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一進門,李夢華急切地問。
“沒事兒,啥事兒沒有,就破了點兒皮。”
“傷得不重吧?”
“不重,一點兒都不重。”
“報案了嗎?”
“派出所警察來過了。”派出所一詞來源於日語。
“你是怎麼說的?”
“我說不認識對方,對方好像認錯人了。”
“你爲什麼不說實話?”
“夢華,他們是一個組織,我一個人對抗不了,我也受傷了,希望他們就此放過我。”
“他們會放過你嗎?”
“應該差不多。”
“唉!都是我害了你。”
“別那麼說,這只是個小意外。”
“什麼意外?對方都動了槍。”
“沒事兒,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應該就此過去了。”
“能有那麼簡單?雨豪,我想好了,我不讀書了,咱倆一起回中國吧。”
“你說什麼吶?你怎麼能不讀書了?我說沒事就沒事。”
“雨豪,你不用騙我了,黑社會怎麼會輕易放過你?”
“我已經受傷了,警察也知道了,驚動了警察,他們不會再把我怎麼樣。”
“能那麼簡單?咱倆還是一起走吧,越快越好。”
“不用走,我會想到辦法的,請你相信我。”
“好了,我不和你說了,你先好好養傷,中午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中午醫院有飯,不用出去買了。”
麻藥藥勁已過,一陣鑽心般的疼痛襲來,林雨豪屏住呼吸,頭上滲出冷汗。
“握住我的手吧。”李夢華把手伸向林雨豪。
“沒事兒,你不用擔心。”
“你不要說話了。”
林雨豪握住李夢華的手,愛人的手彷彿會止痛,林雨豪頓時感覺疼痛減輕不少,兩手相交四目相對,一種濃濃的情感交織流淌。
“你發燒了,我拿溼毛巾幫你降溫吧。”李夢華心疼地說。
“不用了,你去上學吧,我沒事,學習要緊。”
“雨豪,我請了幾天假,專門照顧你。”
“我不用人照顧,一會兒我姐姐就來了。”
“她是她,我是我,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吧。”
兩個人正說著話,門外有人敲門,李夢華以爲是林雨豪姐姐,正想著如何進行自我介紹,開門一看,門外是兩個身穿西裝的中年人,李夢華心裡一驚,難道黑社會找到這裡來了?
“你們找誰?”李夢華警惕地問。
“對不起,我們找加藤浩介,他在這裡吧?”
“你們是什麼人?”李夢華擋在門口。
“啊,我們是東京警視廳有組織犯罪調查部的警察,我叫南雲新一,這是我的證件。”來人正是南雲課長。
“警察?那請進來吧。”
“謝謝。”
南雲課長跟隨李夢華來到林雨豪病牀前,上下打量林雨豪。
“你是加藤浩介?”南雲課長問。
“是我。”
“打擾你幾分鐘,請問,你認識這個人嗎?”南雲課長拿出大久保的照片。
“認識,他叫大久保,他是我朋友。”林雨豪凝視著照片說。
“他出事時,你們倆在一起嗎?”
“是的,我們在一起。”
“他被人殺了,你認識犯罪嫌疑人嗎?”
“不認識。”
“那麼,昨天打傷你的人是同一夥人嗎?”
“不知道。”
“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早日把罪犯繩之以法。”
“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他們。”
“請你再想一想,你認識他們嗎?”
“我不認識。”
“那好吧,這是我的名片,先不打擾你了,想起什麼來請通知我。”
“好。”
“林雨豪。”李夢華說。
“你送他們走吧。”林雨豪說。
“好吧,我們走了,等你康復了,我們再來麻煩你。”南雲課長說。
李夢華剛剛送走警察,林雨豪姐姐來了,還沒等李夢華做自我介紹,林雨豪姐姐直奔弟弟病牀而去。
“傷到哪裡了?嚇死我了,傷得不重吧?”姐姐焦急地問。
“不重,骨頭沒事。”
“你幹什麼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黑幫打架,我路過那裡,被流彈打中了。”林雨豪輕描淡寫地說。
“怎麼就那麼倒黴?黑燈瞎火的,你晚上沒事兒去海邊幹什麼?”
“傷得不重,養幾天就好了。”
“你呀!不是我說你,咱爸去世就沒人管你了,我才知道,你把房子和店都賣了,你爲什麼賣房子?爲什麼賣店?錢都弄到哪裡去了?你將來怎麼辦?”林雨豪姐姐問了一連串爲什麼。
“姐,你別說了,屋裡還有一個人吶。”
“誰?”林雨豪姐姐這才發現屋裡還有一個女人。
“姐,這是我女朋友,她叫李夢華。”林雨豪介紹道。
“女朋友?你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
“姐姐你好,我叫李夢華,我是林雨豪的女朋友。”李夢華大大方方地說。
“你是中國人?”
“是,我現在是留學生。”
“雨豪,爺爺不讓你找中國人,你不知道嗎?”姐姐看著林雨豪說。
“找中國人咋了?”
“小李,你知道他爲什麼賣房嗎?是不是和你有關係?”女人的直覺有時候是很準確的。
“嗯,是和我有關係。”李夢華平靜地回答。
“和她沒關係!”林雨豪大聲說。
“爲了你,他把房子和店都賣了?”姐姐盯著李夢華問。
“是,不過,我將來會還這筆錢。”李夢華說。
“還錢?你用什麼還?你知道東京房子有多貴嗎?”
“姐姐!”林雨豪想制止姐姐。
“我再問你,他受傷是不是也和你有關係?”林雨豪姐姐追問道。
“是。”李夢華低下頭。
“什麼?!”林雨豪姐姐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姐,和她沒關係,都是我自己願意的。”林雨豪說。
“你自己願意的?”
“對,我自己願意。”
“你差點兒沒送命也是願意的?”
“對,我願意。”
“雨豪,你不知道我有多吃驚,我這段時間家裡忙,沒顧得上照顧你,誰知道你惹了這麼大麻煩,還把房子、店都賣了,真是太出乎我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