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週五，安德魯終於熬到了下班時間。他按照長孫的安排，叫了一輛出租車，確定沒有人跟蹤時，才又換乘地鐵，來到了長孫約定的一個披薩店。

長孫正在座位上等著他。見面後，他迫不及待地問：“長孫，到底是怎麼回事？”

長孫不緊不慢地說：“先點些吃的吧。”

“我倒是不是很餓，等一會再說。”

“好吧。首先我要請你原諒我，我騙了你！”

“嗯，我猜到了一些。”

“你猜到了些什麼？”長孫笑瞇瞇地問道。

“昨天，楊警官說漏嘴了，她說，那個跟蹤我的人可能和被抓的小偷有關係。這件事情我明明沒有告訴她啊。雖然都是公安系統，你們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知道這件事啊！”

“嗯，”長孫點點頭，“這個小楊的確是經驗不足，說漏了嘴。其實即使你沒有覺察，我也必須告訴你實情：我在檢驗你的那個狼符的時候，從上面檢驗出了麻古的成分！”

“麻古？”

“對，麻古。這是一種新型的毒品。我一開始懷疑你捲入了一樁販毒案，因爲這個純金的狼符很可能只是鍍金的，它被用來傳遞毒品。可是經過檢驗我很疑惑，首先它是貨真價實的24K純金，雖然重量不算重，但是按照市價來算，價值也有十幾萬。

“其次呢，它的胎內沒有發現任何毒品的成分，相反只是在它的外面發現了麻古，另外也沒有發現它有被剖開過又重新組裝過的痕跡。所以我推測它應當不是用來運送毒品的，可是，接觸過它的人肯定接觸過毒品。這樣我就不能排除你的嫌疑，雖然你主動來找我。”

“這就是爲什麼你不告訴我實情的原因？”安德魯流露出憤怒的表情。

“兄弟，我怎麼能告訴你實情呢？我首先要排除你的嫌疑。所以，我也暗中去山城做了調查，在快遞公司那裡證實了你的說法，但是很可惜，我們沒有得到監控錄像。”

“那你們怎麼知道抓小偷的事情?哦，對了，昨天我認識的那個抓小偷的人，叫什麼馬可，也是公安便衣？”

“因爲你這件事，我被重新安排了工作。我承認我安排了人跟蹤保護你，可是那個朋友他不是我們的人。那個黑眼圈我們也是昨天剛剛注意到的。那個見義勇爲的人無意中辦了件好事，因爲假如你的手機被盜，你很可能就會有危險。”

“爲什麼呢？”

“你拿出手機來，打開屏保，讓我看一下。”

安德魯吧手機的屏保打開，遞給了長孫。

長孫翻動了幾下:“你看，這是什麼，通話記錄，兩次，長孫警官。這就暴露了你和警察有聯繫。雖然我仍然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要搞這些事情，但事情的背後一定有一個合理的原因。無論如何，讓他們知道了你和警察有聯繫，對你，對案件都是不利的！”

“嗯，是這樣。謝謝你能夠告訴我這些！”安德魯低頭想了想，“那你爲什麼今天要告訴我這些？”

“因爲你自己已經覺察了被人跟蹤，如果我們繼續瞞著你，恐怕對你自己也危險！你必須配合我們的工作，才能保護你自己！”

“哦，哦。是這樣啊。”安德魯無奈地點點頭，“那我該怎麼辦？”

“看現在的情況，你的安全暫時沒有問題。現在最要緊的是不能打草驚蛇，我們還搞不清楚他們跟蹤你的目的。他們的套路很奇怪。你只要當作沒有這回事就可以。你能做到嗎？”

“那我的女朋友巴桑她有危險嗎？”

“她也在我們的保護之下。因爲她很可能也被毒販盯梢。可是這件事情你最好也不要告訴她！”

“昨天楊警官吩咐過我，我能做到。可是前提是你們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

“你覺得，她現在是知道了更安全，還是不知道更安全？”

安德魯沉吟了一下：“嗯，她如果知道了，毒販就可能會覺察出來，她反而更不安全。”

長孫拍了拍安德魯的肩膀：“對啊！如果我沒看錯，你是個心理素質很好的人。”

“還有個問題：你們怎麼就確定那兩個人是毒販，而且這樣興師動衆？還有，我們抓了那個小偷，如果確定他是同夥，我們豈不是已經打草驚蛇？”

長孫笑了笑：“這幾個問題不能回答你，暫時需要保密。”

“那麼，我今後還能聯繫你嗎？”安德魯問道。

“可以採取一些安全的手段，短信就不錯，很安全。但是你要記住：每次都要刪除記錄。手機通訊錄裡不要叫我長孫警官，不妨換個名字，比如‘楊邱澤’。萬一你需要通電話，可以稱呼我‘邱澤’，當然，如果是打電話，儘量用暗語。昨天你做得不錯。有些話只有你我才能聽明白。我想你一定能做到。”

“是的，我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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