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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性

49

現(xiàn)在整個工業(yè)園區(qū)都靜悄悄的,原來的石板路面都已經(jīng)被野草覆蓋的似乎草原一般。廠房外表被雨水沖刷的殘破不堪。不過主體建築還好,一棟棟的連綿過去。工業(yè)區(qū)是一個企業(yè)一塊區(qū)域,他們計劃的路線是從前面的長安汽車的廠區(qū)進(jìn)去,翻過一座小山,下了山就是石化冶煉廠。

現(xiàn)在路並不是很好走。廠區(qū)內(nèi)被卡車和沙包隔出了一段一段的障礙。大家都清楚,這裡也一定爆發(fā)了大規(guī)模的喪屍,不然沒有人會在廠區(qū)廣場這樣的佈置。這些佈置的唯一目的就是防止喪屍。轉(zhuǎn)過廣場,通往山上的道路必須要經(jīng)過長安廠區(qū)的宿舍區(qū)。長安廠左申以前經(jīng)常來參觀,他還是比較清楚佈局的。喪屍未爆發(fā)前,整個廠區(qū)有員工1萬多人。如果都變成了喪屍,那可不得了,應(yīng)該是喪屍的海洋了。左申繪聲繪色恐嚇著鄒必閱,希望能放棄本次行動。但是鄒必閱心裡清楚,這一次搞不到柴油,莫說老包不放過他,就是他自己也覺得沒有動力,下一步就要棄船了。說實(shí)話,作爲(wèi)一等人在船上的生活確實(shí)太安逸舒暢,捨棄大船實(shí)在可惜。所以他也必須要用命搏一搏。

鄒必閱根本沒有顧忌喪屍的問題。他把瓜瓜這一組放到正前方探路,整個隊伍的左邊和右邊100米,放了兩個奴隸搜尋隊作側(cè)翼的掩護(hù),大家高度警戒著走進(jìn)了工廠宿舍區(qū)。

宿舍區(qū)到處是野狗和烏鴉在小區(qū)內(nèi)嘩啦嘩啦的驚動。瓜瓜手中只有一把砍刀,再無其他的武器,緊張的慢慢的走了進(jìn)去。小區(qū)中間有一條大路,道路兩邊全是六層的員工宿舍樓。進(jìn)入宿舍區(qū)的時候,進(jìn)口被人用鋼板和鐵絲網(wǎng)設(shè)置了重重隔斷。不過已經(jīng)被車輛什麼的衝撞開了幾個大口。瓜瓜可以想象到當(dāng)時,一定是有人把宿舍區(qū)裡的人都隔離在裡面,不甘心這樣死去的人,開著卡車衝關(guān)過去。有幾輛車沒有衝關(guān)成功卡在障礙中間,車內(nèi)的駕駛室裡,一個個都是被狙擊手爆了頭屍體,有保持原狀沒有變化的喪屍、有已經(jīng)腐爛被野狗烏鴉吃的亂七八糟一攤廢骨的人或者是餓鬼。只是現(xiàn)在都靜靜的呆在這裡,只有風(fēng)吹著車門,簡單單調(diào)的框框的聲音。

雖然是上午的陽光,不過瓜瓜他們看著深邃的進(jìn)入小區(qū)的道路,總覺得裡面幽暗可怖,遲疑著不敢前進(jìn)。

左申身上帶著的步話機(jī)響了。回頭一看遠(yuǎn)處100米外的大部隊中鄒必閱揮著手,步話機(jī)裡清晰著鄒必閱罵著“快走,不走,現(xiàn)在就爆你們的頭!”果然,後面的槍手揮了揮手中的狙擊步槍。瓜瓜不屑的說,“他們不敢開槍,聲音會引來喪屍的。”吳軍哀怨著說“算了,不用槍,人家一會過來用刀砍也砍的死我們。走吧”說著,帶頭走了進(jìn)去。

道路上到處都是被打死的喪屍,一個個橫躺在道路上,腦袋崩裂,死狀可怖。瓜瓜小心的跨過喪屍,提醒著吳軍和左申留意腳下。也許還有活著的喪屍。話音未落。吳軍踩著的一具喪屍突然翻身起來,一把抱住吳軍的小腿,一口咬了下去。吳軍被紮實(shí)的咬到,疼的大叫。瓜瓜趕上來,直接伸著手去摳掰喪屍的牙齒。左申被嚇的大叫。後面的部隊還沒有走進(jìn)隔離帶內(nèi),叫著也似乎沒有什麼反映,情節(jié)之下,左申突然看到身邊一個保安摸樣的死去的喪屍手中抓著一個哨子。左申也顧不上,直接拿起哨子吹了起來,哨子沒有什麼聲音,左申下意識的邊喊邊吹。看看沒有聲音的哨子,左申罵著“什麼破哨子,吹不響”不過眼睛卻瞥見幾只野狗跑了過來。

這邊瓜瓜死命的掰開喪屍的牙齒,用盡全力,咔嚓一下居然把喪屍的下巴掰了下來。雙手也被喪屍的崩的殘缺的牙齒劃出了血來。吳軍捂著小腿,鮮血流了出來,看到瓜瓜也受傷了。吳軍控制不住的嗚嗚的哭了起來。幾十歲的老頭像孩子一樣受驚的哭著。邊哭邊說,“瓜瓜,你怎麼這樣傻,你也被感染了。我死了怎麼下去見你爸爸啊!“

左申看到瓜瓜和吳軍都受傷了,扔了不出聲的哨子,趕忙跑過來查看。也不禁的唏噓的說“瓜瓜,伯伯們反正沒有幾年活頭了。你這是何苦呢?”瓜瓜安慰兩個伯伯說,“沒有事情,我身體有抗體,不會被感染的!我以前被咬過沒有事情!”

話音未落,只見周邊樓房裡晃晃蕩蕩走出來十幾個喪屍過來。瓜瓜扶著吳軍,拉著左申,吳軍一瘸一拐的向後面撤退。剛撤出這一條街道,後面跟著的武裝部隊,鄒必閱帶著領(lǐng)頭,一手抓著砍刀,一手抓著防暴盾牌。盾牌一米多高,幾個人排成一個V型,擋住瓜瓜他們的退路。鄒必閱喊著,有沒有受傷?瓜瓜示意,自己和吳軍受傷了。鄒必閱滿意的說,很好。一把拉過來瓜瓜,看了看他的傷口。叮囑左右的隨從,把瓜瓜帶上了一個牲口用的嚼子。綁在嘴巴上,可以防止咬人。雙手被反綁在身後。然後,抽出大砍刀,看了看坐在地上哎呦呻吟的吳軍,咧嘴笑了笑:“吳老闆!你被咬了,兄弟送你最後一程!”話必,一刀凌空劈了下來。左申意識到什麼,扭著頭閉著眼不忍再看。瓜瓜掙扎的想撲過去解救。但是被身邊的人死死拉住。只有盯著砍刀一刀劈開吳軍的天靈蓋。半個腦袋被斜劈下去,一片鮮血迸濺出來。所有武裝人員都趕忙用盾牌護(hù)住口鼻。

瓜瓜絕望了,這就是奴隸的下場,這就是自己未來的生活。這樣的活還不如痛快的死。瓜瓜哀嚎著,掙扎著,眼睛要噴出火一樣的死死的盯著鄒必閱。鄒必閱在吳軍的屍體上抹了抹。用刀指著瓜瓜罵道“小兔崽子,看什麼看。你他孃的要是變異了,老子一樣砍你的頭!”左申趕忙巴結(jié)的說“鄒隊長,他有抗體,不會感染的!”鄒必閱一腳踢在左申屁股上,“要你說,老子知道,就是看看他變異不變異。你給我趕緊去吸引喪屍過來!”

左申無奈的又跑過去,喪屍們已經(jīng)晃盪到跟前了。左申一邊大聲叫著,一邊來回跑著吸引喪屍,一步步引著喪屍進(jìn)入鄒必閱他們佈置好的包圍圈。

所有的喪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左申身上,跟著走進(jìn)一個“口袋”。鄒必閱3、40個人用十幾面盾牌作掩護(hù),包圍起來,呼啦的圍了過來。用盾牌把喪屍擠壓在一起,然後外圍的人用長矛一個個叉進(jìn)喪屍的腦袋裡。多次的對抗經(jīng)驗(yàn),讓鄒必閱他們練就了一整套的圍攻喪屍的方法,只要不是大規(guī)模的喪屍,基本上用這樣的方法可以形式有效的消滅。

清理完這些喪屍,大家繼續(xù)前行。瓜瓜被留在隊伍中間,左申和另外兩個奴隸還是做前導(dǎo)。打打停停,中午時分他們總算到了石化廠。

鄒必閱看看大家也累的夠嗆,於是下令中午休息一下。大家找了一個相對寬闊的廣場,圍成一圈休息。中午的飯各色人等都自覺的分開,奴隸們一人領(lǐng)一個飯糰,帶著兩條鹹菜自己蹲在一邊吃著,鄒必閱這裡有風(fēng)乾牛肉,還有帶著的酒,幾個一等人坐在一起,大吃大喝。遠(yuǎn)處四個方向都有武裝人員在遠(yuǎn)遠(yuǎn)的放哨。

奴隸們多少有點(diǎn)怕付瓜瓜,瓜瓜鬆開了嚼子,自嘲的解釋說,“真的沒有事情,大家不用怕。我給咬過很多次了,不會變異!”邊說邊展示曾經(jīng)的傷口給奴隸們看,大家圍成一團(tuán),嘖嘖稱奇。

吃飯的時候,一個老頭默默的把小半個飯糰供在地上,大家突然都明白了他是在祭奠吳軍。氣氛頓時沉重了許多,聽著遠(yuǎn)處鄒必閱他們放蕩的哈哈大笑,嬉笑著談?wù)撝蛱煸觞N蹂躪生育營的女孩。奴隸們突然覺得自己悲哀到已經(jīng)行將麻木。

瓜瓜看了看大家,摸出剛纔左申丟掉的哨子。壓低聲音對大家說“叔叔們,我有辦法逃跑,你們願意嗎?”大家驚愕的看著瓜瓜,尤其是左申,接過來瓜瓜手中的哨子說,”這個不是我剛纔丟的嗎?吹不響的破哨子啊!“

瓜瓜留意看了看其他人。一等衛(wèi)兵在喝酒吃肉,二、三等民都在利用時間睡覺。沒有人注意他們這羣奴隸。然後瓜瓜解釋道“這個不是一般的哨子,這個是高頻哨,人耳朵是聽不到高頻的,以前我也有一個這樣的哨子,狗狗的耳朵可以聽到,剛纔我注意到了,應(yīng)該喪屍也能聽到這個哨音。“左申恍然大悟的應(yīng)和著說“對!對!剛纔我就是吹這個,把喪屍招惹出更多出來。”瓜瓜拿回來哨子,看看大家,說“我們下午託一託時間,爭取晚上在外面宿營,然後大家準(zhǔn)備好,我就會吹這個哨子,召來喪屍。喪屍來了,我們就可以趁著他們大戰(zhàn)的時候,趁亂跑掉了。你們說,怎麼樣?“瓜瓜沒有等到大家齊聲的讚揚(yáng)。二十幾個奴隸,一個個低著頭,沉默不語。瓜瓜莫名其妙的問著”怎麼了?難道你們還想繼續(xù)過奴隸的日子嗎?“一箇中年人鼓囊著說”船主說了,找到油可以免除我們奴隸身份。“這句話反而幾個人在附和著贊同。瓜瓜氣的簡直要昏了。他指著那個中年男人殘疾的左手說“你難道真相信他們會養(yǎng)你一個殘廢?!”瓜瓜覺得似乎說的有點(diǎn)過了,可是看到那個中年男人像被打怕了的土狗一樣,頭縮的更深,再不開一言。左申在一旁打圓場,“瓜瓜還是孩子的嘛,算了算了,我們都還能幹活,好死不如賴活……”

瓜瓜怒火中燒的打斷了左申的話,指著供在地上的半個飯糰說。“你們也看到了!做奴才的下場,比豬狗還不如。這條命你們以爲(wèi)可以賴活,但是隨時都可以被人家拿走!我是一個孩子,但是我有尊嚴(yán),我寧可有尊嚴(yán)的死!”說完,瓜瓜堅定的目光看著每一個人。終於有人低低的伸出手說“我加入!”加入的聲音越來越多,大半個圈子的奴隸都舉了手錶態(tài)。瓜瓜看著左申,左申正要說些什麼。那邊的鄒必閱發(fā)現(xiàn)這裡情況有點(diǎn)不對,幾個人端著槍走了過來。

瓜瓜和奴隸們趕緊散開,假裝睡覺。鄒必閱狐疑得看了看大家。指著瓜瓜罵道“你個小兔崽子剛纔說什麼呢?”瓜瓜頭也沒有擡著說“我在自我介紹!”“哦?”鄒必閱吊著眼睛輕蔑的看著瓜瓜和一個個低著腦袋的奴隸。“我告訴你們,這小兔崽子可不是一般人,他是新人類!喪屍病毒感染不了的哦。來來,展覽下……”說著,一把扯住瓜瓜的頭髮,瓜瓜疼的拼命的在掙,幾個鄒必閱的部下左右夾住,鄒必閱扯開瓜瓜的頭髮,展露出來頸子上淡紅的瘢痕,手中的步槍帶啪啪的拍著。戲謔的說“看看!新人類標(biāo)誌啊!聽說破你的瓜可以變成新人類啊?哈哈,晚上大爺破你的菊花處好不好?哈哈哈哈”瓜瓜羞辱的幾乎要?dú)饣柽^去,被幾個人一把甩在地上。

鄒必閱帶著衛(wèi)兵大搖大擺的喝令到“集合!出發(fā)!”

瓜瓜和另外兩個奴隸分配到前面做探路。左申沒有和他們一起,被鄒必閱叫到隊伍裡。瓜瓜隱約覺得有些擔(dān)心。

隊伍走到廠區(qū),到處都是巨大的儲油罐,爬上去幾個看了看,都是空蕩蕩的。一個大廠房裡面,機(jī)器後面還是找到幾桶柴油。更重要的是,還找到一輛可以開的卡車。這下返程的路就輕鬆多了。鄒必閱招呼大家結(jié)合,所有的人都進(jìn)入到這間大廠房裡面。鄒必閱示意奴隸們?nèi)グ徇\(yùn)物資到車上,瓜瓜心中暗暗叫苦,有這部車看來今天晚上是不能再外面過夜了。

裝好車了,鄒必閱命令衛(wèi)兵們把所有的奴隸圍了起來。衛(wèi)兵們端著槍,包括一些二、三等的人也拿著武器,虎視眈眈。鄒必閱不屑的看著奴隸們說“你們他孃的,喂不飽的狼羔子。還想吹哨子害我們!他媽的!哨子呢?”瓜瓜下意識的去摸哨子,放在褲兜裡的哨子不見了蹤跡。只見左申舉著哨子,討好的小跑過去。瓜瓜知道,是這個老東西告的密。

鄒必閱把玩著哨子。橫著臉上的肉,一臉的暴戾。繼續(xù)冷冷的說,“剛纔誰沒有舉手,都過來。”被圍著的奴隸,呼啦跑過去一多半。鄒必閱端著槍指著剩下的7、8個奴隸說“你們!敢造反?”撲通,幾個奴隸嚇的跪了下去,跟著剩下的幾個都稀里嘩啦的跪成一片。只有瓜瓜一個人孤傲的立在那裡。鄒必閱輕蔑的說,“給老子爬過來!”七個奴隸狗一樣的爬了過去,鄒必閱把槍交給身後的衛(wèi)兵,抓起一把砍刀。迎著走過去,7個奴隸中2個老頭和1個殘疾的中年人,被鄒必閱迎頭一刀,又一刀,一刀!三刀三個人頭滾落在地上。剩下的奴隸嚇的大叫。又不敢站起來,爬著四處亂跑。又紛紛給衛(wèi)士們一腳踹翻在地,一個個渾身嚇的發(fā)抖的不住的哀求。鄒必閱用刀指著瓜瓜說,“你他孃的!還不跪下!”瓜瓜帶著顫音,鼓足勇氣喊著“你不敢開槍!開槍會召來喪屍!”鄒必閱一口濃痰吐在瓜瓜臉上!罵道“老子殺你,還用槍?”說著,大步過來,凌空一刀劈了下來,瓜瓜手無寸鐵,只有下意識的用胳膊去擋。唰的一聲,瓜瓜疼的大叫。一隻手掌連著腕子被鄒必閱一刀斜砍下去,血肉橫飛。瓜瓜疼的滿地打滾。

鄒必閱看著哈哈大笑,回過頭來,學(xué)著瓜瓜的語調(diào)“你不敢開槍!“所有的人鬨堂大笑,幾個被踩在地上的奴隸也跟著討好的笑著!左申更是拍著巴掌,彷彿聽到了一個驚天的大笑話,樂不可支的巴結(jié)著,手掌啪啪拍的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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