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狐貍……”花祭淵斜躺在榻上,長眉緊皺成一個死疙瘩,雙手捧住自己的腹部,繃著嘴角不不住地哎喲出聲,那副姿態(tài)神色,簡直不是一個誇張可以形容的。
那邊花祭淵不住的哎喲出聲,慕輓歌卻彷彿什麼也不曾看見一般一般,坐在圓桌旁邊,有一下沒一下地喝著熱茶,吃著桌上的糕點,連目光都沒有對花祭淵投去多餘的一瞥,自顧自的吃著自己的東西。
“哎喲,笨狐貍,痛……好痛……”花祭淵見慕輓歌無動於衷,不由得更加誇張地哎喲出聲,目光更是時不時地瞥過慕輓歌。本以爲(wèi)那個女人會有一丁點的憐惜之意,可是,她竟然連瞥都沒瞥他一眼,十分認(rèn)真地吃著手中的東西。
花祭淵不由得嘴角一抽,咬牙一狠心,立馬苦巴巴地說到:“笨狐貍,如果不是我救了你,現(xiàn)在你指不定被母后怎麼糾纏呢……而且,如果不是我喝了那碗安胎藥,你以爲(wèi)你現(xiàn)在能夠好端端地坐在這裡?可憐我,替某人喝了安胎藥,某人一點感激憐惜之心都沒有,我都痛得要死要活了,某人還在那裡悠哉遊哉?!?
花祭淵話語之中滿是控訴之意,好不憋屈。
慕輓歌聞言,嘴角一勾,噙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她手腕一甩,一下就將手中咬了半口的糕點給扔到了盤碟之中,拍了拍手上的糕點碎末之後,緩緩起身,扶著個大肚子就一步步向著躺倒在長榻之上,哎喲痛叫個不停的花祭淵走去,最終在榻前站定,慕輓歌眉眼一彎,淡淡笑到:“痛得要死要活的了……怎麼還能這般口齒伶俐的說話?”
花祭淵聞言,面色一僵,眉目間剎那涌上些陰鷙之意,緊繃著嘴角,磕磕巴巴了半天沒有吐出一個完整的字來。
“哎喲……痛……痛……”花祭淵眉頭皺成了一個解不開的死疙瘩,抱著肚子在榻上哎喲個不停,那副誇張的模樣,看得慕輓歌是哭笑不得。
“騷蝴蝶,你繼續(xù)演,要不要我磕著瓜子在旁邊看著你繼續(xù)演!”慕輓歌眉梢眼角的笑意加深,說著當(dāng)真就準(zhǔn)備轉(zhuǎn)身去搬一個凳子過來,可慕輓歌還未轉(zhuǎn)過身去,就被花祭淵一把扣住了手腕,慕輓歌掙脫了好幾下,可那騷蝴蝶抓得太緊,慕輓歌根本就掙脫不開一丁半點。
花祭淵也不哎喲直叫了,騰身一躍,翻身就做了起來,身子一下就緊貼了上來,與慕輓歌密不可分地緊貼在了一起,下巴輕輕地擱在慕輓歌的肩膀上,原本扣在慕輓歌手腕上的手,也漸漸地轉(zhuǎn)移了陣地,一滑動之下就撫上了慕輓歌高高隆起的肚皮,可憐兮兮地說到,“寶寶,你母妃好狠的心!”花祭淵說得煞有其事的模樣,頗爲(wèi)怨念地想慕輓歌腹中的寶寶繼續(xù)抱怨,“你爹爹替你母妃喝了她最不愛的苦藥,她不知感恩,還要,看你爹爹的笑話!”
慕輓歌聞言,頗有些哭笑不得笑出了聲音,橫眸斜了花祭淵一眼,帶著幾分嗔怪意味地說到:“你現(xiàn)在是在以身作則地教孩子撒謊?騷蝴蝶,你這樣……我可不依!”慕輓歌的話語中帶上了幾分涼颼颼的味道,那斜向花祭淵的目光,看得花祭淵頗有些尷尬地抿了抿脣。
“誰……誰教孩子說謊了?”花祭淵繃緊嘴角,面色看來有幾分僵硬,他目光看向右上方,思索了好一會兒才磕磕巴巴地繼續(xù)說到,“我這是在告訴寶寶,以後,他一定要多多疼愛自己的娘子,爲(wèi)娘子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辭!”
“呵呵……”慕輓歌輕笑一聲,收回了看向花祭淵的目光,語聲平靜無波地繼續(xù)說到,“眼睛看向右上方,按在我腹部的手不自覺地蜷了蜷,從你表現(xiàn)看來,你……在說謊話!”慕輓歌嘴角一勾,噙著淡淡的笑意。
“呃……”
慕輓歌一席話說得有理有據(jù),一時間竟然讓花祭淵有些無言以對,所有的話,更是全部都被吞進(jìn)了腹中,僵直著身子,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怎麼,現(xiàn)在是被拆穿了,所以無話可說了?”慕輓歌尾音輕揚,帶著幾分輕鬆?wèi)蛑o之意,說得花祭淵面色又是猛地一紅,好不尷尬……
“而且……這還沒生下來呢,你怎麼就知道我腹中懷著的是個男孩兒?”慕輓歌黛眉一挑,一雙彎月眸微微瞇起,隱含笑意地看著面色窘然的花祭淵。
“哼!”花祭淵說不過慕輓歌,鼻孔朝天溢出一聲冷哼,摟在慕輓歌腰間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他身子一轉(zhuǎn),一下就轉(zhuǎn)到了慕輓歌的面前,一雙狹長的紫眸深邃難明地看著慕輓歌,繃著嘴角沒好氣地說到:“如果不是看在你情況特殊的份上,你以爲(wèi)……我會縱容你到現(xiàn)在?”
花祭淵氣息溫?zé)幔殡S著說話,溫?zé)岬臍庀ⅲ幸幌聸]一下地噴在了慕輓歌的臉頰之上弄得慕輓歌癢酥酥地,慕輓歌不由得縮了縮肩膀,下意識地腳步往後一退,就準(zhǔn)備躲避開花祭淵的親近。
因爲(wèi),她對那隻騷蝴蝶再瞭解不過了。只要他一靠近自己,那麼,如果不佔到便宜,那隻風(fēng)騷無敵的騷蝴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所以,她還是趁早撤退比較好……
可是,慕輓歌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她的“水桶腰”還被花祭摟著,所以慕輓歌那識時務(wù)的一退,根本就沒有得逞!
慕輓歌心中懊惱,擡眼瞪了花祭淵一眼。
花祭淵不以爲(wèi)意地笑笑,嘴角勾著一抹邪魅至極的笑容,慕輓歌看到後,心中直覺得不妙……只怕這騷蝴蝶還有後招!
就在慕輓歌膽戰(zhàn)心驚,害怕花祭淵會做出什麼“大事”來時,誰知花祭淵僅僅是將箍在慕輓歌身後的手,順著慕輓歌的腰,滑到了前面,然後在慕輓歌高高隆起的肚皮上,溫柔地畫著圈圈。
他一雙紫水晶琉璃一般的眸子水波盪漾地看著慕輓歌隆起的肚皮,那副溫柔繾綣的模樣,看得慕輓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聽聽,看看小傢伙在你肚子裡鬧騰些什麼呢?”花祭淵說著當(dāng)真就蹲下身子來,將耳朵輕輕地湊到了慕輓歌高高隆起的肚皮之上,當(dāng)真就側(cè)耳傾聽了起來。
“哦?”慕輓歌見此含笑地反問了一句,聲音中含著戲謔之意,“你難不成是順風(fēng)耳?這隔著肚皮你也能……”
“噓……”慕輓歌話還沒說完,就被花祭淵豎起食指做的一個噤聲的動作給打斷。
慕輓歌見過,果真就乖乖地閉了口,不再說話,她倒想看看,那隻騷蝴蝶還能編出什麼不靠譜的話來……
靜等了好一會兒,花祭淵擡起頭來,一雙紫眸一彎,笑意綻放,瞬間讓人覺得眼前一亮。
“孩子說,母妃長得真漂亮……”
“噗嗤?!蹦捷n歌聞言,忍不住地就輕笑出了聲。
“孩子除了這個,還說什麼了?”慕輓歌語含笑意地問。
“孩子說,他一定會乖乖的,不胡鬧讓母妃疼……”花祭淵說到這裡,眼角眉梢的笑意加深,對著慕輓歌粲然一笑,語氣中帶了滿滿的驕傲之感,“果然不愧是我的兒子,真是聽話,等他出來了,我一定重重有賞?!?
“噗嗤!”慕輓歌終於繃不住了,忍不住地就笑出了聲。那騷蝴蝶那般若有其事的模樣,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慕輓歌心裡不由得感嘆,自己當(dāng)初怎麼就嫁了這麼一個活寶呢?
“哎喲……”
也不知是不是剛纔笑得太過用力,慕輓歌只覺得腹部突然傳來一陣絞痛,如同刀割一般,一陣一陣的,痛得她不僅哎喲出聲,連原本直起的身子也不由得彎了幾分。
“怎……怎麼了?”花祭淵見上一秒還笑嘻嘻的人,這一刻突然就皺起了眉頭,一臉痛苦的模樣,看得花祭淵心口一緊,連忙從地上“噌”的站起,伸手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慕輓歌顫顫巍巍的身子,聲音都急得失去了平日的鎮(zhèn)定,“是不是孩子在踢你了!”
花祭淵聲音急怒,裡面含著一股恨不得將折磨慕輓歌的人碎屍萬段的味道。
腹部傳來的絞痛一陣強(qiáng)過一陣,發(fā)作的時間也越來越頻繁,痛得慕輓歌身子都在微微’顫抖,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只得軟綿綿地靠在身後花祭淵的懷抱中。
感覺到花祭淵話語中的兇惡之意,慕輓歌蒼白一笑,虛弱地調(diào)侃到:“你剛纔不是說,孩子自己告訴你,他……他會乖……乖乖的嗎?怎麼這麼快就折騰起……起來了?”
花祭淵聞言,面色更加肅然了幾分,聲音低沉沙啞,“剛纔的話,我收回,這孩子一點也不聽話!就知道折騰他母妃,等他出來了,我非得卸掉他一個胳膊!”
“……”
慕輓歌怎麼覺得此情此景,此言此語,如此的熟悉……好像就在不久前,她似乎經(jīng)歷過……不過,此刻劇痛襲遍她地全身,她哪裡還能多想,只得哼哼到,“快,要……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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