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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年3月9日2:3……嗯,窗口和溫度計同時顯示,外面冷得嚇人。
沒錯,即使剛從休眠艙裡出來,看了眼“-7c”的溫度顯示,我大致確定,我們應該是降落在了亞寒帶上。“但願這裡不是加拿大,外面最好也不是荒野上。”我在心裡默唸。
“我們到地球了嗎?”達夏迷糊地從休眠櫃鑽出來,要不是我扶了把,她的腦袋已經(jīng)和牆壁親密接觸了。
“多謝。”經(jīng)過這麼絆,她總算清醒過來,隨後紅著臉把我的手推開。自從登上尤里格勒到月球的火箭開始,因爲直穿著宇航服作戰(zhàn),衣服大多都沒有換過,此刻我們都只能用“衣衫襤褸”來形容各自的衣服了。我倒沒什麼關係,但尤里格勒處在亞熱帶,出發(fā)時大家穿的都是夏裝,本來就不適合“遮擋身體”,現(xiàn)在嘛……我感覺我都能看到達夏衣服裡面的部分了……
“咳咳……”外面仍然危機四伏,我竟然在想這些不健康的東西……拍了拍自己腦袋,把那些“不太合適”的思想趕出了大腦。“話說……這是哪裡?”我擡起頭問達夏,後者開始迷茫地搖了搖頭,突然想起手邊還有電腦,略過了我“鄙視”的眼神,尷尬地打開了電腦。她盤腿坐下的時候調(diào)整了下肩帶,我好像看到了點黑色……
“天哪……查到了,指揮官——呃,馬克?——嘿?您看什麼呢?”直到達夏叫我,我茫然地擡起頭才注意到,自己好像又沉浸在“不該沉浸”的世界裡了。再次調(diào)整了下尷尬地情緒,我忽略了達夏像是看著個怪物的眼神,轉(zhuǎn)移了話題說:“我挺好。說說查閱結(jié)果吧——等等,這裡有信號嗎?”
後面?zhèn)€問題純屬還沒緩過來的無心之問。雖然沒有g(shù)ps那麼精確,但洛馬諾夫當年爲了儘快建立起覆蓋全世界的衛(wèi)星導航系統(tǒng),“導師”系統(tǒng)沒有信號死角。無論在地球上的哪端,也無論是海底還是地下,只要不是人爲製造的干擾,基本上都能連上“導師”(只是精度太差了。以前在心靈工程師的幫助下,這種“誤差”還是可以修正的。現(xiàn)在嘛……很多時候就需要聯(lián)軍官兵打破盟軍官方“聯(lián)軍部隊上上下下僵化沒有自主能力”的宣傳了)。
兩分鐘後,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我的眼神有什麼問題的達夏給出了答案。“東經(jīng)24°23′,北緯40°06′。我們現(xiàn)在在……中華人民共和國與朝鮮的邊境……”達夏到吸了口氣,“我們幾乎是落在了無人區(qū)邊緣……”
自從第四次世界革命戰(zhàn)爭以來,尤里直在大批量地屠殺,製造了很多無人區(qū)。其中最大的,就是西起葉尼塞河,南到松花江,東過白令海峽直到丘吉爾灣和加利福尼亞州,北到北冰洋的所謂“寒冰世界”(從這種意義上講,在阿爾穆河東南面以及庫頁島帶堅持了八年之久的烏可汗元帥和格連元帥真是厥功至偉)。這帶本來就因爲氣候寒冷而人跡罕至,尤里的屠殺和當?shù)鼐用竦奶油龈菍е麓罅慨數(shù)厝颂优堋<词惯@個區(qū)域裡的兩個心靈控制總機被毀,到現(xiàn)在爲止,當?shù)剡€是死氣沉沉,了無生機的。據(jù)第個攻入鄂木斯克,並親手摧毀鄂木斯克心靈控制總機的時任“柏林第三師”師長庫可夫回憶:“富饒的湖泊裡看不見魚躍,肥美的草原上聽不到羊叫。”可見當?shù)匾呀?jīng)荒涼成了什麼樣。而不幸的是,我們正在這“寒冰世界”的邊疆。天啊,據(jù)說因爲寒冷和尤里部隊活動,可能這個地區(qū)裡早就沒有政府機構(gòu)存在了,各路地方武裝早就瓜分了每寸土地。我可不想在沒有死於寒冷和飢餓之前,先被更飢餓的土匪扔進巨型蒸籠裡。達夏嘛……她能用“別的辦法”比我多活幾天吧?
想這些都沒有意義了。不論如何,就算逃生艙的電量可以支撐它的暖氣直供應到夏天來臨,但食物絕對不允許。我纔不指望中蘇哪國能想到來這極寒之地救我們,還得靠我們自己。
“可外面很冷啊……”聽到我說“出去”的想法,達夏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把身上幾乎已經(jīng)不能遮體的衣服拉了拉,彷彿這樣做就能增加些溫度。看著她害怕的樣子,我的嘴角上揚起絲若有若無的弧度,最後無可奈何地回答道:“算了……你想辦法聯(lián)絡最近的聯(lián)軍部隊,我出去看看吧。看看最近的正常人聚集地離這裡多遠。”
在與尤里多年的作戰(zhàn)中,大部分地區(qū)的基層政府早已分崩離析,只剩下羣撿了聯(lián)軍和盟軍“遺產(chǎn)”的武裝分子,在荒野或被拋棄的城鎮(zhèn)廢墟里建立起的獨立王國——聚集地。有聚集地就有匪徒,還有以破壞爲樂的暴民,我早就習慣於跟他們打交道了。走出逃生艙,股恐怖的寒風讓我從頭到腳感到了痛徹心扉的寒冷,冷得我瑟瑟發(fā)抖。零下十七度的天氣穿著夏季軍裝……這讓我想到了在十月的葉尼塞河裡游泳的事。那次我感冒了三天,這次……我只希望還能得到個重造的機會。
這裡的地形不太好,到處是陡峭崎嶇的山崖。道路早就被冰雪覆蓋了,每爬步都能迎來撲面而來的暴雪。已經(jīng)是春季了,可天氣還是那麼差嗎……
從面前這座山的山頂向下看去,風雪終於小些了,死亡的威脅終於暫時失陪了。我定了定神,集中精力“搜索”生命訊號。雖然我不是雷達,但高處的感應範圍該會廣些的。
“真希望陳天傑在這……不對,如果是那條蛇的話……恐怕還在冬眠時間呢。”我在心裡苦笑了下。
我閉上雙眼,然而眼前看見的是漆黑片。這沒什麼奇怪的,但如果周圍有人的話……應該會出現(xiàn)些代表有生命體的光點纔是(好像只能感應到人類和受過專業(yè)訓練的警犬)。可現(xiàn)在,除了山腳下的達夏,在我的視角里,幾乎感應不到正常人。雖然前面有個荒廢的小鎮(zhèn),鎮(zhèn)上也的確有四五個正常人聚集地,但那裡和我們相距五公里不說,裡面還全是飢渴難耐的暴民。
怎麼辦……在這種大雪天,穿得那麼少進行越野五公里,對我自己而言都是項巨大的挑戰(zhàn),何況達夏……她不可能完成這個艱鉅的任務。就算我們能到,我也沒有力氣在消滅五個聚集地的暴民之後,還能保護好達夏。
怎麼辦……遠處的空中響起了直升機的聲音。該死,是誰?我聽了下……裡面的人都戴著反精神控制頭盔,聽不出他們的想法。但我知道……共有十幾架直升機,而且進入這個區(qū)域後就立刻散開了。更重要的是……我能根據(jù)駕駛員的反應判斷出,它們的外殼上,塗著的是盟軍的銀鷹標識!
盟軍!雖然我看到這個標識就恨得牙癢癢,但此刻我卻異常興奮。雖然不知道這裡爲什麼會有盟軍,但就算他們是來殺我的,或者是路過的……我也別無選擇,必須幹掉幾個。只希望直升機上掉下來的裝備,是我所急需的。
和聯(lián)軍的“雌鹿”不樣,盟軍的“黑鷹”直升機並不是攻擊直升機,而是運輸直升機。雖然容量之大可以同時運載三輛光棱坦克(雌鹿也可以運載輛防空履帶車,只不過是在下方掛載的),但它的裝甲和火力都不強。沒有多管機關炮,沒有高超的機動性,也沒有強大的追蹤系統(tǒng),甚至沒有堅固的護甲,充其量是王牌狙擊手們的靶子。
哦對,它有較好的隱身能力,但只是對雷達而言的。我不用雷達。
舉起狙擊槍時,無論熱感成像儀還是光學瞄準鏡裡,律看不見敵人的蹤影。但是我不怕,雖然這把狙擊槍的精確射程只有.5公里,射程能達到四公里。缺的只是個準星,這個準星……敵人的生命訊號幫我調(diào)整。
架直升機向我這個方向開過來。沒多久,剛剛散開四處尋找的其他直升機也在靠近。該死,他們發(fā)現(xiàn)我了!
但這已經(jīng)無關宏旨了。黑鷹直升機上沒有導彈也沒有精確的制導系統(tǒng),還敢排成排衝過來……我感覺自己像日俄戰(zhàn)爭中旅順要塞裡的俄軍機槍手,面前的直升機……就像當年日軍步兵。
第個被打中的時候,雖然沒有聽到爆炸聲,但我能感覺到大量的生命訊號消失,還有股比寒風還強大的情緒波動從那裡傳來。沒事,對我而言,這和點殺草原上的步兵樣輕鬆容易。唯要擔心的是,如果敵人不能夠靠近這裡,我去哪撿武器衣服和物資?
架直升機向左轉(zhuǎn),架向右。他們不會還以爲是火箭筒打的吧?再來兩槍,又是兩架墜落的直升機。幾公里外的敵方直升機隊形瞬間亂了。
也就是這會,我的好運氣到頭了。架直升機上,個士兵發(fā)射了顆火箭彈。火箭彈在幾百米的位置上突然開花了,漫空的分彈頭向我撒來。
“可惡!”雖然不是很懂盟軍哪來的單兵用子母火箭彈,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爲了快速躲開,我想都沒想,收起狙擊槍就跳了下去。雖然這是自殺行爲,可我已經(jīng)別無選擇了。
從山上滾下來的時候,腦袋不小心敲到了個樹樁,意識停在了那刻。達夏……對不起……我盡力了……
話說……在寒冷的無人區(qū)裡,哪裡冒出來那麼多盟軍空降部隊的?。《錯亂的革命之軸腦中地獄》僅代表作者羣兔殺鷹的觀點,如發(fā)現(xiàn)其內(nèi)容有違國家法律相牴觸的內(nèi)容,請作刪除處理,http://的立場僅致力於提供健康綠色的閱讀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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