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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守在門口的包少郡的死忠撞開,一個守在門口警戒,另外一個衝進來查看正在嗷嗷大叫的李力。李力一邊叫一邊明白了百合的意圖。李力是想逃走,不過總想著一切都籌備好了,概率大些再動手。未曾想到,逃跑的計劃就這樣被百合毫不顧忌後果的一頭撞開。李力倒真是相信這個小姑娘殺過餓鬼了。敢面對餓鬼還搏鬥一番的也只有這樣不計後果的果決的人才能夠。
李力抱著肩膀哇哇大叫,心裡緊張的看著門後的百合,衛士衝過來,查看李力的傷口。一邊問“那小婊子呢?”話音未落,百合一縱身竄到衛士後背。一隻手呈反鉗狀卡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揚起那把破布包著的鐵片,作勢要插下去。
後面門口的衛士看到這一幕,慌忙卸下背上的步槍,嘩啦的槍栓上膛聲,厲聲大喝“住手!開槍了!”李力被這一串的變故嚇傻在□□,呆呆著看著;被百合嘞住脖子的衛士,卡得喘不過起來,正大力扯著百合的瘦弱的胳膊;百合連一絲的猶豫都沒有,似乎後面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唰的一刀準確的****了這個衛士的脖頸的主動脈上。
張百合在和乾爹時勇呆著的半年歲月裡,時勇教了她不少格鬥知識。這一招鎖喉手,練習了不知道遍了,虎口卡著天突穴,拇指和中指緊緊按死左右兩處大動脈,就是一個百合這樣的小孩子都可以瞬間致一個壯年的人於死地。更何況加上一刀準確的插斷頸動脈。
被插了一刀的衛士,脖頸的動脈血噴射出來,嗤嗤作響。後面的衛士想開槍又不敢殺了這個寶貝,只有飛奔幾步一槍托砸在百合的後腦上。百合眼前一片眩暈,昏了過去。
這個衛士緊張的捂著同伴脖子,同伴的血片刻就噴出一片,眼見著不行了。看著百合昏了過去,這個衛士呵斥李力說:趕緊救他,我去找人!“
李力如夢初醒般的趕忙跑過來,看著這個衛士起身要走。李力清楚,如果他再喊來其他人過來,這個千載難逢的逃跑機會就再沒有了。想著,暗暗下了決心,拔出來插在躺著的衛士脖子上的鐵片刀,李力鼓足勇氣,也學著百合的樣子伸手去嘞衛士的脖子。
剛轉過頭的衛士,被李力一把嘞住,李力雖然力氣比百合大,個頭也高。不過手法卻沒有章法,貌似卡住人家的脖子。可是毫無傷害,被這個衛士一個摔背,直接扔了出去。李力使著蠻勁拼著命的扭住衛士。兩個人滾打在一起。
這衛士一邊大叫,一邊用著手段逐漸控制住李力。畢竟曾經的部隊戰士,制服一個知識分子還是有點辦法的。衛士把李力用膝蓋跪在後背,一邊揮拳,一拳拳打在李力的腦袋上。李力被打得眼冒金星,疼的厲害,可是也無力掙扎,這衛士打得興起,直接掏出配槍。手槍槍口頂在李力的後腦上,叫罵著說“****個媽的,信不信老子一槍嘣了你!”話音未落,砰的一聲槍響,震的船艙裡嗡嗡作響。李力呆若木雞的被身上汩汩冒著鮮血的衛士壓在身上,不敢動彈。李力不知道是自己挨槍了,還是怎麼的。直到身後傳來百合疲憊的聲音,”起來吧,他被我打死了“才反應過來,是百合短暫昏迷後,醒來掏出被她殺掉的那個衛士的配槍,一槍結果了身上的這個傢伙。
李力緊張的查看了下百合腦後的血腫的大包,看上去有點輕微腦震盪,意識還清醒,就是動作很不協調。現在也只有這樣了。
李力背起百合,抓著手槍,不顧一切的向船尾跑去,那裡有幾隻逃生艇。現在槍響了。也只有這樣橫衝直撞,再無他法。
船旁的岸邊,包少郡帶著大部分的衛士坐在兩艘小艇上狐疑得望著岸邊亮著車燈的大卡車。包少郡覺得今天是好運砸頭的日子。剛剛解決了內部的士氣問題,傍晚的時候。就有放哨的衛兵過來報告說有活人開著卡車在岸邊。還用車燈打著信號,也許是鄒必閱他們回來了。
聯繫傳呼機也沒有信號。看著滿滿一車物資的卡車,包少郡不由得心動了。不管他是不是敵人,應搶也要把這一車的物資搶到手上來,畢竟這是一輛可以開動的卡車,就一定有汽油。有油就能開船逃命。
顧及著喪屍被吸引來,大家也不敢大聲張,悄悄的劃著船靠了上去。江水裡今天翻滾出來的喪屍格外的多。甚至幾個喪屍都掙扎著抓著船幫試圖爬上來,船兩邊的衛士揮舞著大砍刀不住的砍著喪屍的手。一行人似乎航行在血海地獄一般。
這些多出來的喪屍不是無緣無故來的。是唐劍他們從上游幾十公里的地方,把自己豢養的所有的喪屍都綁著一塊塊浮板趕進了江水中,算準了在岸邊發難的時候。喪屍也可以衝下來。利用喪屍,擾亂船上人的判斷。
包少郡一路砍殺,拼命搖著船靠到岸邊附近,纔看清楚是瓜瓜和兩三個陌生人。謹慎的包少郡停下船,趕忙用步話機呼叫留在船上的兩個衛士帶著李力把百合看管起來。包少郡總覺得有些蹊蹺,現在百合是船上的鎮船之寶,在所有人沒有分享百合之前一定不能丟掉。
接下來就要認真揣測岸邊的這一車貨和瓜瓜和幾個陌生人的來意了。
包少郡壓著嗓子說“付瓜瓜!鄒必閱呢?他們又是誰,你們要做什麼?”
陪著瓜瓜的三個男人都是部落裡的人,趕忙應答道“我們也是逃生的,你們那一夥人找到了物資、柴油還有這部卡車,不過都給喪屍襲擊了。就這個小子還活著;我們救了他,想加入船主你們!”邊說,幾個男人搬出來一桶柴油和幾箱物資放在車燈前。看到這些,包少郡兩艘小艇上的7、8個人都不由得騷動起來。
包少郡在喪屍爆發後的快一年裡,遇到過許多次自己跑過來要求入夥的。幾乎每一次背後都有著陰謀。在殘酷的世界中,能活下來的不可能是幾個單槍匹馬的人。一定是要抱成一團的一個組織。可是組織對組織之間,就絕沒有那麼多團結和融合。現在這個世界物資極度匱乏。大家都沒有未來,每一個新的組織都恨不能殺光了天下有威脅的其他人。獨霸這僅剩的物資。包少郡內心根本就不相信能有這樣的好事。有物資還要巴巴的拿來分給他們。入夥這樣的鬼話,半年前包少郡就已經不再相信了。
包少郡假意的笑了笑說道“歡迎啊!歡迎!不過,我們也擔心你們有其他的企圖。沒有其他的意思哈,你們入夥必須要解除武裝,這個是我們船的規矩。還有啊,這個小男孩是我們船的犯人,殺了人跑出去,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和你們說的。不過要入夥,那就先把這個小男孩交給我們。
瓜瓜和幾個男人都遲疑的看了看卡車裡坐著的唐劍。唐劍習慣這樣的大動作都要親臨一線指揮,唐劍明白這個包少郡太狡猾了,看來計劃沒有想象的那麼順利。現在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於是點了點頭。拍了拍瓜瓜的肩膀說:“記得你是新人類!”
瓜瓜早就想衝上船,瓜瓜決定了。哪怕要犧牲自己,也要救出來百合。幾日來目睹的許多,讓瓜瓜反而內心無比的渴望與百合的那一點點純真,似乎這個世界有了這一點點純純的感情,就好比廢墟中的那一芽嫩綠。代表了希望……
包少郡揮揮手,一隻小艇靠在岸邊,幾個衛兵端著槍虎視眈眈的對峙著部落的人。部落的幾個男人在唐劍一旁面無表情的看著,倒是唐劍還入了戲的嘮叨個不停,說著些什麼明月照溝渠之類的酸話。
包少郡看到瓜瓜過來,哈哈笑著。打著圓場的說“各位弟兄,把物資搬上船,岸上不宜久留啊。上船我們開歡迎宴。兄弟我去船上準備。”說完,帶了兩個人押著瓜瓜上船了。岸上的唐劍看著包少郡走遠,內心也在猶豫,是否現在開始搶船攻船。他有點擔心瓜瓜會泄露秘密。但是現在動手確實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船上的情況未明,自己安排龍大仁和向世玉在上游放下去的喪屍還要半個小時左右才能漂過來,也必須要先混上船才行。所以,唐劍假意應承,安排幾個手下在包少郡手下的槍口下開始裝船了。
包少郡剛剛上船,抓過來瓜瓜打算盤問這些的底細,結果迎頭一聲槍響。包少郡嚇的一縮,他以爲是岸上那幫人已經開槍了。趕忙用步話機喊著全船戒備,準備戰鬥。
岸上的唐劍和包少郡的手下,聽到槍響也嚇的一愣。包少郡的手下趕忙端起槍瞄準唐劍他們。唐劍他們內心大驚以爲是船上的信號,現在要動手了。一個個也楞在當場,暗暗準備摸向後腰的槍刀,準備動手。
包少郡片刻明白槍聲是從內艙傳出來的,他馬上意識到可能是百合那裡出問題了。趕忙帶著兩個手下,押著瓜瓜一併跑向內艙查看。外面的兩夥人都楞在那裡,誰也不敢動下,生怕一個無意的動作引發一場火併。
唐劍安排了不少部落的人在江灘後面埋伏,他到不是很擔心自己的安危,幾個狙擊手在後面,唐劍相信只要自己示意,眼前三四個端著槍的船上的衛兵馬上就會人頭開花。只是一旦打起來,再想上船就千難萬難了。所以,唐劍示意大家冷靜。勸慰的說“別誤會!別誤會,你們聽聽是船上的槍聲!”岸邊船上的衛兵也意識到是船上傳出來的槍聲,放鬆了警惕,只是大家都沒有確切船上怎麼了。都還保持的僵持,無人敢動。
內艙裡李力揹著百合到處亂竄,迎頭撞上了搜尋而來的包少郡和幾個衛兵。李力看到包少郡頓時嚇的一個踉蹌摔在地上。慌著解釋道“船主,她病了……我、我帶她看病去!”包少郡冷眼看到百合和李力身上的血跡,百合手中還抓著一把衛兵的配槍,大概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一閃身退到迴廊的彎道里,大喝道“開槍!女的留活口”
百合被李力摔在地上,腦袋雖然昏的厲害。可是百合也知道現在千鈞一髮的時刻,必須要殺出一條血路出去。百合伏在地上,努力控制眩暈,默唸乾爹師父教的開槍的要訣。在地面上拖著槍,砰砰的射擊。
包少郡身邊的一個衛兵一槍正中面門。整個腦袋都被打爛掉半個,血濺了自己一眼。包少郡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真刀實槍的對戰了。以往要不就是打喪屍、要不就是打失去反抗能力的活人,對待一個頑烈如此的同樣受過軍事訓練的槍手,尤其在看到自己身邊的衛士被一槍斃命。反而內心的恐懼潮水般的襲上心頭。端著手槍,龜縮在牆後,不再肯露頭了。只是用槍逼著衛兵上陣,步話機裡大叫船上其他有武器的衛兵趕忙過來支援。
包少郡在步話機裡的大叫同樣傳到了岸邊的衛兵。空曠的江灘上,聽的清清楚楚。唐劍也聽出來是船上內亂了。應該是有人在反叛。機會就在眼前。趁著幾個衛兵慌亂商討不知所措的片刻。唐劍左右示意一下。四個部落的人就地一滾,身後埋伏著的槍手同時開槍。咚咚幾聲,眼前的四個船上的衛兵,一頭栽倒江水中,一團血污泛起,船下江底的喪屍紛紛搶了過來。
唐劍其實輕易不願意開槍的。爲了奪這艘船,部落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把自己豢養的上千只辛苦抓來的喪屍都投到江中,還組織全部落的人驅趕喪屍入江。但是,今晚這樣的槍戰,夜空中幾十公里的傳出去,唐劍非常擔心周邊的喪屍羊羣效用下逐漸聚集起來趕了過來。雖然新人類不怕喪屍,但是成千上萬的喪屍就是踩也踩得死他們。現在唐劍隱約能聽到上游傳來的喪屍的低吼聲,看來江水中的喪屍漂下來的速度高於他們的估計,就要到船附近了。現在只有硬著頭皮強攻了。唐劍指揮大家從卡車上搬下來一個大設備,是從工業區淘來的,開礦使用的鋼索炮。裝填好火藥,鋼索炮一炮轟出去一隻尖頭倒爪的鋼索頭,後面帶著幾十米長的鋼索。箭頭直衝大船的吃水線上的船體,嘭的紮了進去。鋼索這頭扎進船體,另一頭牢牢的綁在卡車上,發動卡車將鋼索拉開去,一道大網橫亙在船體和岸邊。這道網斜向大船。唐劍設想著用這道網儘可能的攔住上游衝下來的喪屍,斜著利用江水衝到大船船尾附近,本來計劃是利用瓜瓜去打開船尾的登陸門。放喪屍進船。等喪屍把船裡面搞的翻天覆地了。唐劍部落的人再慢慢的上船清理乾淨。不費吹灰之力奪了這條大船。可是現在幾聲槍響壞了整個計劃。只有先把喪屍攔住。就是開不了艙門。這些喪屍的氣勢也足夠船上的人膽顫心驚了。
佈置好大網,唐劍組織人馬用著岸邊的這艘小艇嘗試的劃了過去。
包少郡躲在牆後,身邊的衛士也同樣躲著不敢探頭。包少郡不禁又氣又恨,揮著槍想逼他們上陣,又覺得幾個部下慼慼然的樣子生怕逼的太緊造成譁變。看到一旁緊張的探頭探腦的付瓜瓜,包少郡突然想起來這小子和那女孩是一對情侶。想到這裡,有了主意,抓起瓜瓜,手槍逼在瓜瓜的腦袋上,探身出來。大聲叫道“小婊子!別打了。你看看這是誰?扔了槍,否則我槍斃了他!”包少郡探頭出來。
遠處的內艙走廊裡,李力已經藏在一個角落裡,百合靠在牆邊的一個消防櫃旁,舉著槍瞄準著他們。包少郡賭定百合不敢開槍,露頭更多了一些。手中的槍狠狠的戳著瓜瓜的太陽穴,瓜瓜疼的不禁叫了出來。
瓜瓜也看到了百合,連日來對百合的種種內疚、不捨、企盼和想念一時混雜在一起,不知道該如何表示。但是內心早已下定的爲百合犧牲的決心冒了出來,瓜瓜接著包少郡的話頭,喊著”百合,你不要管我,你自己逃命要緊!“
百合頭很昏,但是看到瓜瓜,不由得怒火中燒,剛剛下午那個蹂躪自己的那個男人拿著的瓜瓜的豔照和自己下體火辣辣的刺痛。百合想都沒有想,對著瓜瓜的腦袋就是一槍。百合因爲腦震盪,準頭差了一些,這一槍擦著瓜瓜的頭皮飛了出去。瓜瓜和包少郡都嚇了一跳。瓜瓜未曾想到百合會向自己開槍,包少郡未曾想到這個女孩如此絕情!包少郡不禁鬆了手縮了回去。瓜瓜內心傷痛無比,腳下一軟,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