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輓歌和花祭淵兩人的成親現場雖然出了不少問題,不過,最終,這事還是以一個完美的結局落幕了。
至少,慕輓歌得到了神帝國子民的認可和尊敬。
不過,唯一讓花祭淵感到遺憾和惋惜的就是,那日一回房,本是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燭夜,可是,那個女人竟然把他踢下了牀
他可是神帝國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那是衆多神帝國子民心中神祗般的存在,那個女人究竟懂不懂,竟然就這麼,毫不留情地把他踢下去了,每每一想到這裡,花祭淵就覺得自己那顆高傲的心受到了創傷。
是可忍孰不可忍花祭淵暗自下決心,第二夜,一定要把那個女人給收爲自己的囊中物
是夜,慕輓歌躺在柔軟寬大的牀榻上睡得舒適異常,某個被踢下牀的可憐鬼就那麼蜷在一張靠椅上,眼巴巴地望著那個睡顏恬靜的女子。
世上哪裡有他這麼可憐的人,新婚之夜,被自己的女人踢下牀,只能在旁邊乖乖看著,卻不能吃,這種感覺,有多憋屈
花祭淵癟了癟嘴,一副可憐巴巴地模樣。
一夜就這麼在花祭淵的滿腹埋怨與怒目注視中過去了。
次日,睡得心滿意足的慕輓歌緩緩地睜開了眼,可入目的就是一張放大的俊臉,以及一雙媚眼橫飛的紫眸。
原本還有些睡意惺忪的慕輓歌,瞬間被嚇的神色一震,朦朦朧朧的意識清醒了大半。
“你怎麼上來了”慕輓歌想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腰被那個人狠狠地箍住,讓她根本就無法動身。
“唉”他輕嘆一口氣,原本以右手肘支撐著的半邊身子一歪,他就極其自然的平躺在了慕輓歌的身旁。
可他那左手肘仍舊牢牢地圈著慕輓歌,沒有絲毫要放手的意思。
慕輓歌有些無奈,他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會那麼老實
“昨晚見你似乎太冷了些,所以我就擅自做主上來給你暖被窩了。”花祭淵這話說得極其厚顏無恥,說著還衝著慕輓歌眨了眨眼,那副模樣,十足十的欠揍
這個男人,說起話來還是這麼不要臉
慕輓歌斜斜地睨了眼角含笑地花祭淵一眼,聲音憤憤然,“不是要去請安嗎還不起來”慕輓歌說著用手推了推那男人,微蹙著眉頭,說得漫不經心。
花祭淵微微瞇了瞇眼,一臉愜意地躺在牀榻之上,沒有絲毫要動的意思。
慕輓歌橫了他一眼,懶得理會他,徑直越過他就翻身下牀。花祭淵紫眸波光粼粼,覷眼瞧了一眼那個瘦弱的身影,瞳孔加深了幾分。
花祭淵輕嘆一聲,動作利索地翻身而起,步履從容優雅的來到了坐在梳妝檯前的慕輓歌身後,伸手拿過臺上的描眉筆,瞇眼一笑。
“你”慕輓歌神色怔愣,還沒說什麼,那隻騷蝴蝶就十分順溜地接過話頭,“我替你描眉?!彼@話說得順其自然,慕輓歌卻覺得臉頰有些隱隱發燙起來。
她微微垂下了眼眸,安靜而美麗,嘴角卻輕輕地勾起一抹弧度。
其實,昨夜讓他去一旁睡,也是因爲她自己還沒有準備好。
“擡頭”一道略帶著幾分命令意味的聲音響起,一下打斷了慕輓歌的思緒。
慕輓歌輕笑一聲,聽話地擡起了臉來?;罍Y見此,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輕捧過慕輓歌的臉,手執著眉筆,就小心翼翼地爲慕輓歌描起眉來。
慕輓歌一雙黑亮的眸子定定地看著那弧形優美的下巴,目光上移,便鎖住了那人美豔非常的臉龐,此刻的他看起來那般專注,似乎,他的眼中就只有她一人。而她甚至能夠從他那淡紫色的瞳孔中,清楚無比地看到自己傻愣愣的神色。
“好了”正在慕輓歌看著那隻騷包蝴蝶走神之時,一道滿含滿意之味兒的聲音響起。
慕輓歌回過神來,有些懷疑地乜了洋洋得意的花祭淵一眼,凝眸向銅鏡中看去,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慕輓歌覺得自己整個頭都在疼了。
原本眉型極爲好看的那對眉,被他描得高低不一,整個成了一高低眉不說,還濃得要死,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怎樣手藝不錯吧”花祭淵仍不知覺的在那裡洋洋得意地說到。
慕輓歌掩在袖中的手緊攥成拳,氣得她的指尖都在微微顫抖著。
“好了,我們走吧?!被罍Y說著就去拉慕輓歌的手,若細細看去,就會發現,那人隱隱約約掩於長髮之間的朱脣微微勾起,挑起一抹戲謔的弧度。
笨蛋,這就作爲昨夜你把我踢下牀的懲罰
花祭淵心中奸詐地想著,嘴角不可抑制地露出了一抹笑意,這自然沒有逃離慕輓歌的眼睛,慕輓歌眼眸一瞇,裡面冷光一閃而過。
她嘴角一挑,掩在袖中的手漸漸聚力,一團光珠聚集在她的指尖之上,襯著那廝得意忘形之時,她屈指一彈,那團光珠直往花祭淵而去,“砰”一聲便擊在了花祭淵的腰部。
花祭淵神色一窒,笑意凝固在了他的嘴角,面上的神色也變得僵硬了好多。
這個女人,下手還真是不留情面
花祭淵下意識地想擡手去揉揉自己的腰,可是,他那般身份怎麼能做出這麼有份的事情來呢
慕輓歌看著花祭淵那想揉又強忍住不揉的憋屈樣,眉眼一彎,露出一抹空靈的笑容。
“別笑,醜死了”花祭淵橫了慕輓歌一眼,有些氣急地低吼到。
慕輓歌聞言,那清脆的笑聲,一下便戛然而止,梗在慕輓歌喉間,讓她再也笑不出來了。
一時之間,屋內一片寂靜,慕輓歌與花祭淵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有說話。
“殿下可是起牀了”一個溫婉的女聲在殿外低低響起,帶著幾分小心翼翼之意。
“嗯?!被罍Y低低應了一聲。
“那奴婢進來服侍殿下起身。”那女子聲音仍舊溫婉有禮,慕輓歌知道,那是從小花祭淵身旁貼身服侍的婢女平遙。
慕輓歌本以爲花祭淵會拒絕,誰知那個騷蝴蝶,竟然眉眼一笑,淡淡應了一聲嗯。
這下,慕輓歌只覺得胸中起了一股無名火。
慕輓歌輕哼了一聲,轉過身去,不再看花祭淵。
花祭淵斜睨了慕輓歌一眼,心中好笑,那笨狐貍,不會是吃醋了吧
殿門被人推開。平遙端著銅盆以及梳洗用具緩步走了進來。
她飛快地擡頭瞥了一眼面前兩人,背對背,一站一坐,看來似乎有些矛盾。而且,很好
平遙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心頭也輕輕舒了一口氣。
他們之間,看來昨晚並沒有發生什麼,因爲,空氣中她聞不到一絲一毫旖旎的味道。
她就知道,殿下不是真心喜歡這個女人的。如果喜歡,怎麼可能在大喜之夜,選擇不碰她呢
平遙嘴角微微揚了起來,現在,她覺得做什麼事都充滿了幹勁兒。昨夜,她還擔心得一整宿都沒有入睡呢,現在看來,完全是她想多了。
“平遙,你”花祭淵對著平遙低聲吩咐了幾句,平遙面色微不可察地變了一變,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平遙面色有些古怪地向面對銅鏡而坐的慕輓歌走去,恭敬地半俯著身子,輕聲說到,“太子妃,奴婢服侍你梳洗吧。”
慕輓歌聞言,眉頭微微挑了挑。儘管這個叫平遙的婢女刻意地控制了她自己的情緒,可慕輓歌還是能夠察覺得到她話語之中的不自然與僵硬。
只怕,她曾經是隻服侍那騷包蝴蝶一人吧,現在,卻來服侍她,所以心裡有些不舒服。
不過
慕輓歌瞇眼細細打量著正專心致志爲她梳洗打扮的女人,心口一時涌起一股難明的味道。
那隻騷蝴蝶過去的日子裡,都是由她陪著嗎
說來平遙也是個能幹的女子,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她就已經將慕輓歌給打扮妥當了。
花祭淵身子斜斜地依靠在美人靠上,姿態慵懶,滿意地打量了一下慕輓歌,嘴中嘖嘖嘆到,“果然,還是這樣比較適合你?!笨汕耙豢踢€淺笑明媚的人,下一刻一下就變得冷凝了幾分。
如同寒刃一般的目光,淡淡地掃向了一旁低垂著頭的平遙。
平遙感覺到了花祭淵犀利如劍的目光,心裡七上八下的一陣亂跳,一時有些沒譜,她剛纔沒有做錯什麼吧
“你爲何給她梳著少女髻”花祭淵的聲音冷冽得如同含了冰渣子一般,讓人由心底發寒。
平遙一聽,面色陡然一白。
“砰”一聲便猛地跪了下來,誠惶誠恐地對著花祭淵磕了幾個頭後才哆哆嗦嗦地說到,“奴婢奴婢想著太子妃還未及笈,所以”平遙聲線聽來有幾分顫抖。
她知道,自己這話殿下是不會相信的。只怕自己心中那些小心思,他早就已經知道了吧而且,女子一旦嫁人後,那都是要盤起髮髻的,自己剛纔那舉裡隱含的意思豈不是
平遙越想越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