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剛纔……看清楚了嗎?”
“我想——哦不,指揮官同志,我能肯定我看清楚了。衛星反射方向所對應的地球上的地區應該是……”
“沒人跟你說地球!”我惱火地打斷道,“看到牆壁上的電子鐘的倒計時了嗎?我們只剩五個小時了,可你還在關心幾十億公里外的行星活動!”
我指的是減壓室隔離門上方電子鐘的倒計時。此刻紅色的燈光終於熄滅了,原本紫色的白熾燈光也沒有重新恢復,而是亮起了強烈的應急燈光。減壓室裡面的空間也不小,從樓到頂層幾乎只有條旋轉樓梯和兩條電梯連接著。天花板是從大廳的樓直延伸到頂層,擡起頭,夜視鏡裡眼就能看見兩百多米高的穹頂。層大廳裡是無數被天橋和通道分割開來的帶頂蓋的圓形服務檯,上方屋頂充當天橋的部分,下方像是地鐵站裡的售票窗口。遠處還有幾扇門,標記著遠處是倉庫、宿舍、太空農場和停車場之類的設施。
但這不是我關心的重點。我本以爲可能會遇到尤里部隊的伏擊。如果剛纔是爲了躲避衛星軌道拋射,無暇顧及到闖入者,現在爲什麼不伏擊我們呢?
“這纔是我們剛纔應該觀察到的重點,”我的話音裡除了惱火,還有絲我自認爲任誰都聽不出來的恐懼,“都死了。那麼,是誰殺了他們?”
是誰殺了他們?可以肯定的是,這裡沒有激烈的戰爭。沒有血戰,沒有進攻與抵抗,“清理”更是無從談起。是誰殺了他們?是勃蘭特嗎?還是……
我想起了外面的盟軍,隨後又否決了這個想法。如果盟軍已經打進了這間大廳,爲什麼不炸了這裡,而是要徹底地清剿遍?這裡整整有上百人……尤里部隊絕不會投降,更沒有站在各自位子上伸長脖子等人屠殺的道理。
“共是36人,”陳天傑看了眼(也許是聞了圈,或者用皮膚感應了下空氣)四周說,“沒有外傷,沒有掙扎,連血都沒有流過。但這裡的空氣不太好,污染挺嚴重的。”
“難道是死於毒氣彈?”達夏想當然地搖搖頭,突然想到了什麼,瞪大眼睛捂住了嘴巴?!拔蚁肫饋砹?!”她大喊道,“‘六號毒劑’!該死,盟軍定是從地下室裡採集到的……”
“可是盟軍沒有收集並儲存‘白公爵’的能力?!蔽矣氈掳蜁r,纔想起自己沒法在沉思的時候捏捏鬍子。
但是事實就是事實。除了毒劑,沒有別的東西能幫助盟軍在瞬間殲滅36個尤里新兵和心靈工程師。不知道樓上毒劑嚴不嚴重,這些尤里新兵戴著防毒面具都不能倖免於難,更何況我們?
更何況……靠近樓頂的地方,我能聽見八十多個不屬於這裡的情緒(別問我什麼叫“不屬於這裡”,我真的很難回答),此刻和數百個屬於這裡的情緒夾雜在起,隱約從上方不斷傳下。總有不同的意識在消失,立刻又有新的意識突然出現……樓上在激戰?
“上樓吧同志們——別走電梯,電梯太不安全了——路上收集下鐳射武器,把所有的監視器都破壞掉。直覺告訴我,這路已經沒有敵人了。
“那爲什麼不乘電梯?反正沒人襲擊嘛?!边_夏嘟著嘴,不滿地問。
“要不你去吧?小心勃蘭特使詐。”
……
攀爬旋轉向上的走廊是件疲憊的事。雖然只有幾百米高……相比當年支隊伍繞著盤山公路長途越野幾十公里的訓練還是很輕鬆的,但是每當看到頭頂上盤旋而上的旋轉樓梯,猜測著頭頂上越來越遠的數百人交火的規模,疲憊變得比正常情況快得多了。即使極度飢餓下,能量棒依然讓人感到難以下嚥(由此可見能量棒是有多噁心)。路上穿過無數間房間,大多都虛掩著大門,裡面是密密麻麻到目不暇接的機器,其中幾間噪音大得說不了話,沒有耳機甚至會讓耳膜生疼(所以那幾間房間裡的人都帶著耳塞)。更多的是屍體,分佈在各個走廊和房間內外的屍體。大部分屍體死於中毒(說是中毒,其實不過是沒有外傷而已),少部分的血已經徹底凝固了。沒有個活著的,這根本是場屠殺?!皠e磨蹭了,”看著達夏每遇到具屍體,就把它身上的鐳射手雷拿下來,安裝在機器間裡的行爲,我不屑顧地吐槽了句,“整個……心靈控制總機的機器多著呢,你間間安裝炸彈得安裝到什麼時候?更何況這種設施裡肯定會有自毀裝置的,不需要你步個腳印地佈置這些東西?!敝糟读讼?,是因爲我不太清楚,沒有心靈控制雷達罩的“心靈控制總機”能不能叫做“心靈控制總機”。我也不清楚,尤里在十幾億公里外的月球上建造巨大的磁電坦克炮塔是爲什麼。
“哼?!边_夏對此不置可否,但是手上還是停止了類似工作。我們路向上的同時,那些混亂地夾雜在起的,若隱若現的情緒也在逐漸向上推進。如果我沒估計錯,他們離最頂部,也就是(我估計的)那個磁電炮塔控制室已經近在咫尺了?!案魑?,加把勁吧,”在登樓登到大概離頂部三分之的位置時,看著已經累癱了的達夏和坐在地上言不發的陳天傑(估計他倆是真累了。達夏的體質還不如個普通特種兵,陳天傑也是長期沒休息過——我也挺累的,但教官說我的疲勞極限是常人的七倍)鼓勵道,“照這樣的速度,還有個小時就追上盟軍突擊隊和勃蘭特的人了。加把勁,我們時間不多了!”
“不行了……我必須休息會……”達夏半死不活地口拒絕。我時語塞,用眼神指了指牆上無處不在的倒計時電子鐘。我本以爲時間綽綽有餘,現在看來,是我太自信了。幾公里的“盤山路”竟然拖延了三個小時……
我擡起頭看向上方穹頂。這本是個無意識的舉動,卻不小心看到了些……看到了些比較麻煩的東西。
“叮叮噹噹……”我剛剛低下頭,呼嘯著的子彈就如約而至,擊中我們面前的牆壁後反彈到了地上。剛纔開火的敵人在三百米外有十個人:兩個還沒起飛的火箭飛行兵,兩個海豹突擊隊,三個重裝大兵和四個普通步兵。槍法和火力搭配都不錯,我這邊竟沒法擡頭。該死,如果他們直不前進,只是保持火力壓制的話,我們可就沒機會了!
“怎麼辦?”陳天傑伸手開槍,聽對面的反應,個普通步兵已經腦袋開花了,可是陳天傑持著手槍的手也被密集的子彈從腕部整齊地斬斷。即使某個部位被打成碎片,他也能在比較短的時間裡將其重生出來,這點我知道;但如果每消滅個敵人就要斷掉隻手……估計陳天傑遲早會粉身碎骨的。
在風暴小組裡,大隊長及以上的正副指揮官都會給自己留個“替補”,在自己陣亡時填補自己的空缺(這個有點私相授受的味道。只要替補在接替指揮官後表現尚可,上級般走個書面程序,就會承認替補的合法性了)。我可以不管別人的死活,唯獨不能不管陳天傑。畢竟這個“替補”倒下了,遇到下個合格的還不知道要多久呢。
“你剛纔看清敵人的位置了嗎?”
“不用看。九個人散發的熱量太強了,憑感覺都可以定位出來?!?
“那好,”我遞給陳天傑顆鐳射手雷問,“你有沒有把握,讓這些手雷以最快的投速落到他們的腳下?”
“這麼密集的火力,我不確定……”
“沒關係,分散下敵人注意力就行?!闭f著我舉起了狙擊槍又開了槍。好樣的,個剛剛起飛的火箭飛行兵被擊中了背後的火箭推進器,在空中炸出了個大火球!我不靠熱感成像定位,再大的火球(只要不是核火球)也不能干擾依靠腦電波定位的我。。《錯亂的革命之軸腦中地獄》僅代表作者羣兔殺鷹的觀點,如發現其內容有違國家法律相牴觸的內容,請作刪除處理,http://的立場僅致力於提供健康綠色的閱讀平臺。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