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席地而坐聊了好一會兒,感慨萬千。
原來天樞喜歡的人叫花無解,是醫神的徒弟,一向以女裝示人,仙人谷中都稱一句大師姐。
誰料他其實是個男子,只是喜歡打扮成女子的模樣,薰池也知道此事,卻沒有理會。
“你不喜歡男人扮成女人,我也不喜歡,總覺得像變態。可師父知道此事後,很是輕描淡寫。他說凡人的壽命只有區區幾十年,喜歡什麼便去做什麼,愛穿什麼就穿什麼,你大師姐穿什麼,關你屁事?”
顧寒陌:“……”
這話的確像薰池的口氣。
“你既然已經知道他是男子了,不喜歡他不就得了?”
顧寒陌此言一出,看到天樞那張冷臉上,顯出一種被火烤裂的冰塊一般的神情。
他咬牙切齒,憤怒得有點好笑,“如果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那就不是愛情了!”
天知道他多想不再喜歡一個男人。
顧寒陌沉默了起來。
他一向看不慣這種事,聽了天樞的經歷,卻很同情他。
可惜,他所謂的愛情自己並不懂。
他每日的生活除了練劍就是練劍,軍中和府中要處理的事務有父親,有大哥和二哥,他不必操心。
就連弟弟和妹妹們也不需要他來照管,他的生活簡單而純粹。
除了親情之外,別的感情他暫時還不懂。
天樞見他木著一張臉,暗罵道:“這世上還有比我更冷臉的人,不解風情。”
說罷操起劍,“來,再打過!”
“三公子!”
顧寒陌拾劍,忽見自己院中的小廝進了演武場,行色匆匆的樣子。
天樞不悅地看向那小廝,惱他打斷了自己的興致。
小廝見著那張和自家三公子不相上下的冰塊臉,瑟縮地低下頭,“三公子,奴才有重要的事要稟告!”
“講。”
小廝猶豫著看向天樞,自家的醜事叫外人聽到,只怕不好。
顧寒陌眉頭微蹙,“玉扶的師兄便是侯府的自己人,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是,三公子。您派我們盯著四公子,防著他去找那個叫玉官的小戲子。方纔四公子出了門,果然騎馬去了城外那個戲子的住處!”
“什麼?!”
顧寒陌臉色難看得厲害。
顧溫卿一向溫和持重,許多人都說他有顧述白的風範,等年歲再大一些必定風采更甚。
沒想到他一次又一次和下等的戲子混跡在一處,實在不知自重!
顧寒陌臉色一變,提劍便要跟那小廝出去。
天樞淡淡道:“師父和玉扶都進宮赴宴去了,我在府中也無聊,不如和你同去。”
顧寒陌顧不上這些,點點頭朝外而去。
兩人策馬朝城外奔去,不多時便在山腳下看到了一處聚集的房舍,房舍門前多半掛著紙糊的紅色燈籠。
城外都是農家,夜裡連屋裡都不捨得點燈,何況在門前呢?
顧寒陌朝天樞道:“瞧見沒有?那些掛著燈籠的都是暗娼館子,夜裡點燈好讓來客認得位置的,那個玉官的住所便隱匿其中。”
天樞很少下山,聽了他的話默默點頭。
“據你說來,這個叫玉官的戲子是戲班的頭牌花旦,也是正經行業的。你爲何不肯讓四公子與他來往?”
“你有所不知,戲子在東靈並非正經行業,和暗娼之流沒有什麼區別。何況四弟對他有救命之恩,他若顧及四弟的名聲,就應該主動和他斷絕來往,何故一直引逗四弟來此?”
天樞不再多言,兩人策馬近了地方,幾座房舍裡便有女子迎出。
見他二人風姿不凡,像是出身貴家,那些女子都使盡妖嬈欲湊上前搭話。
走到近前五步,又各自退了回去。
這二位公子英俊是英俊,看起來也像有錢的主兒,可是眼神忒嚇人了些。
跟冰塊似的,看一眼都讓人打寒戰。
“玉官的房舍是哪一座?”
原來是找男人取樂來的,怪不得對她們這些如花似玉的女子這麼冷冰冰的。
一個濃妝豔抹的半老徐娘大著膽子上前,把手中的綠帕子一揮,“喏,就在後面,最靠近山腳那一座!”
顧寒陌丟出一塊銀子給她,便朝後頭去。
那女子接了銀子,眼前一亮,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就能得到這麼豐厚的報酬。
“哎呦!這可我一天招攬生意掙的還多呢!這二位公子可真是有錢啊。”
“有錢有什麼用?人家是來找男人的,都散了吧!”
……
靠近山腳處的房舍,隱約傳來咿呀之聲,有人在唱戲。
其中還夾雜著淡淡的絲竹之聲,比起戲臺上的鑼鼓喧天,這樣清唱一曲更顯有味。
只不過唱戲之人的聲音,委實耳熟。
顧寒陌眉頭緊蹙,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天樞扯了扯他的衣袖,朝上指了指,顧寒陌立刻會意,兩人飛上了屋頂。
將瓦片揭開一角,裡頭的情況頓時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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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應該沒有六更了哈,大家別等了~
對了,聽說最近大家都在準備期末考,一聽這個我就想起當年還有期末考的日子,不寒而慄……
祝大家考試順利,另外早點畢業,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