凝固在了嘴角,手腳一瞬間冰涼,當年,就是讓他去的。照片,是陸家老太太,讓他拍的……
從陸家離開後,他來到警局,成了局長秘書,這是,陸霆徵答應(yīng)他的。
他就是上一次,失約的證人。
那天被徐然和木青帶到徐家後,他就在徐家住了下來,爲了讓他出庭作證,解除他的後顧之憂,救出被陸霆徵監(jiān)視的家人,木青讓徐楠隨便編了個藉口,強行把他一家人帶到了警察局扣押,起初徐楠不同意,是被木青和徐然好說歹說他才同意的。
證據(jù)齊全,陸霆徵坐在被告席上,頹然的低下了頭。
陸霆徵和葉子文均被判入獄,陸霆徵被削奪了軍銜,葉子文被撤職,他和葉子文,一世英名,毀於木青之手。
李雲(yún)於兩年前去世,法庭沒有辦法追究責任,這件事,便這樣畫上了句號。
木青走出法庭,看著天際的彩虹,深吸了一口雨後空氣,終於,雨過天晴了。
寶寶,我許給你的晴天,你看到了嗎?
(我一直都是比較心疼蘇禾的,今天,終於都可以結(jié)束了T^T,以前挖的坑,也都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