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怎麼能甘心就這麼死去呢她明明已經(jīng)離成功這麼近了,只要她在這裡堅持下去,她一定可以成功的。請大家搜索品書網(wǎng)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其實,在她決定做這件事的時候,不是就已經(jīng)料到會是這樣的後果了嗎所以,現(xiàn)在,也沒什麼值得好不滿的。
平遙手越收越緊,面上神色變了數(shù)變,複雜難明。
“奴婢謝過殿下。”平遙聲音屈辱,貝齒緊緊咬著薄脣,聽得出來,這話語中強自壓抑的哭意。
慕輓歌也清楚地看見了她半弓著的身子的顫抖。
慕輓歌眼神一深。
平遙對著花祭淵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猶豫了好一會兒,終究是緩緩地直起了身子,她赤溜著的兩條,還在不自覺地打著顫兒。
平遙起身時,意味深長地望了慕輓歌一眼,在衆(zhòng)人或驚異,或鄙夷,或憐憫的目光中,緩緩向著殿外走去。
平遙一走過去,那些圍堵在殿門口的人,立即便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平遙讓出一條道來。
感受著周圍各種複雜難明的目光緊緊絞在她身上,她只覺得自己每一腳都彷彿是踩在刀尖上一般,每走一步,就從腳底竄上一股鑽心的疼痛。
她屈辱地垂下了眼睫,不停地告訴自己這一切都只是暫時的,很快,她就會得到她自己想要的,很快的
平遙不斷地在心中重複告訴自己,垂在身側(cè)的手也死死攥緊,手背上青筋鼓動。
“啊”
“怎麼這麼不要臉光天化日之下,這樣成何體統(tǒng)”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呸,真不要臉平日裡裝作一副沉穩(wěn)矜持樣,原來是個這種下賤東西”
“是啊該不會是勾不到殿下的魂,現(xiàn)在破罐子破摔了吧”
各種紛雜的聲音如同潮水一般強行擠入她的腦海之中,字字如刀,戳得她的心千瘡百孔。
平遙將那些難聽的話,全都自覺的給屏蔽在了腦後,她裝做只要不去想就可以當(dāng)作什麼也沒有聽到,什麼也沒有發(fā)生的樣子。
她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恍恍惚惚地回到了殿中,擡眸掃了一眼那斜斜倚靠在榻上的男人後,雙腿一彎就匍匐在了地上。
“求殿下賜衣。”平遙聲音顫抖,這話說得異常委屈。
她知道,只要殿下沒有開口讓她穿衣,這在場的人是沒有一個人敢私自拿衣服給她穿的,而她自己也沒那個膽量去。
花祭淵淡紫色的眸子如同利刃一般輕輕剜了那跪在地上之人一眼,聲音冷冷地嗯了一聲。
平遙這才緩緩從地上起身,一步步都無法落到實處,晃盪著身子,緩慢地走到了牀榻旁,彎腰從地上撿起了那零散落在地上的衣裙。
慢條斯理地,一件件地將衣服往自己身上套去。
“你,昨夜沒回來”花祭淵眸色複雜地睨了一眼坐在桌旁,自始自終一言不發(fā)的慕輓歌,這話說得意味不明。
“是啊。”慕輓歌強行按捺住心頭那股反感與異樣,儘量做到平靜地回到。
“幹什麼去了”花祭淵掩在袖中的手緩緩攥緊,眼神深邃。
慕輓歌勾脣冷冷一笑,心頭也起了一絲火,“剛纔的事,你難道不應(yīng)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慕輓歌雙眸微瞇,眼底冷光灼灼,直直地注視著眉目淡然得彷彿什麼也沒有發(fā)生過一般的花祭淵。
花祭淵垂下眼眸,豔麗如血的嘴脣微微勾起,聲音仍舊沙啞性感,“解釋,這就是”他話音還未落地,手猛地往旁邊一抓,原本正準(zhǔn)備套上外衫的平遙,身子一下不受控制地就直往花祭淵那裡倒滑而去。
眨眼間,她的身子就半跪在了花祭淵的腳前,一股無形的威壓釋放出來,牢牢的籠罩著她,讓她跪在地上的雙腿情不自禁地打著顫。
她雙眸驚恐地看著慢慢擡袖的花祭淵,面色“刷”的一下更加慘白如紙,薄脣也在不可抑制地顫抖著。
“殿殿下”他不是說過,只要自己他就不會取她性命嗎
花祭淵神色陰冷,手指成利爪之形,一抓一吸。平遙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一點點地離開了地面,下一刻,她纖細(xì)的脖頸就被一隻大手狠狠扼著。
擡眸,對上了花祭淵陰冷的神色。
“殿殿下,你剛纔說,說饒了奴婢的。”平遙面色憋得通紅,嘴巴張張合合了好久,終於才吐出這斷斷續(xù)續(xù)的幾個字。
“哦”花祭淵勾脣淡漠一笑,一張臉美到極致,卻也殘忍到極致。
他扼著平遙脖頸的手緩緩收緊,不過一會兒,平遙臉色就從通紅變爲(wèi)青紫之色,然後漸漸變爲(wèi)豬肝色。
“殿殿下”平遙口中喃喃喚著,可花祭淵自始自終都沒有一點點的動搖,甚至連目光也沒有向她投去多餘的一瞥,他的目光,從頭至尾,都是牢牢鎖在慕輓歌身上。
慕輓歌黑亮的眼眸裡,光芒不定。她暗自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勉強將自己的心情平復(fù)下來。
緩緩起身,一步步向著花祭淵走近,然後在花祭淵面前站定。
花祭淵長眉微挑,眼底閃過淡淡疑惑。
慕輓歌伸手去扳花祭淵扼在平遙脖頸上的手,語聲淡然,“她答應(yīng)的都做到了,你,還做不到嗎”
慕輓歌輕輕地反問,讓花祭淵神色一僵。
扼著平遙脖頸的手緩緩鬆開,“咚”一聲,平遙的身子如同紙片一般無力地癱倒在了地上,後背冷汗涔涔。
剛纔,她很切實地感覺到了死亡,那種空氣漸漸被擠出胸腔的感覺,憋悶得讓她喘不過氣來。
那隻冰涼的手,如同來自地獄的觸手,緊緊地貼著她的脖頸,讓她不寒而慄。
不過,還好,她活了下來,雖然
平遙低垂著的眼眸,眼底深處劃過一抹暗光。
雖然她是靠著那個女人,才撿回一條命,可是,她絕不會感謝她
平遙掩在袖中的手緩緩攥緊。
花祭淵神色更顯陰冷,眉目沉戾地掃了一眼半癱在地上的平遙,冷喝了一聲,“滾”
平遙面色慘淡,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連滾帶爬地就直往殿門外狼狽衝去。
一時之間,屋內(nèi)就只剩下了面面相覷的慕輓歌和花祭淵,面對而站,兩人當(dāng)中,誰也沒有先開口講話。
靜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慕輓歌微垂著眉眼,一直在靜靜地等待著,她想,他一定會給她一個說法的。
可等了好一會兒,慕輓歌仍舊沒有聽到那個低沉性感的聲音響起,她心往下一沉,心中不可抑制地瀰漫開一股失望。
她猛然擡頭,沉著一張臉,拂袖就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你,不相信我嗎”
慕輓歌腳步纔剛剛踏出,身後就傳來一道意味不明的聲音,慕輓歌聽不出裡面含著什麼滋味。
慕輓歌嘴角一勾,彎出一抹嘲諷的弧度,相信呵呵,連一句解釋都沒有,讓她如何相信他至少也該給她一個說法吧如此,她才能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他
前世的自己,就是對慕挽月毫無戒備地相信著,所以,連她和自己相公暗通款曲的事,她也不能今早察覺,直到死的那一刻,才幡然醒悟過來。
她本以爲(wèi),重活一世,她可以覓得自己的幸福,一切都發(fā)生了改變,可剛纔,她親眼目睹的那一幕又算什麼
他的背叛,算什麼
慕輓歌眼底陰晴不定,心口彷彿破了一個洞,涼涼的風(fēng)透洞而過,冷得讓她指尖忍不住打顫。
“嗯”慕輓歌悶哼一聲,眉頭微微蹙在了一起。她前行的腳步,再也邁不開一步,直直地僵在了原處。
她低頭一看,一雙大手正牢牢地扼在她的腰間,力道大得彷彿要刻進(jìn)她的身體中一般,更像是要將她就這麼攔腰折斷。
慕輓歌痛得微微咬緊了牙齒。
“笨蛋”花祭淵將下巴輕輕地貼在慕輓歌的頭頂,雙手緊緊勒在慕輓歌腰間,聲音含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都到了如今,你,還不相信我嗎”
說到後面時,他的聲音低了幾分,透著淡淡的倦怠之意,“昨夜,我沒有碰她。”
花祭淵用側(cè)臉輕輕蹭了蹭慕輓歌的頭頂,聲音低沉。
慕輓歌聞言,眼眸一瞠,心中滿是驚異,張口便要質(zhì)問,可話還沒出口就被花祭淵打斷,“你別說,聽我說”
他語氣不重,卻透著一股讓人不容拒絕的味道。
慕輓歌果然聽話地閉上了口。
好,那她就聽著,看他那張說慣甜言蜜語的嘴,能說出什麼爲(wèi)他辯解的話來
慕輓歌嘴角噙著冷笑,靜默不語。
“昨夜,我想我中了幻術(shù)。”花祭淵聲音沉重了幾分,眼眸中閃過意味不明的光。
“幻術(shù)的境界依個人修爲(wèi)而定,修爲(wèi)越高,幻術(shù)就越足以以假亂真。而昨夜”花祭淵瞇了瞇眼眸,裡面冷光灼灼,他薄脣微揚,挑著冷厲的弧度,“昨夜的幻術(shù)很高明,連我都沒能分出真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