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

此時，墨綠色的吉歐公司從表面上看，還是老樣子。此時，一幫工人正在草地上更換照明系統。幾個員工在籃球場上打籃球。一些員工從辦公室裡望出去，幾個擦窗工人從樓頂吊下來，在用清潔刮洗著玻璃。

有員工說東頭的彩色打印機卡紙了，露露跑過去一看，兩個新入職的男員工正在那裡不知所措。

露露說：“卡紙這種故障是可以自己解決的。這種打印機很強，如果出現卡紙等一般的故障，通過屏幕上的提示把卡的紙取出來就可以了。”

一個男員工說：“是啊，屏幕上有動畫，也能看明白，可是我倆都不敢亂動！”

露露麻利地抽開一個抽屜，從裡面拽出來一張皺巴巴的紙，關上抽屜說：“好了！”

這時，她看到漢霖正向會議室走去，連忙叫住他：“Henry！”

漢霖停下來，回頭看著她。

露露說：“正要找你呢。剛纔汪老闆說，10點鐘的會議提醒一下戴維斯也來參加。”

“我看到會議通知裡你也邀請了戴維斯，他應該看到了，會過來的。不過他是我的首席架構師，和這個會議有什麼關係呢？”

“我也不太清楚，王老闆特別關照的，好像說什麼要做風險評估什麼的。”

漢霖點點頭說：“明白。”

十分鐘後，汪老闆的會議開始了。會議室裡一共有十幾個經理。因爲有戴維斯在場，大家都用英語交談。

汪老闆用流利的英語說：“可能每個人都在問同樣的問題，就是會不會重組，什麼時候重組，以及如何重組。消息是很清楚的，吉歐東海公司必須準備好重組。”

他身後的投影屏幕上，有一個樹形的組織架構圖，上面不僅顯示了每個人的頭像，也顯示出他們的彙報關係和各自的頭銜。圖的最頂端是一個白髮老頭，那個顯然就是劉總裁。

“我們談論重組已經有幾年了，這是我們第一次看到正式組織架構圖。”

戴維斯面無表情地說道：“那又有什麼問題呢？劉先生能夠領導四百萬個人，那是他自己的好消息。對我們來說，如果說有什麼影響，正像每一次那樣，是不斷地向我們的客戶解釋，爲什麼你的項目經理換成了王先生，而不是從前的李先生。”

有人笑了幾聲。

汪老闆說：“這正是爲什麼我們會坐在這裡，以及我們在討論什麼。我們可以預計，新的重組肯定會帶來多方面的風險。”

戴維斯努了努嘴，點點頭表示同意。

“所以我要求每一個人研究一下你們自己的業務，然後把可能的風險、影響以及應對措施列舉出來。這個應當在本週末前完成，我們下一次例會上再來討論。順便解釋一下，原吉歐中國會分劃成兩個公司，我們所在的公司叫做‘中國區開發服務總公司’，另一個叫做‘中國區工程服務總公司’，換句話說，一個叫‘開發服務’，一個叫‘工程服務’。只是組織結構的調整，不涉及辦公地點的變更，就是說，所有的人在原地工作。”

投影屏幕上的那個組織架構中，劉總裁下面有個組織叫做“中國區工程服務總公司”，其領導的頭銜是“中國區副總裁”，而姓名卻空在那裡。再往下，是若干“總監”職位，也空在那裡。除了戴維斯外，會議室裡的每一個人都在注意這些空缺的名字，它們籠罩在一個個光圈中，漸漸地漲大，像是鑽石、寶石一樣閃閃發光。方頭用斜視的目光看著屏幕，偷偷嚥了一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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