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尤長川、張一白和時勇現在基本可以確認世界已經出現了重大變故了。張一白髮現最近的天空越來越奇怪,大概是半年前天空似乎就越來越陰霾。開始一白他們以爲是渝州春天的霧氣,但是現在看來,陰霾的天氣不是來自霧氣,而是天空中漂浮著一層厚厚的灰塵一樣的東西,鋪天蓋地。厚厚的陰雲蓋著太陽,一白好像已經忘掉了晴天是什麼摸樣,忘掉了太陽石什麼摸樣。百合常常高興的和爸爸說,夏天沒有空調也不熱。這倒是提醒了張一白,從春天開始到現在的晚秋。好像記憶裡從來沒有過現在如此的低溫。
時勇的戰友們在半年前最後的飛過來一次,空投了些物資,告訴時勇以後部隊要調防到東北。然後就是張一白的收音機開始新聞廣播全是宣傳穩定團結,呼籲部隊和基層政權要尊重中央,要維護內閣的權威;最多的宣傳都是一些喪屍的應對方法和活命策略,都是萬年不變的呆在家裡等侯營救!一白每次聽到這個就要罵娘“他媽的,等家裡就是死路一條”不過每次尤長川都要反駁他“不躲家裡,難道上大街被變成喪屍?餓死家裡還能清淨點當了死人!”現在徹底好了,大家也不用吵架了,因爲幾個月前收音機已經開始逐漸沉默!開始是所有的中文廣播沒有了信號,然後就是英文沒有,再之後連什麼語言都沒有了信號,世界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每次打開收音機聽到所有的波段都是沙沙的音噪。張一白和其他人都不敢朝一個方向去想:所有的人類電臺都已經被喪屍佔領,再沒有了活人的廣播了。他們不敢也不願向這個方向想去,寧可想象成自己的收音機出了故障,外面的世界即便是渝州,就在江的北岸還有無數的活人和軍警。
不管想什麼,現在一個現實就在眼前。再沒有飛機過來空投物資了。剩下的物資,逐日的坐吃山空,已經消耗殆盡。現在按照日子算應該是10月底的樣子了,天氣冷的嚇人。居然渝州開始飄飄蕩蕩的下起了雪來。吃喝,保暖,看來今天必須要出去尋覓些物資補充了。
長川和一白負責出門搜尋,時勇和百合在樓頂進行警戒和狙擊。從上次的喪屍大規模爆發到現在已經過去10個月了。張一白現在基本類同於一個野人,現在用水緊張,之前有物資投送的時侯,他們還可以奢侈的一個星期洗一次礦泉水澡。現在已經一個多月沒有澡洗。張一白覺得自己臭的已經趕上街面上□□的餓鬼。這快一年的困守,好消息是餓鬼越來越少,絕大部分的TVF患者都已經感染髮病死亡。現在已經不見餓鬼的蹤跡,街面上多的是喪屍,似乎整個渝中半島的居民都已經變成了喪屍,越來越多的遊蕩在大街上。也就是張一白他們父女逃到這裡後沒有多久,空中的清剿行爲就基本停止了,不知道爲什麼。老尤說是政府不想浪費彈藥。時勇說,是因爲部隊調防。一白更願意相信是調防,他真不能想象如果國家政府拋棄了他們,以後的生活怎麼面對希望二字。
現在張一白和長川時勇基本總結出來了喪屍的運動規律。並鄭重的寫在張一白的“小雅手冊”上。想著以後如果逃出生天也可以爲國家或者下一代做一些貢獻。手冊上鄭重的寫著:
1.喪屍的擊斃必須要破壞其腦組織,其他沒有辦法可以殺死喪屍
2.喪屍無意識,聽覺發達,多數的喪屍會在找到獵物的時侯無意識的嚎叫。而嚎叫又吸引周邊的喪屍集中攻擊獵物。
3.喪屍沒有組織和社會意識,但是因爲其聚集捕獵的特性。導致了其有聚集性,往往一個喪屍的嚎叫經過10天左右就可以不斷聚合到1萬喪屍以上。
4.喪屍呈現一種羊羣一樣的組織特徵。就是一羣喪屍沒有意識的漫遊。但是隻有有一個喪屍發現一個特殊的情況,比如聽到某些響動,發現某個活人。那麼一個喪屍的有意識的舉動,就會帶動其他的喪屍全部跟隨著這個喪屍進行相關活動。好似羊羣中的頭羊一樣,只是喪屍裡的頭羊不固定。所謂頭羊就是第一個有意識舉動的喪屍。
5.喪屍的視力和其他感覺器官還能工作。不過很遲鈍。也就是除了聽覺優於正常人外,其他的感覺器官已經大大的退化。但是還可以工作。比如眼睛,當喪屍看到一個活人在運動的時侯還是有所反應。但是當你不動的時侯,喪屍似乎不能察覺。嗅覺正常,喪屍只對活人有興趣。他們的嗅覺似乎只是捕捉活人呼出的廢氣。藉此來判斷一個人是否是獵物還是同類。喪屍沒有任何呼吸功能。所謂嚎叫其實就是氣流穿過喉管的顫動音,喪屍沒有自主的呼吸功能。
以上的五點,張一白覺得已經可以應付大多數的喪屍了。至於餓鬼,他們確實沒有什麼研究。事實上這快一年來,只要一白他們遇到餓鬼,第一個反應就是藏起來。實在對餓鬼太恐懼了。不過還好的是餓鬼從來沒有大規模的出現。和流感一樣,總是慢慢的傳染到活著的人然後一個個改變成餓鬼,最後餓鬼都會很快的自行死去。可嘆的是餓鬼在死之前都會把身邊可以遇到的所有的活人都一個個變成喪屍。一白他們對餓鬼的公認就是,這些都是地獄的使者,催命的鬼差。避而遠之!
張一白和尤長川拿著警局裡槍械庫的裡蒐羅出來的武器。張一白抓著一把95式步槍,帶著兩把手槍;尤長川是微型衝鋒槍配合一把慣用的手槍。其實,抓著槍更多的是心理的安慰。因爲在這個環境裡,一聲槍響,殺掉一個眼前的喪屍。10分鐘後就可以引來10倍100倍的喪屍過來。所以張一白到是更想學習下小百合的射箭。
百合的射箭在時勇的調教下越發的出色。以前都是練習一些射箭的基本要領,現在在時勇的調教下百合更增強了實戰的技巧和手段。時勇還傳授了不少狙擊槍的使用和其他槍械的使用方法。不過百合還是喜歡射箭,正如時勇師父教她的:“這把箭永遠都是最好的武器,不要迷信槍械,工業的東西總有耗費完畢的一天!“
今天一白和長川冒險打算去的是警局斜對面的一家社區超市。希望那超市裡面還能有一些物資可以支撐些時日。
時勇先用狙擊步槍把街面的喪屍們都吸引到樓的側面,看準空擋,張一白和尤長川衝到超市門口。超市的入口他們已經觀察了很久了。他們沒有打算破壞超市正面的捲簾門而是從旁邊一家理髮店衝進去。一白經常在這裡理髮,清楚知道理髮店有一個曾經的小門,只是簡單的釘死,直通超市的倉庫。這樣可以能讓更少的喪屍發現他們進去超市。方便他們仔細搜尋。
一白的記憶沒有問題,很順利的兩個人摸進了一團漆黑的超市倉庫。適應了下黑暗,長川端著槍在前,一白和長川背靠著背梭巡前進。社區超市倉庫並不是很大。他們聽到超市的店面裡似乎有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是喪屍?尤長川輕輕的摸出匕首,張一白還是一如既往的殺豬刀。兩個人鎮定下心神,猛的推開門,衝了進去。
店鋪裡有蠟燭的光芒,還有些許外面射進來的太陽光,基本可以看的清佈局。店鋪裡沒有什麼喪屍,只有一家同樣緊張的緊握武器的人家。一白和長川大概認得這家人,就是這家社區超市的老闆一家。有老闆、妻子和一個17、8歲的兒子。老闆姓張,平日裡和氣生財,很多人都認識他,叫他老張。只是他這個兒子不爭氣,從小溺愛壞了,整日裡不上學不工作,遊蕩在店子裡,偷雞摸狗的小問題不斷,尤長川還親自處理過。
看到都是活人,而且還都是熟人。大家吊著的心就放鬆多了。
張一白看看張老闆一家,不禁感慨人家一家活的好齊整的一屋子人。
張老闆簡單說了下這將近一年來他們的生活。就是在喪屍爆發的時侯,他們家就鎖了大門,開始是怕有人搶劫,後來就防了喪屍。總之,一家人小心翼翼的活在超市裡。好在他們家的超市還賣些米麪糧油。所以支撐著也就過來了。就是水早就消耗萬,幸虧旁邊的理髮店爲了省錢,接了井水,才能一直維持著走。但是也還是緊張,現在每日都是控制著吃。
老尤看了看瘦了一大圈的老闆一家,只有他那個寶貝兒子胖了一圈。白白胖胖的精神卻很不好。老尤忍不住又要教育張老闆了,老尤說:“你是不是省全家的飯,都給你這寶貝兒子吃了?”張老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娃還小,張身體”
張一白看了看超市的庫存,基本上吃喝的都沒有什麼剩餘。只有一些用品還有些用處,於是拉了拉老尤的衣角,示意沒有油水,可以走了。老尤癟著嘴沒有應答,只是看著張老闆和叫做“賴娃”的張老闆的兒子。張老闆身體很虛弱,但是精神還好,反而是賴娃一直在咳著。
一白有些警覺的問“賴娃怎麼了?感冒了嗎?“張老闆無奈的回答說:”是啊,前兩天非要跑出去,超市裡的電池都讓他玩遊戲用光了。非要去對面電器店找電池,說他也不聽。回來就感冒了“
張一白心裡咯噔一下,看了看老尤,走到賴娃身邊,說“我是醫生,我看看。“摸了摸賴娃的頭,看了看胸。胸口已經開始有一些細微的紫色瘢痕。是TVF病毒。”雖然一白和老尤包括時勇都接觸過TVF餓鬼患者,也都沒有感染過。但是看到一個活生生的感染者就在眼前。還是嚇的後退了兩步。
張老闆感覺到張一白的眼神不對,也緊張的問:“張醫生,我娃他怎麼了?會不會變成那個啊”張老闆一直躲在超市裡,他還不知道除了喪屍還有餓鬼。
老尤直截了當的告訴張老闆,賴娃會變成餓鬼,不會變成喪屍。最好的辦法就是在變異前解決了賴娃的性命。
這對於張老闆一家無異於晴天霹靂。愛子如命的張老闆寧可自己死也不會動手去傷害自己兒子的。哭天喊地的張老闆一家老小跪在地上,央求張一白能救賴娃一命。
張一白急於想脫身這裡,不停的和老尤使眼色,甚至張老闆都看出來張一白的意思。轉向苦求老尤,不要不管他們就走了。一定要跟著老尤和一白回警局避難。老尤被央求的一臉的無奈,只有看著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