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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毒(上)

8

關在軍校禁閉室的劉雲貴心情反而格外的平靜。作爲多年的總參二部中層幹部。他深知他的舉動,很可能被處以極刑。總參二部向來對不遵守軍令擅自做主的人處罰以嚴厲著稱,更何況他一手毀掉了整個生化武器的研究成果。此刻的劉雲貴倒是有一種補償了丁小雅後的快意,似乎內心的內疚也好了許多。現在靜靜等待吧。

關在校長辦公室的胡克西心情卻難以平靜。本以爲神不知鬼不覺的空氣過濾器。現在成了定時炸彈。當早晨聽劉雲貴說現在隔離區的空氣中密佈流感新病毒。胡克西的頭嗡的一下就炸了。如果現在低級別的空氣過濾器沒有過濾掉病毒,導致病毒的傳播。這可是死罪。現在國防軍司令部的命令要求等待總部調查小組到來後進行善後處理和事故調查。那麼很快自己的空氣過濾器就要大白天下。那就是胡克西人頭落地的時侯。

今天聽到劉雲貴對病毒的介紹後。胡克西馬上找到貼心的採購部主任找了幾個戰士對實驗大樓的通風出口進行了嚴格的控制。現在時間過去5個小時了。還沒有聽說有什麼特殊的情況發生。胡克西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糟糕。老天既然過去一直在眷顧他,也沒有理由這一次要棄他而去。

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怎麼在國防軍司令部調查小組到來前。對空氣過濾器的問題進行處理。現在事已至此,胡克西準備挺而走險。胡校長召集來採購主任。兩個人秘密佈置起來。

BSL4實驗室已經燃燒殆盡了,現在整個實驗區還被鋼板封閉著。這是實驗室最後危機時刻的自毀措施。一但啓動自毀程序。馬上實驗室就會被整體的鋼板隔離起來。然後注入氧氣和天然氣進行高溫焚燬。同時,對於空氣循環系統和水循環系統也會自動隔斷。因爲空氣在高標準玻璃纖維的阻攔下病毒沒有可能逃逸,廢水也都要經過高壓蒸汽鍋的霧化處理後纔可以離開實驗室。加上日常工作的時侯。實驗室都是採取負壓力,也就是實驗室的大氣壓低於7.8.那麼所有的空氣病毒都會吸進來,而不是推出去。但是,現在因爲是低水平的空氣過濾器。實際上,大量的流感結合T病毒的新型病毒。按照劉雲貴之前規劃的所謂“FULVirus+TVirus命名的TVF病毒。已經隨著負壓的消失和爆燃時侯的瞬間壓強增大。病毒已經隨著塵埃噴射出了空氣循環管道。散逸到了大樓之外。病毒泄露了,只是沒有人發現而已。

當天下午。按照胡校長的指示,達菲空調設備公司派出了4名空調維護人員對實驗大樓的空氣過濾器進行拆除處理。按照採購部王主任的要求,必須在晚上6點前拆除所有1000組過濾器。同時還要裝上擺樣子的100組高標準空氣過濾器。帶隊的工程隊隊長叫王得水。和名字一樣,是一個江湖世故的傢伙。他很清楚,可能是迎接什麼上級檢查。拆除安裝至少要2天,現在4個小時就要搞完,只有蠻幹了。反正之前有人交代過了。只要快和樣子,其他之後再說。

王得水領著4個工人,在排氣管裡越拆越野蠻。王得水在後面罵罵咧咧的吼著他們小心點。上面要求是拆除後全部送實驗樓焚燒爐燒燬。不過王得水看到拆下來的空氣過濾器最多不過一成舊。而且還有大量的玻璃纖維材料。王得水心中的小九九算了算,這些廢材如果能把玻璃纖維拆下來。這1000組最起碼賣廢品就有10萬多的收入。如果直接賣到其他中央空調售後點那最少都是3、50萬的買賣。所以,王得水一邊拆一邊痛罵野蠻拆卸的工人。心中打好了回收廢料的準備。

按常理,實驗室的一切廢料都是嚴禁走出實驗樓的。而且,之前的安裝過程都要穿上厚重的防護服。不過王得水明顯的感覺這一次不一樣。第一,沒有衛兵押著進行操作,第二,4小時內完工。採購主任也暗示,不管用什麼辦法,只要乾的完就可以。既然,他們有短在我手裡,這錢不賺白不賺。最重要的是,沒有人監督焚燬。似乎,實驗樓的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悄悄的來,悄悄的走。採購主任直接把王得水送出學校大門。然後,叮囑他們把廢料找個工廠全燒了。就結賬走人。這樣的買賣不做。王得水簡直就不叫得水了!

當天晚上。熱鬧非常的一夜。

胡校長忙著接待招呼事故調查組的成員。儘量拖延時間。

王得水在九龍坡的小作坊裡忙了一宿。好歹把所有的玻璃纖維都拆了下來。而且天一亮,幾個買家就迫不及待的上門取貨。俏貨啊。

劉雲貴的項目組成員正忙著趕報告,找原因,作分析,推責任。

張一白也熱鍋螞蟻一樣。四處找人。可是不論找到誰,要不就是說不清楚小雅下落;要不就推託說小雅正在執行任務。再問就是一句“絕密”。一白隱隱有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

再過半個月就是春節了。冬日裡的週一,渝州的街頭格外繁忙,車水馬龍。渝州市的幾個王牌醫院。週一早晨都是最忙的。積攢了週末兩天的病人都要趕著週一一早看病治病。

大坪軍醫院的陳禹醫生7點半就趕到醫院。今天她是坐診,陳醫生是呼吸科的醫生。冬天也是最忙的。尤其是最近流感肆虐,感冒的病人太多了。一早就遇到傳染科值夜班的馬大夫。看上去馬醫生整個人萎靡不振的咳嗽著。陳禹關切的問侯,“馬醫生,怎麼了?那麼疲憊,別感冒了”馬醫生搖了搖頭說:“哎!命苦啊,凌晨5點多送來了兩個狂犬病病人。咬的那個慘啊,還是互相咬的。家屬都上了馬嚼子,你不懂吧。我們北方農村的。給馬上了咬不到人。完全癲狂!搏鬥了一早晨,累壞了。”陳禹不禁笑起來。“馬醫生,你老婆不會也經常給你這匹烈馬上那個玩意吧。哈哈”馬醫生自嘲似的,晃了晃包紮的手,“看看,病人抓得。還給我上嚼子,我就是一匹善馬,給人欺負的份!”說完,疲憊的笑了笑,下樓去餐廳吃早餐去了。

剛進科室。就來了一個戰士。據說是學校執勤的,一個系統的陳禹格外上心一點。整個戰士看上去身體不錯。不過明顯是流感,喉嚨充血。開了點感冒藥,祝福他多休息,就打發走了。

剛8點鐘,陳醫生到診室後面洗手。突然聽到院子裡嘈雜一片,探頭從3摟望下去。

樓下餐廳傳出來悽慘的瘮人的慘叫聲。醫院的保安正抄著警棍衝了過去。剛來看病的病人、家屬和上班的醫生護士都不由的停下腳步,探頭探腦的看著。

嘭的一聲,地下食堂的玻璃門被一個人硬生生的撞開。晃晃悠悠的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站了起來。野獸般的乾嚎了幾聲。然後,一把抓住過來攙扶他的保安。一口就咬在保安的脖頸上,鮮血噴泉一樣的跳了出來。

陳禹嚇的手中肥皂都掉在地上。那不是馬醫生嗎?馬醫生的白大褂胸前全是血污。整個嘴巴雙手都是鮮血,現在還貪婪的撕咬著保安。

醫院所有的保安都圍過來。遠遠的圍成一個大圈。個個抓著警棍。大叫著,鬆手!鬆手!

陳禹緊張死了。這樣下去,這羣保安會打死馬醫生的。馬醫生這是怎麼了?不是善馬嗎?怎麼兇悍的和野獸一樣。難道是狂犬病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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