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5日晚上9點,尤里的攻勢停止了。同樣,雷電風(fēng)暴也停止了。情報說尤里控制了一個天氣控制器,想要利用雷電威脅我們投降,真是和西雅圖的核彈發(fā)射井一模一樣的戰(zhàn)術(shù)。
“那麼我們差不多也該出發(fā)了。布加涅夫,你們先出擊吧。葉若夫,你的任務(wù)最危險也是最重要的,你有把握破壞指定目標(biāo)嗎?”
“指揮官同志放心,我有足夠信心……”
“我不需要信心和決心,我只需要你的把握!記住,行動既不能早也不能晚,不然我們可能功虧一簣!只要摧毀了這兩個裝置,敵人的回收站和北岸盟軍控制計劃就算泡湯了。”
“是!”當(dāng)所有人都離開時,副官謝爾蓋擡起頭疑惑地問:“那麼指揮官同志,您去哪?”
我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說:“哪也不去。尤里一定開始監(jiān)視我了。如果我不留下來,也許尤里會根據(jù)我的去向判斷我的目的呢。”在把布加涅夫派去當(dāng)大隊長之後,我就一直不喜歡這個新的叫謝爾蓋的副官。不是因爲(wèi)他是拉脫維亞人(西蒙·瓊斯還曾是前美軍五星上將卡維利最後一任司機(jī)呢),而是因爲(wèi)……怎麼說呢,可能是他給我的第一印象不太好吧……
……
9點10分,我的部隊已經(jīng)出發(fā)了,而我也終於找到了尤里“託夢”告訴我的那個倉庫所在地。這裡可真偏僻,南面就是尤里徹夜不停工作的部隊回收站,可北面卻是面向泰晤士河蕭條破敗的港口。這可真是一個藏人的好地方。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先進(jìn)去吧。戴上紅外線眼鏡,就不必?fù)?dān)心漆黑一片的環(huán)境中看不見路了。門口有兩個風(fēng)暴小組成員在看門,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他們抹喉了。推開倉庫門,黑漆漆的廣闊空間就在我的眼前。沒有看見敵人。等等,我該從哪裡開始找?
這個問題從我的腦袋裡跳出來的一剎那,我突然感覺到了一陣絕望:太多了。面前的走廊至少有三公里長,一個個找過來至少得找個三天三夜,可我只有幾個小時的時間!
“尤里,你在哪?你說過要找我好好談?wù)劦模觞N,你現(xiàn)在像縮頭烏龜一樣不願意面對我了嗎?尤里?你一定認(rèn)爲(wèi)這是我的激將法,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不怕我站在這裡等你出擊一直等到天亮的話,那麼你可以繼續(xù)當(dāng)你的縮頭烏龜!如果天亮之前你不出來,我完全可以內(nèi)心毫無波動地拍拍屁股回去!”
激將法,至少我認(rèn)爲(wèi),這完全就是個人衝動下因憤怒所發(fā)出的大喊大叫,尤里這種極端理性的生物是不會中計的,可是……
可是也許是我戳中了他的真實想法,也許是他真的被激怒了,反正他的確出招了。黑暗中幾個風(fēng)暴小組身形的士兵正在緩緩接近。既然送上門來了,尤里,那麼我也就不客氣了!
你對自己人還真下得去手。一股帶著嘲諷口氣的腦電波突然入侵了我的大腦。他們只是你的狗,殺了他們對他們是解脫。我反駁。
是嗎,那麼我們拭目以待吧。沒過多久,正如我所料,在丟下十來具屍體後,敵人開始撤退了。我跟著他們撤退的腳步追上去,一路上敵人試圖通過層層攔截阻擋我的腳步,但是失敗了。沒有人可以打敗我,尤其是在黑夜裡。在這個眼睛不怎麼重要的地方,我感覺自己的聽覺突然變得異常靈敏。即使閉上眼睛不使用夜視鏡,所得到的效果也絲毫不減!
終於,當(dāng)?shù)谌鍌€風(fēng)暴小組士兵被我擊斃的時候,眼前的景象終於讓我感到熟悉了。這就是夢中那個關(guān)押著達(dá)夏的地點!果然隱蔽,周圍全都是集裝箱,要不是其中一個集裝箱中間開了一扇門,我還真看不出這裡原來是一間完美的密室!旁邊有一輛又高又大的吊車,我順著吊車的吊臂直接爬了上去。
10分鐘後我才爬到了吊臂頂部,並跳到了最上面的一個集裝箱的上方向下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卻差點嚇到我了:20個風(fēng)暴小組成員,還有整整4臺心靈控制坦克在樓下緊張兮兮地盯著門口!還好我沒從他們“門”的位置走進(jìn)去,不然一定會被打成篩子的!正中間絞架上那個人的身形很像是達(dá)夏,但我不敢確定。
“很好,那麼醒醒吧!”說著我扔下了好幾顆煙霧彈,在煙霧中來了個空降。心靈控制車也沒能發(fā)現(xiàn)我的蹤跡。我戴著防毒面具降落在一輛心靈控制車上,然後很熟練地拆下了它裝在玻璃罩裡那顆噁心的大腦下面的電路板。這一招還真靈驗,心靈控制車立即就熄火了,好幾個風(fēng)暴小組成員看起來恢復(fù)了神智。我飛快地拆開了每一個心靈控制車裡的電路板,片刻功夫,硝煙散去,一個個迷茫地從地上爬起來互相看著對方問:“我這是在做什麼?”
“這個你們暫時不必管。你們只需要知道,我叫馬克耶布卡,寒風(fēng)縱隊司令,你們接下來按照我的指令行事就可以了。”我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人羣中間的絞架。沒錯,我看清她的臉了,的確是達(dá)夏。“達(dá)夏?我來了!”我試著喊她,可是她沒有迴應(yīng)。看著她渾身血污被綁著吊在木箱上的樣子,很久都沒有的一種感情竟然油然而生:我覺得我……同情她。
“我就知道,你可以做到。”面前的木箱爆開了,達(dá)夏睜開眼睛驚恐地雙腳亂跳著掙扎。可我沒敢衝上去,因爲(wèi)這時倉庫的燈已經(jīng)全部開了,周圍集裝箱的側(cè)壁一個個展開,裡面全是尤里和傀儡部隊的士兵!“這至少有上千人吧?”一個熟悉的聲音驚恐地環(huán)顧四周。
最糟糕的是,尤里……沒錯,我敢確定,站在我面前的這個,即使不是尤里本人,至少也是尤里X(這兩個也一樣)因爲(wèi)……因爲(wèi)他就是這種氣場。複製人沒有他的這種氣質(zhì)。
“嗨,馬克耶布卡,我們第四次見面了。”在他那件仿蘇式衝鋒衣後面不僅有掙扎中的達(dá)夏,還有個我看著很熟悉的半機(jī)械化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