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嬌小的女人架著夏河的胳膊,推開門時,看到宋盈,卻是有些愣住了。宋盈手裡拿著一本菜譜,坐在沙發上,若無其事的一頁一頁的翻著,對兩人視而不見。
夏河的手一隻搭在那個女人的肩膀上,另一隻手環著她的腰,整個人都掛在那個女人的身上。
“這……”那個女人有些窘迫,她不知道夏河家裡還有一個女人,頓時氣急了,感覺夏河欺騙了她的感情,於是一股腦的扯下夏河搭在她身上的手,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夏河瞪了一眼宋盈,隨即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那個女人,嗓音低沉,“不要走。”
看著他們倆人一來一合,“啪”,宋盈合上菜譜,把菜譜放在腿上,雙手捏著菜譜的一角,她依舊坐著,氣度斐然,擡眼看著那個女人。
這一看不要緊,嚇得宋盈倒吸了一口冷氣,天吶,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小姑娘,看著還是個未成年好不好,現在的孩子都不學好嗎,還有那個夏河,我的天吶……
“她就是個瘋子,你別理她。”夏河拉著那個姑娘的手,走了進來。
聽他說她是瘋子,宋盈也忍不住便要反脣相譏。
“喲,小妹妹,作業寫完了沒有?快回家寫作業吧啊,以後別學人家去夜店,爸爸媽媽會著急的。”說完,她盈盈一笑,看著那個小姑娘的臉在一瞬間換了好幾個顏色。
“誰是小妹妹?誰是未成年?”小姑娘有點怒了,“更何況,你是我什麼人?你管我?”
“嘿,你這小姑娘,我這是爲你好,你也不看看夏河是什麼人……”
“宋盈,你說夠了沒有。”夏河打斷宋盈的話,一臉黑線,看著她,眼睛裡似要噴出火,把她現在立刻燒個乾淨。
於是,宋盈不屑的掃了一眼小姑娘和夏河,拿著菜譜就上樓了。小姑娘看宋盈這架勢,覺著她應該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可看夏河對她的態度,又有些不太像,所以她一時摸不著頭腦,這彪悍的女人,到底是哪路神仙……
“我靠……”夏河看著她的背影,覺得宋盈怎麼會這樣讓人討厭,他本來是裝醉,然後把人姑娘“順便”帶回家,可讓宋盈這麼一攪和,他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我送你回去吧,剛纔的事,你不要介意啊,她腦子有問題……”夏河還沒有對內姑娘解釋完,剛纔被宋盈拿著的菜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樓上飛下來,“啪”地落在了夏河的腳邊。
內姑娘被這陣勢嚇到了,也無心再多做停留,抓著包包就往門外走,“咱快走吧……”
送了那小姑娘回來,已經是半夜了,夏河有些累,便回房間休息,打算明天再找宋盈那個魔女算賬,他下定決心,明天一定要把她趕走,特麼的再這麼下去,他會瘋的。
宋盈鎖了房間的門,一覺睡到天亮,第二天一早,蓬頭垢面的起來洗漱,被夏河堵在了衛生間。
“幹嘛呀?”宋盈手裡拿著牙刷,滿嘴泡沫,看堵在衛生間門口的夏河,連眼皮都不擡一下,繼續刷牙。
“你洗漱好了,就滾吧,越遠越好,別特麼讓老子再看見你。”夏河頂著一頭亂髮,靠在門框上,一隻手擋在門前。
“怎麼?怕我說出去大作家夏河,居然連一個小姑娘都不放過麼?嘖嘖……”宋盈彎腰,把水撲在臉上,又拿起手邊的洗面奶,擠在手心,然後打出泡沫,均勻的往臉上抹去。
夏河聽她說起昨晚的事,簡直怒火中燒,“你說你來了,我的事全特麼讓你弄砸了,所以你還是快滾吧,在我還沒有動手之前。”
“夏河,你把你家當青樓了?隨便什麼女人都可以來這裡住啊?”宋盈此刻洗淨了臉,面孔白皙,站在夏河面前,她笑了,露出一口小白牙,“看來,你也不過如此,讓開……”
她拍掉夏河擋在衛生間門口的手,翻了個白眼,然後走了出去。
夏河看著這個讓人惱火的女人,在空中伸了伸手,對著她的背影比劃,如果可以,他多想把她捏死,到底他上輩子造了什麼孽,老天要派這麼個魔女來折磨他……
他站在衛生間門口,發了一會呆,然後仰天長嘆,“天要亡我……”
隨即走上樓,去給宋明誠打電話,讓他趕快把他女兒接走,說是他這裡廟小,容不下他女兒這尊大佛。
宋明誠聽到這些話,簡直快跪下求他再收留他女兒幾天,說是這幾天風波沒過去,宋盈還不能露面,他就這麼一個女兒,不能就這麼毀了,因此懇請他大人有大量,別和她一般見識。
宋明誠聲淚俱下,說得夏河覺得不收留她幾天,他簡直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最後,他無奈的妥協,掛了電話,卻又後悔了,唉!這你媽的……
他想想,別和她說話就行了,也不是過不下去……可在他翻遍了客廳,仍不見他的寶貝雜誌的時候,他沮喪了,反悔了。
“宋盈,宋盈……”他插著腰,站在客廳對著宋盈的房間大喊,“你看到我客廳的雜誌了沒有。”
“沒有……”宋盈條件反射的回答,可隨即一想,她是見過的,“哦,讓我給扔了……”
夏河聽到被她扔了,一下子氣得跳腳,蹭蹭蹭地跑向二樓,把宋盈的房門砸得震天響,“你特麼給我滾出來……”
他還在砸著,這邊宋盈卻打開了房門,他收不住勢,手順勢拍上了宋盈,卻不想,一拍就拍到了不該拍的部位,“流氓……”說完,宋盈把手裡水杯中的水,一股腦的潑在了夏河的臉上。
“宋盈……”夏河驚愕的反應過來,發出了一聲嚎叫,他伸手抹了一把水淋淋的臉,氣得肺都要炸了。
他忍不了了,真的忍不了了,然後,在那個清晨,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地上滾來滾去,打成一團。
在打了兩個小時後,倆人氣喘吁吁的停了手,夏河摸了摸臉上和脖子上的抓痕,起身,用手指著宋盈,氣急敗壞的開口,“宋盈,你就是個潑婦……”
“哼,潑婦怎麼啦?總比某些老不要臉的人強……”她亦沒有好臉色,看著被折斷的指甲,扭過臉,不看他。
宋盈沒走,繼續住在夏河家裡,而夏河,見識到她撓人的功夫後,再不會輕易和她說一句話,日子就這麼過著,一轉眼,就到了2007年的元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