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起事失敗之後,花慕思和花思留被關(guān)進了刑牢裡面,而靈一兮,雖然沒有謀害花容天,不過終究不是同族之人,所以,自然是留她不過。請大家搜索(#……)看最全!念在她乃太子花祭淵生母的份上,神帝國子民也沒有對她過多爲(wèi)難。
經(jīng)過一致的協(xié)商,最終決定,將靈一兮驅(qū)逐出神帝國,令其不再踏入神帝國半步。
雖是如此說,可靈一兮若真想來神帝國,以她的本事,要不引起任何人的察覺,回到神帝國來,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所以,這個懲罰對於靈一兮來說,實在是不痛不癢。
是以,當(dāng)天,靈一兮收拾了一個小包袱,姿態(tài)瀟灑地就直往神帝國宮城外而去了。
花祭淵不方便出面,慕輓歌就替他,也算上自己的一份心意,前去爲(wèi)靈一兮送行。
宮城門口,靈一兮一手挎著個灰布小包袱,一手漫不經(jīng)心地繞著垂在自己胸前的長髮,一雙狹長的鳳眼,直勾勾地看著慕輓歌,只笑不語。
慕輓歌被她這種毫無遮掩,赤果果的眼神看得臉頰發(fā)燙,輕咳了幾聲後才一本正經(jīng)地說到,“你……”
“那些讓我珍重的話,就不用多說了。”靈一兮豪爽地一擺手,搶過慕輓歌的話頭說到,堵住了慕輓歌剩下的話語。
她說那話時,面上的笑容美麗張揚。
慕輓歌只覺得額頭三條黑線劃過,嘴角更是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她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作風(fēng)。
“嗯?”突然罩來的陰影讓慕輓歌有些不適應(yīng),不由得,她的面色變得有些僵硬。
她雙眸微瞠,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伸手將她抱進懷中的女子,心裡那一刻,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母……母……”
“叫我一兮,這樣顯得我年輕些。”靈一兮聲音俏皮中帶著可愛,完全不像是一個爲(wèi)人母的模樣。
慕輓歌嘴角又是一抽。
剛纔她突然傾身過來將自己抱住,那一刻,她的表情那般認(rèn)真而又柔和,恍然間,慕輓歌的心中竟然涌起一絲不一樣的感覺,不過,現(xiàn)在,她知道了,剛纔那一刻的感覺,一定是她的錯覺!
不過,眨眼間,剛纔嬉皮笑臉的靈一兮就又正經(jīng)了幾分。
她攬著慕輓歌肩膀的手用力了幾分,聲音低沉,“你和淵兒那孩子,一定要好好的,相愛的兩個人,走在一起不容易?!膘`一兮說著抱著慕輓歌的手,輕輕拍了拍慕輓歌的肩。
慕輓歌聞言瞳孔幽深了幾許,抿著脣好一會兒,才微不可察地應(yīng)了一聲,“嗯?!?
靈一兮心滿意足地彎脣一笑,輕輕鬆開了抱著慕輓歌的手勾,腳下一動,走開一步遠的距離,“你也別送了,我去哪裡還不都是一樣?”靈一兮嘴角笑意加深了幾分,雙眸明亮,“而且,你放心……”靈一兮說著身子前探了幾分,壓低了聲音,賊兮兮地說到,“我會回來看你們的,到時……你們記得給我生一堆小東西出來?!膘`一兮說著對慕輓歌擠了擠眼睛,一副狡黠的模樣。
慕輓歌黑了臉。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好了,你走吧,我也不送了?!蹦捷n歌瞇了瞇眼,面色變得有些漠然,說完,她完全不理會靈一兮漸漸變得黑沉的臉色,轉(zhuǎn)身就悠哉遊哉地直往回走。
“你……”靈一兮看著那個漸漸隱沒在宮城中的瘦弱身影,嘴角一彎,眼底不可抑制地流泄出絲絲笑意,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個丫頭,現(xiàn)在這臭脾氣,可是跟那個小子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真不愧是夫妻……
靈一兮眼神深邃了幾分,深深地望著那高高的宮城,微微仰臉,迎面感受著細細拂來的微風(fēng)。
“容天……”
在這個沒了你的宮城裡,已經(jīng)不再是我的歸宿了。
淵兒現(xiàn)在有了他深愛,願意拿命珍惜的人,我真心替他感到高興。
現(xiàn)在,我也是時候離開了,我知道,無論我到哪裡,你都會一直陪在我身邊的,就像曾經(jīng)一樣。
靈一兮緩緩垂下了頭,跨上包袱,轉(zhuǎn)身,步履從容而又沒有留念地向著遠離神帝國宮城的方向走去。
步伐堅定,看得出她走向未來的決心。
現(xiàn)在,她要先回狐族一趟,動用狐族的力量,四處去找那傳說中的五美令,替淵兒,也是替那丫頭,因爲(wèi),他們,必須得幸福下去……
靈一兮眼中閃過堅定光芒,不再回頭望一眼,腳步加快,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站在宮城門暗影處的花祭淵的視線中。
花祭淵紫眸深邃,側(cè)眸看了一眼面色肅然的慕輓歌,含笑地擡手颳了刮她的鼻頭,語氣寵溺,“我還沒哀怨,你這麼一副哀怨的表情是做什麼?”
慕輓歌抿脣不語,淡淡說到,“我想去刑牢一趟,看看慕挽月。”
慕輓歌突如其來的話語讓花祭淵面上神色一僵,笑意有片刻凝固在了他的嘴角,不過很快,他就將所有異常的情緒掩藏得滴水不露,聲音柔和地說到,“我陪你去吧。”
花祭淵說著就要摟過慕輓歌的腰。
慕輓歌眉頭一皺,腳下一動,就躲了開來。
這個男人,真是恨不得時刻黏在她的身旁,以她看來,他一定是恨不得能和她生爲(wèi)連體嬰兒纔好吧?
“嗯?”
對於慕輓歌這一行爲(wèi),花祭淵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頭。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蹦酵煸屡c她而言,終究還是有著一層血緣關(guān)係,而且,有些事,她也要向她問個清楚。
花祭淵看慕輓歌神色間沒有商量的餘地,心知多說無用,也不再說什麼,輕輕“嗯”了一聲後,就從袖中掏出了一個小巧精緻的黑木令牌遞給慕輓歌。
慕輓歌眉目沉靜地伸手接過,拿過令牌就直往刑牢處而去。
因爲(wèi)有令牌在手,慕輓歌輕而易舉地就進入了刑牢之中,才一踏進,一股陰冷潮溼之氣,撲面而來,裡面夾雜著黴腐的味道,薰得慕輓歌微微皺了皺眉頭。
凝眸瞧去,裡面是沉沉的黑色,濃得彷彿化不開。
石頭砌成的牆壁之上,掛著火光微弱的火把,並沒有讓這個黑暗陰沉的牢獄亮堂了幾分。
慕輓歌神色凜然,跟著前面帶路的獄卒,緩步走了進去,在一座玄鐵做成的牢門前停住了腳步。
“太子妃,就是這兒了……”那獄卒說著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面上盡是恭敬之色,“這個女犯人,狡詐又兇悍,屬下有好幾個哥們兒都被她活生生地把耳朵給咬掉了,太子妃可千萬要小心些,不要被這個女犯人給騙了,切記,不要靠近她……”那獄卒說得細緻,看得出來是真心在爲(wèi)慕輓歌擔(dān)憂著。
慕輓歌瞇眼一笑,聲音清脆,“知道了,我會小心的,你先退下去吧。”
一見慕輓歌這副少女般的模樣,那名獄卒刷的一下紅了面色,有些支支吾吾地說到,“那屬……屬下告退了?!?
這個太子妃,不僅人長得漂亮,還溫柔可親,真是……真是……而且,太子妃剛纔對他笑了……
那獄卒不由得面色更紅,紅著一張幾乎要滴血的臉,整個人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飄飄然的就直往外面而去。
慕輓歌看著那個雙手抱膝,蜷著身子蹲在角落處的花慕思,神色平靜得看不出什麼變化。
“慕挽月……”慕輓歌張口輕喚了一聲,那個原本僵直在角落處,背對著慕輓歌的身子,微微抖了抖,不過,她並沒有回過頭來。
“我想,你一定到現(xiàn)在都在想,爲(wèi)什麼你種在我體內(nèi)蠱蟲,沒有用了吧?”
慕輓歌聲音很輕,不過,卻得到了花慕思很好地迴應(yīng)。
她動作極爲(wèi)緩慢僵硬地轉(zhuǎn)過了身子,一雙掩映在糾結(jié)亂髮中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慕輓歌,眼底是毫不掩飾地凜然冷意。
“爲(wèi)……爲(wèi)什麼?”或許是許久沒有喝水的緣故,她的聲音很沙啞,就像是被煙燻過一般。
“因爲(wèi)……我的血……”慕輓歌拉長了語氣,這話說得很慢。
花慕思聞言,雙眸大睜,一臉不可思議地瞪嚮慕輓歌,一張蒼白而又髒亂地臉上,寫滿了震驚。
慕輓歌自從第一次去邊關(guān)解決杜石宇“叛變”之事,遇到金曜後,發(fā)生的那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讓她意識到了自己血的不同之處。
所以,之後她也有特別注意和試驗過,她發(fā)現(xiàn),她的血,對金曜雖是良藥,可對其他所有的事物來說,卻是劇毒之物。
“我的血乃是劇毒之物,你將那蠱蟲種入我的體內(nèi),開始或許還有些效果,可時間一長,它自然就被我的血給吞噬得乾乾淨(jìng)淨(jìng)……”
慕輓歌的聲音在暗牢裡沉沉響起,聽得花慕思心中又驚又怕。
這個女人,是怎樣的一個怪物!
“所以,你千萬別以爲(wèi)你種了條蠱蟲在我體內(nèi),你就安全了。”慕輓歌嘴角勾出殘忍一笑。
“你今天來,就是來宣告你的勝利的嗎?慕輓歌!”花慕思雙眸恨恨地瞪著慕輓歌,字字句句咬牙切齒。
慕輓歌眼眸一瞇,眼神冷厲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