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白龍會管轄區連續發生十多起盜竊案,案犯來無影去無蹤手段高超,全都是技術開鎖,不像是本地小偷所爲。有人問日本警察幹什麼去了,怎麼破不了案?由於經濟不景氣,日本社會犯罪率激增,警察隊伍中的貪污腐敗、執法不公和效率低下現象也開始顯現,日本警察的光輝形象正慢慢褪色,商家店鋪轉而求助黑社會,何況又交了保護費。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白龍會緊急行動查找嫌犯。
“就是這三個人,一個人開車,一個人望風,一個人作案。”大久保放監控錄像給林雨豪看。
“爲什麼要讓我看?”林雨豪問。
“這幾個人誰都不認識,看起來像外國人。”
“你是說像中國人吧?”
“對,像中國人,所以讓你來看看。”
“幹嘛非得是中國人?不會是越南人、菲律賓人?”
“越南人、菲律賓人沒有那麼高的開鎖技術。”
“大白天的,監控底下開鎖,連帽子也不戴,膽子真不小。”
“誰說不是?會長要求儘快破案。”
白天,日本家庭主婦做完家務,通常要去參加各種聚會和興趣班,家裡沒人,商家店鋪也是快到中午才營業,這段時間正是小偷作案的最好時機。
“你看這兩個人,走路抄著兜兒,日本人一般不這樣。”大久保說。
“中國人確實喜歡抄兜。”抄兜就是把手插進褲兜裡。
“你認識這幾個人嗎?”
“不認識。”
“他們是從哪兒來的吶?”
“等等,你把這人手上的袋子放大。”
“這個袋子?”
“嗯。”
“你看到什麼了?”
“確實是中國人。”
“怎麼知道?”
“袋子上有漢語拼音,應該是濱城職業技術學校,你看不出來。”
“真的嗎?這不是英語嗎?”
“不是英語,是漢語拼音,日文不也有羅馬字母嗎?你把這張照片打印出來,我幫你找人。”
“太好了!老大說找到人有賞。”
“賞金多少?”
“老大沒說,估計少不了。”
“爲什麼?”
“這幾個人是連續作案,並且只在白龍會管轄區,分明是在向我們示威。”
“賞金少我可不幹。”
“浩介,你怎麼鑽錢眼兒裡了?就當幫我忙還不行嗎?”
“那好吧。”
“時間要快,再抓不到人,老大要全體出動搜街。”
“你怎麼也得給我幾天時間吧?”
“越快越好。”
從大久保那裡出來,林雨豪第一時間想到牛曉東,牛曉東是濱城人,年齡和錄像上的人也差不多,沒準兒和嫌疑人認識。
“豪哥,你找我有事兒?”牛曉東和林雨豪見面。
“最近臺東區發生好幾起盜竊案,案犯可能是中國人,手裡拿著印有濱城職業技術學校的袋子,你是濱城人,我想讓你看看認不認識這幾個人。”
“豪哥,你當警察了?”
“沒有,我幫別人辦事。”
“你不幹按摩店了?”
“不幹了,按摩店掙錢少。”
“那你現在幹什麼工作,我能不能幹?”
“諮詢,保安諮詢,曉東,你看看照片上的人你認識嗎?”
“我看看。”牛曉東拿起照片仔細端詳。
“這個人看著挺眼熟,我想起來了,好像是我初中同學。”
“別好像,你看仔細了。”
“應該是他,叫什麼名字我忘了。”
“你沒有認錯?”
“沒認錯,他怎麼也到日本來了?”
“曉東,怎樣才能找到他吶?”
“找到他以後,把他送警察局?”
“那倒不一定,叫他以後別再偷了就行了,東京這麼大,找到他可不容易。”
“那還不簡單?我給國內同學掛個電話不就知道了嗎?”
“嗯,這是個好辦法,不過要快啊!”
“豪哥,你是便衣警察?”
“不是,曉東,實話跟你說了吧,我現在幫一個黑社會同學辦事,辦成一件有獎勵。”
“什麼?豪哥,你加入黑社會了?!”
“沒有,我幫他們辦事。”
“不是成員也可以?”
“我可能是特例吧。”
“太好了,豪哥,我也想加入,你幫我介紹一下吧?”
“你加入幹什麼?”
“掙錢吶!你看英雄本色裡的小馬哥多酷啊!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讓別人用槍指著我的頭!”牛曉東一邊比劃一邊唸了一段臺詞。
“那是電影,咋打也不死,真實的黑社會是很殘酷的。”
“那你爲什麼要加入黑社會?或者替黑社會辦事?”
“我是爲了錢。”
“我也爲了錢,豪哥,這件事辦成能給我多少錢?”
“我也不知道啊。”
“就是不知道會對我這個同學怎麼樣?”
“我不清楚。”
“這不是出賣朋友嗎?我看我還是別幹了。”牛曉東有點猶豫。
“這件事分怎麼看,我們能找到他,別人也能找到,我們找到或許還可以通融,別人找到,後果可能會更嚴重。”
“你說的對,豪哥,你幫哪個組工作?”
“白龍會。”
“一聽名字就挺威風,我能不能加入?”
“曉東,你還是學生,好好學習吧。”
“豪哥,我開玩笑吶,你不知道,我父母爲了我,把家裡唯一的房子都賣掉了,我把賣房的錢送給別人治病了。每當想到父母年齡大了還在外面租房,我心裡就十分難受,搶銀行的心都有,我要替他們把房子掙回來。”
牛曉東不知道,林雨豪爲了李夢華也把房子賣了,不僅賣房,還天天提著腦袋,小村組的人已經知道了林雨豪,上回的事還沒完,林雨豪可以說每天都處在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