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至，城市裡洋溢著節前的氣氛。許多員工提前休假，吉歐公司日漸冷落。此刻，老嬸正在召開她的第一次工作會議。

會議室裡就座的有李漢霖、楚中天、向堃、聶海虹等。雖然新的組織架構還遲遲未生效，顯然老嬸已經按照她設想出了領導班子組織會議了。看來她的決心已定。

老嬸說：“中國的春節很快就到了，我們必須抓緊時間把調薪的工作做好。可不幸的是，預算和調薪的指導原則直到今天仍未公佈。所以我想請大家建議一下，我們如何應對這個挑戰。”

聶海虹說：“詹妮弗，我有一個建議：我們先假設我們已經有了預算，然後根據這個預算模擬調薪，等真的預算知道了，我們再做出調整。”

由於經驗和出發點不同，大多數人都沒有理解這樣做的意義。加上聶海虹說英語時，爲了模仿美國人的發音像一些，刻意在一些單詞的結尾加上“r”音，而不是根據單詞中是否有“r”來發出“r”的音，顯得很滑稽，再加上她的英語表達有問題，很多人是勉強聽懂了她的意思。

老嬸沒有回答她，而是看著其他的人，希望能夠徵詢一下其他意見。楚中天說：“我理解Helen的意思。就是說，我們用電子表格按照假定的預算，按照比例把預算分到每個部門、每個部門再逐次把預算進一步分配下去，直到分配到個人頭上。”

聶海虹趕緊點頭說：“我就是這個意思，並且建議按照去年的分配比例來做。”

老嬸說：“Helen，‘and’應當讀作‘and’，而不是‘andr’。我不明白爲什麼要按照去年的比例來做，那樣有什麼意義？我們今年的考評結果難道和去年完全一樣嗎？”

聶海虹說：“我們和去年不一樣，所以不能按照去年的比例來做。我的意思是，按照去年的原則來做。”

會議室裡許多人都點點頭，表示同意這個建議。楚中天說：“這個建議不錯，我們碰碰運氣，如果碰巧公司和去年的政策保持不變，我們就可以節省了很多時間。不過，我們必須強調：所有的主管以上的領導，都要攜帶筆記本電腦，並且保證通訊的暢通。我們的經驗是：從預算分派下來，到系統關閉，常常只有三天時間。”

此時，陽明公司這裡也在緊張地佈置著年前的收尾工作。

老高來到巴桑的座位前，看到徐聞濤正站在那裡和巴桑說著什麼。看到老高來了，徐聞濤說：“高總，我正要找你。最近龍陽公司那邊的進展怎摸樣了？”

老高說：“我正要說這件事情。剛纔接到莫總的電話，她說業務有了一些進展，合同主要條款都差不多了，希望我們趕在明天中午之前幫助她把合同完善一下。看來我們要要辛苦一下了。”

巴桑說：“高總，我和魏小可、焦諺三個人足夠了，我們今晚加班，明天中午一定能完成。”

老高說：“明天一早，無論是否能完成，先發一份給我看看。”

“好的。”

徐聞濤抱著胳膊，用一隻手託著下巴，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把老高拉到一邊，低聲說：“高總，我感覺讓巴桑做這件事情，不是最理想的安排。”

老高詫異地問道：“爲什麼？”

徐聞濤說：“讓她處理這個案子有點大材小用了，她更加適合做一些高級業務，比如公關經理之類的事情。當然，她應該先把這個任務先完成再說。”

老高皺著眉，低頭想了想，說：“徐總，我們是不是再考慮考慮，再說要聽聽她本人的想法。”

徐聞濤一邊點著頭，一邊說：“ok”，然後瀟灑地過身離開了。

老高回到巴桑的座位說：“巴桑，你先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

巴桑跟著老高來到他的辦公室。關上門後，老高問巴桑：“剛纔徐總和你說了些什麼？”

巴桑說：“他問我能不能幫他做一些公關方面的事情。”

“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我對公關不了解，我需要專心做陽明的業務。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問我了。”

“他還說了些什麼？”

“上次他把我叫到辦公室，先是問我對公關方面的事情是否瞭解，然後就講了好半天他父親的事情，說他父親是個大老闆，是鎮江首富。就是靠公關才做到這麼大。”

“那你怎麼想？”

“我還是喜歡做現在的事情，我不喜歡做公關。”

老高說：“嗯，我想也是。你現在正在職業道路的定型期，不要隨便就放棄這個方向。你還很年輕，公關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不適合於你。你有男朋友嗎？”他說“烏七八糟”的時候，加重了語氣，明顯帶出了對徐聞濤的不滿。

巴桑點點頭。老高氣呼呼地說：“這個花花公子，真是不著邊際。我的意見很誠懇，我是過來人。你可以問問你男朋友，再問問你父母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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