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當徐聞濤西裝革履，正要出門的時候，陳麗娟從後面抱住了他。

“乖乖，你做什麼？”

“你好酷！”陳麗娟呢喃著說。

徐聞濤說：“我馬上要上班了。”

陳麗娟有些不快，她問道：“你什麼時候把那個巴桑趕走？”

“哎呀，你急什麼，巴桑是老謝的紅人，怎麼能那麼容易趕走？”

陳麗娟一聽就急了：“儂還是對那隻狐貍精念念不忘，是伐？！”徐聞濤給她纏得實在沒辦法，只好說：“員工是受勞動法保護的，阿拉是律師事務所，阿拉不能知法犯法、無端解僱員工，各樁事體必須合法。我一定儘快辦，好勿啦？”

一到公司，徐聞濤把蘇蘇叫進了辦公室。他問道：“蘇蘇，我太太讓你辦的事情，你辦得怎麼樣了？”

徐聞濤問話的時候，底氣顯得有些不足。爲公司領導，他設法陷害擠兌公司的優秀員工，他也覺得這樣做很過分，甚至很荒唐。

蘇蘇也有同感。她雖然不是始作俑者，但她是公司的人事經理，她的職責是幫助公司吸引和留住人才，可是，現在她卻反而趨炎附勢，推波助瀾，幹起了挖自己牆角的事情。也難怪，蘇蘇在大型外企工作時，早已目睹了人們的相互傾軋、爾虞我詐。耳濡目染，漸漸忘記了人事部門的真正職責，直學得八面玲瓏、學會了見風使舵的本領，她縱然有所謂先進的管理理念，又有何用？

蘇蘇其實也算不上一個壞女人。她已經結婚，而且有個女兒。丈夫長期在國外工作，難得回家一次。她公公婆婆幫她在家帶帶孩子。一個普通的家庭，必然面對普通人都會碰到的各種難題。她需要一份穩定的工作，她需要早早學會生存的本領。聽從老闆的安排，這似乎倒也算不上萬惡不赦的罪行。

蘇蘇答道：“我覺得差不多了。”

徐聞濤問道：“怎麼講？”

“上月底我扣了她900元工資。她曾經來找我問爲什麼，我說她外出沒有主管的簽字，所以算了九次遲到。她說上個月是因爲到客戶那裡去，當時老高正住院，老高讓她負責，所以她就沒有讓老高簽字。誰讓她不小心呢。”

徐聞濤笑了笑，又問：“後來呢？”

“後來嘛，她也沒說什麼，可是看得出她很不開心。”

“這就算完了？”

“還沒有。我擔心她不在乎扣工資的事情，正好這一週做季度考評，高總給她打了九分。這就是所有員工的考評結果。”蘇蘇把一份名單遞了過去。徐聞濤匆匆看了一眼，說：“你給我這個做什麼？”

蘇蘇說：“因爲季度考評和年終獎、升職、調薪掛鉤，所以員工們都很重視。我想，既然巴桑不在乎扣工資的事情，正好借考評的時候給他把考評分數定低一些。如果連續幾次比其他人定的低，最遲年終我們可以裁掉她。不過評低分需要一些說得過去的理由。”

徐聞濤說：“還需要什麼理由？她驕傲自滿，不尊重公司的績效管理，還頂撞領導，如果大家都這樣，我還怎麼管理？”

“嗯，知道了，我就這樣評。不過需要您的簽字。我打算給個六分。”

“六分太高了，給五分。就說是我定的。”

“好的。”蘇蘇點頭應允。

徐聞濤滿意地笑了：“蘇蘇，你很能幹，只要好好聽我的，我不會虧待你！”

“是呀徐總，我肯定會聽你的。”

徐聞濤又說：“你知道我爲什麼不喜歡巴桑嗎？”

蘇蘇抿著嘴笑著說：“知道啊。”

“你說，爲什麼呢？”

“是呀，爲什麼？還不是因爲她死心眼唄。”

徐聞濤嘿嘿地笑了，他朝蘇蘇擠了擠眼睛，說道：“那你知道該怎麼做嗎？”

蘇蘇笑著說：“那就看徐總怎麼吩咐了。不過，我覺得公司裡一定有人給您太太通風報信。”

“是焦彥。我沒有想到她們碰巧是表姐妹，今後好好關照一下她。我會讓她知道是誰給她發的薪水，”徐聞濤一邊說，一邊離開座位，上前握住了蘇蘇的一隻手，“是誰可以給她加薪減薪。”

蘇蘇連忙把手抽回去：“別這樣徐總，外面有很多人！”

徐聞濤說：“好吧，你先回去吧，有事隨時來找我。”

當蘇蘇起身要離開的時候，徐聞濤伸手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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