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歐北京的辦公樓裡，老嬸在會議上和劉總裁針鋒相對的第二天。

按照原先的計劃，老嬸安排了一系列的單獨會談。有人給她專門安排了一個會議室。

現在，她已經成功地給大家制造了一個謎局：到底該站到那一隊？這是一個百分之百的猜謎遊戲，甚至是賭大小的遊戲啊！

漢霖、向財主等人這個時候顯示出其道行稍微欠缺。若是高手，應當在此時儘快搞清楚老嬸的底牌。若是高手，應當在泰山崩踏之時，氣定神閒，閉目養神。雖然有聶海虹事件的干擾，也應當能穩住場子。此時，正確的決策真正需要的是城府啊！

【《功營集》裡有這樣一句：探細情，摸底細，造城府，穩如山。】

老嬸和漢霖的單獨會談被安排在上午九點，向財主緊隨其後。

此時，漢霖和老嬸面對面正坐在一張會議桌的兩邊。

老嬸說：“Henry，在我們開始這次會談之前，我們有必要先解決一個問題。你知道嗎，Helen向我抱怨你們先前的組織架構完全忽視了她，完全是不公正的，是對她個人的迫害。”

漢霖對這個問題早有準備，所以他不假思索地回答說：“先前的組織架構是楚中天和我們幾個團隊領導一起討論出來的結果，我們花了很多的時間，並不是針對某個個人所做出的安排。是否忽視了Helen可能是一個問題，但是絕對涉及不到公正性的問題，更合迫害員工的問題無關。”

老嬸是第一次和漢霖“交鋒”，她這纔開始瞭解漢霖的辯才非同一般。她先是試探性地出了一拳，看看未能奏效，於是又說道：“判斷是否公正對待員工、是否迫害員工並不是一個困難的問題，只要聯繫到先前發生的一些事實，就不難做出判斷。據我所知，你不止一次降低了對Helen的績效考評，不能履行你的承諾，致使她失去了獲得公司股權獎勵的機會，遭受了不應有的損失。”

漢霖說：“在績效考評的時候，我們的原則是要公正對待員工。可是在人用幹部的時候，我們的原則是選擇最有領導力、最有能力激勵員工、有能力駕馭團隊的人。提拔管理人員不是針對一切員工的福利。至於致使她喪失了股權激勵的機會的問題，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有這種結論。獲得股權激勵必須是最優秀的員工。況且在做出考評的時候，我們都不知道這個激勵政策將會被推出。有些人幸運地在這個時候被評爲優秀員工，可是對其他人而言，這種情況不應當被當成是損失。”

老嬸一時語塞，但是她顯然不想佔據下風：“嗨Henry，歧視員工是絕對不允許的，你並沒有消除我的這個疑慮。”

李漢霖說：“這件事發生在一年以前，不知道爲何現在Helen才反映出來，而且從未向我直接反映過。倘若認爲我歧視員工，我不清楚那些別的沒有被提拔的員工是否也感覺我在歧視他們。”

老嬸顯然被將了一軍，語調開始變得蠻橫。她說：“我首先要糾正一下你的發音：K讀‘開’，不讀‘key’。Helen先前曾經領導過50人的團隊，爲何在新的組織裡只安排了一個只有五個人的團隊？難道她先前的經歷不能證明她的領導力嗎？”

李漢霖對這個問題早有準備，他說：“作爲她的老領導，雖然我並不認可Helen的領導力，至於這次的組織安排，並不是我做出的決定，也非出自我的建議。”

老嬸聽到這裡，心裡立刻明白需要拐彎了。她說：“好吧，Henry，我並不是譴責你，而是要覈實情況。謝謝你的合作。”

其實，漢霖這時應當能感覺出對方的個性了。這種判斷對做出正確的決定是至關重要的。但是，他又一次錯過了決斷的機會。

老嬸站起來，走到白板前，在上面畫了她的七大組織，其中一個名字叫：開發測試部。

她問漢霖：“我們首先要忘記‘分公司’這個層次，將來任何直接彙報給我的人都仍然是總監級別。你有興趣做這個部門的領導嗎？”

漢霖在猶豫，他回答：“我可以考慮一下嗎？”

老嬸很不快，她說：“可以。不過這也不是最終的決定，我們還有其他的選擇。比如，讓Helen領導這個組織，而你彙報給她。”

漢霖被這個說法刺激到了，他搖頭說：“你不能這樣安排，珍妮弗。”

老嬸說：“Henry，你要清楚，你的決定不僅僅影響到你自己，也將影響到整個組織。不過我給你時間考慮一下。”

漢霖說：“我最晚什麼時候需要給你答覆？”

老嬸說：“聖誕節前。”

這場針鋒相對的會談就這樣結束了。

漢霖的決定，不僅僅會影響到他自己，也影響到整個組織。爲什麼這樣講？因爲在老嬸的牌局中，漢霖的牌力最重要，而向財主倒要弱一些。這二人是否配合，決定了老嬸是否能成功。

向財主由於英文不好，老嬸不會認爲他更有能力領導一個跨國家的團隊。設想一下，如果漢霖對老嬸的安排反映冷淡，她只會有向財主一個選擇。這樣的話，她興許不會繼續去扛下去了。如果沒有那兩個，聶海虹不過是一個四兩撥千斤的棋子罷了。

漢霖仍在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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