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輓歌在那個婢女的帶領(lǐng)下,繞過了幾條小徑之後,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了那個掩映在枯荷綠水之中的八角亭。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慕輓歌眉目淡淡掃了一眼那個低眉順目,滿是恭敬之色的婢女,沉聲吩咐,“你先退下去吧。”
“是。”那個婢女對著慕輓歌躬身福了一禮,低垂著的眼眸,悄悄地掃了慕輓歌一眼後,就半弓著身子,畢恭畢敬地退了下去。
慕輓歌擡步,穿過橫架在湖面之上的長橋,眉目不動地掃了長橋兩旁地枯荷一眼後,然後目不斜視地走進(jìn)了那個八角亭中。
北辰烈微側(cè)著身子,手扶在八角亭周圍的橫欄之上,撐著他的下頜,而他整個人,慵懶得像是一隻剛睡醒的貓一般,拿著一雙春光盪漾的眸子,斜斜地睨著緩步而來的慕輓歌,那副模樣,真是性感迷人。
慕輓歌對於那個男人暗送的“秋波”只當(dāng)作未見,淡定從容地在北辰烈的旁邊坐下後,抿脣不語,她在等著那個男人先開口問她。
因爲(wèi),此時(shí)雖說著是討論有關(guān)合作的事情,可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談判所以,在這開場,她可不能輸了氣場,必須得沉住氣才行
北辰烈眼眸斜挑,冷冷地乜著慕輓歌,慕輓歌嘴角微抿著,不語。
“咳咳”北辰烈輕咳了幾聲,目光對視上慕輓歌,一本正經(jīng)地問到,“說吧,你想如何與本殿下合作”
慕輓歌眼神一深,嘴角勾出淺淡的笑意,“不知,五殿下的母妃賢妃娘娘,可希望將那”慕輓歌說到這裡壓低了幾分聲音,身子向著北辰烈的方向靠近了幾分,嘴角噙著不明弧度,“將那後宮之主,拉下馬來”
北辰烈原本嘴角噙著的笑容,一下凝固在了他的嘴角,他眼眸微瞠,靜靜地看著慕輓歌,眼底閃過不明意味的光。
“皇后乃是那個瞎子的生母,你,與那個瞎子交情非同一般,你可是真心想要對付皇后”北辰烈的眼底,有著懷疑。
慕輓歌聞言,嘴角笑意加深,聲音帶了幾分嘲諷之意,“皇后此次害我至此,我又有何下不了手的”慕輓歌淡然反問,眉尾微微挑起,聲音漸漸轉(zhuǎn)冷,“我向來是個記仇的人。”
北辰烈聞言,眼底劃過暗芒,深以爲(wèi)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慕輓歌記仇這點(diǎn),表示了贊同。
慕輓歌眼神一深。
“慕府滅門一事,我也在暗中調(diào)查,所有證據(jù),幾乎都是指向皇后,你說,滅門之仇,讓我可有理由對付她”慕輓歌眼眸半瞇,嘴角微彎,勾出一抹駭然的冷笑,森然的冷意,顯示出了她要對付皇后的決心。
北辰烈桃花眸直勾勾地盯著慕輓歌,眼底若有所思,似乎在思考著慕輓歌話中的可信度。
“皇后一倒臺,這後宮,可不就牢牢捏在賢妃娘娘的手中了而且”慕輓歌故意拉長了語調(diào),放緩了聲音,“皇后一倒,北辰卿難免受到牽連雖說北辰卿本就不受寵,與你而言,根本構(gòu)不成什麼威脅,可是,皇后一倒臺,他就更沒有翻身機(jī)會,那麼,你就是十拿九穩(wěn)了”
慕輓歌話語說得隱晦,嘴角弧度漸漸加深,一雙彎月眸鎮(zhèn)定無比的看著嘴角挑笑的北辰烈。
“哦”北辰烈語調(diào)微揚(yáng),透著淡淡地性感之意,話語之中有幾分不信。慕輓歌這個女人,向來詭計(jì)多端,她所說的話,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慕輓歌,你一邊想著要從本殿下手中救出那瞎子,一邊卻想著要算計(jì)皇后,你心裡,究竟在打著什麼主意”北辰烈眼底冷光凜凜,一雙桃花眸,直勾勾地鎖著慕輓歌,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似乎是想從慕輓歌面上神色間看出她話中意思的真假。
“七殿下是與我有恩,我這心裡記著呢正因爲(wèi)如此,就算是爲(wèi)了北辰卿,我也必須要與皇后鬥上一鬥。”慕輓歌說到這裡,頓住了語氣,眸光斜斜地睨著北辰裡,話語沉凝,“我與你們聯(lián)手,共同對付皇后,這個交易,你做,還是不做”慕輓歌字字清楚無比地再次反問,一雙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北辰烈。
北辰烈眼神變了數(shù)變,看這個女人的模樣,不像是在說謊,而且,此次她入獄被驅(qū)逐一事,確實(shí)是皇后一手所爲(wèi),如此想來,她倒是真有對付皇后的動機(jī)。
“你想如何”北辰烈抿緊了嘴角,話語沉凝地問到。
慕輓歌嘴角一勾,“將我送去”
慕輓歌說著身子更加向北辰烈那邊湊近了幾分,附脣在北辰烈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緩緩直起身子,與北辰烈拉開了安全距離。
北辰烈目光微帶著疑惑地瞧著慕輓歌,眉頭微挑。
“如何”慕輓歌眉目沉然地問。
北辰烈眼神一深,幽幽說到,“這事,交給本殿下來安排吧。”北辰烈說著緩緩起身,緩步走到慕輓歌面前,微微向前俯身,聲音低沉,“五美令,你可只有兩個月的時(shí)間了哦。”
北辰烈嘴角挑著一抹笑意,那個皇位,遲早都是他的,所以,他不急,不過,這個女人既然想玩,那他就捨命陪下也無妨,因爲(wèi),那事,不管成功與否,於他而言,都沒多大影響,可是,對於洞天石窟,他卻是志在必得,所以,在這一事上,沒得商量
慕輓歌眼神微不可察的一閃,聲音沉靜,“五美令一事,我已經(jīng)有些著落了,我,必會如約。”
北辰烈嘴角挑出滿意的弧度,“如此,那你隨著本殿下來吧。”
北辰烈說著,一拂袖袍,當(dāng)先走出了八角亭中,慕輓歌幽幽起身,斂著袖袍,跟在了北辰烈的身後離開。
不知從什麼時(shí)候起,賢妃娘娘的身邊多了一個其貌不揚(yáng)的婢女,那婢女平日裡也不太愛講話,可,不知怎麼地,賢妃娘娘卻對她器重有加,不過短短不足五日的時(shí)間,那個婢女,就從一個三等宮女,連升幾級,成爲(wèi)了賢妃娘娘的貼身婢女,惹得其他人是又羨又妒。
私下裡,幾個自恃服侍賢妃娘娘地資歷深,暗中給那個新晉爲(wèi)賢妃貼身婢女的小晚使了不少的絆子,可奇怪的是,那個婢女,次次都能或巧合或幸運(yùn)地逢兇化吉。
一次兩次,還可能說她是得上天眷顧,可次數(shù)多了之後,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那絕對不只是運(yùn)氣好而已。
所以,漸漸地,那這個原本暗下使絆子的婢女的,對於小晚,漸漸地也起了幾分敬畏之意,私下裡,那些個賢妃宮中的婢女,再也不敢議論小晚,面對著小晚,也恭恭敬敬地,不敢有任何絲毫怠慢。
小晚反手關(guān)上了房門,緩步來到坐在梳妝鏡前的賢妃身旁。
賢妃透過昏黃的銅鏡,看到站在身旁的小晚,眉頭一挑,語聲沉凝,“那事,你,可有什麼計(jì)策了”賢妃說著迴轉(zhuǎn)過身子,眉眼之間滿是沉凝的看著那個,站在她前面一兩步遠(yuǎn)的宮裝婢女,這話,問得帶有幾分尊敬之意。
那個婢女雖然衣著樸實(shí)無華,一舉一動間,盡是一種無法掩飾地尊貴高華之意。
小晚雖然長相普普通通,可,那一舉一動之間,卻盡是優(yōu)雅從容之態(tài),讓人不自覺的,就忽視了她的長相。
她慢條斯理地拂了拂袖袍,旋身就在一旁的圓木桌旁坐下,嘴角向一側(cè)挑起,噙著一抹淡然的笑意,“自然是有了計(jì)策了,只是不知,娘娘願不願意”聲音平靜無波,裡面帶著幾分詢問之意。
賢妃聞言,擡手別上了一朵珠花之後,眉目沉靜地說到,“說吧。”
小晚從座椅上慢慢起身,緩步來到了賢妃娘娘的面前,小晚微微往前一個探身,語聲幽幽地問到,“不知娘娘,爲(wèi)了扳倒皇后,願意做到哪一個地步”
賢妃似是沒有料到眼前之人突然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來,所以,一時(shí)間,她雙眸微瞠,怔怔愣愣地呆立在原地,半天沒有鬼魂神來。
“娘娘”
直到小晚的聲音再次傳來,才拉回了賢妃略微有些遊走的神思。她晃過了神來,眼底閃過一抹陰狠之意,嘴角緊繃出冷硬的直線,聲音沉凝陰戾得就彷彿是從地獄中傳出來一般,“只要能夠讓她死,本宮做什麼都是願意的”那個女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除非那個女人死,不然她,永遠(yuǎn)都沒有機(jī)會進(jìn)入陛下的心中。
賢妃面色變得有些難看,掩在袖中的手,緩緩收緊,留得尖長的指甲,深深地扣入了她掌心的皮膚之中,讓她嚐到了一種真切的痛感。
就算那個女人對陛下永遠(yuǎn)沒有一副好臉色,可,她知道,陛下心中還是深深地牽掛著那個女人,那種情感,任是誰也不能超越的。
可她,從來不會服輸,所以,她非得將那個女人,從陛下心間,深深地剜去
“可陛下心中有她,要除去那個女人豈是那麼容易”賢妃擡眸看向小晚,眉頭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