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最近倒還真有一件大事發(fā)生。請大家搜索(&¥)看最全!赤焱接過話頭,聲音中含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味道,一雙微紅的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地鎖著慕輓歌。 www_ тTk ān_ c ○
“太后發(fā)下懿旨,爲(wèi)你和當(dāng)今七殿下賜婚了,婚期就在一月之後。”赤焱說著這話時,眸子一直注意著慕輓歌面上的神色變化,似乎期待著能看到點什麼不同。結(jié)果很顯然讓他失望了,因爲(wèi)慕輓歌在聽到那句話時,面上神色不動絲毫,無波無瀾得就像是什麼也沒有聽見一般。
慕輓歌微微垂下眼眸,腦中整理著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她初入除妖司就被長歡捉弄,與其說那是捉弄,倒不如說是一種敵意的具體表現(xiàn)。她曾經(jīng)沒有與長歡結(jié)過怨,那麼她敵意的來源只能是因爲(wèi)師父。因爲(wèi)從那日的談話中,以及師父在那件事情上對長歡的袒護,她可以看得出來,長歡與師父的關(guān)係不簡單……而且,長歡會複製一個人,所以現(xiàn)在看來,她應(yīng)當(dāng)是複製成了自己的樣子,然後心安理得地行駛著原本屬於她的一些權(quán)力,獨佔著原本屬於她的所有關(guān)愛。
那,那場大火又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既然選擇將自己弄暈,這就說明她沒有殺了自己的意思,既然如此,那場大火不應(yīng)該發(fā)生纔對。難不成是偶然?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慕輓歌搖頭否決,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偶然,所爲(wèi)巧妙的偶然不過都是人爲(wèi)精心策劃的罷了。
“神醫(yī)都叫你好好休息了,你竟然還敢想東想西!”赤焱說著曲起手指,擡手就猛地敲了慕輓歌的額頭一下。陷入沉思中的慕輓歌突然遭到赤炎的突襲,猝不及防下腦門上就重重地捱了一記,登時讓她眼前有些發(fā)花,腦子也有些暈暈沉沉。
“你這個女人,只有暈過去了才能那麼乖乖聽話!”赤焱沒好氣地說到,雙手粗魯?shù)囊话寻丛谀捷n歌的雙肩之上,往下猛地一推,慕輓歌就被重重地推倒在了牀榻之上,然後赤焱動作極快的拉過一旁的錦被就幫慕輓歌蓋上。
他動作一點也不輕柔,甚至,有些粗魯,可慕輓歌心中卻涌上一股淡淡的暖意。
慕輓歌也不想糟蹋了他們的好意,嘴角一勾,暈開一抹淺淡的笑意,她緩緩地闔上了雙眼,瞇眼便睡了過去。
經(jīng)過大半個月的修養(yǎng),慕輓歌在那場大火中所留下的傷勢也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了。纏在她臉上的紗布被一層層的解開,那被包裹在紗布中十幾天的臉龐終於得以重見天日。沐青伸手遞過來一面銅鏡,慕輓歌伸手接過,緩緩地睜開了彎月般的眸子,一雙清眸淡淡的睨向銅鏡之中,發(fā)現(xiàn)果然自己的模樣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只是雙眉中心的那個地方似乎有些不對勁。
慕輓歌瞇眼仔細的看了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雙眉中心竟然有一抹赤紅,以雨滴的形狀滴落在她的雙眉中心,爲(wèi)原本姿容清麗無雙的她增添了幾分魅惑的味道,一斜一睨間就有中攝人心魂的感覺。
“你眉心那裡被火灼燒得太重,所以這疤痕……”沐青說到這裡聲音低了幾分,裡面透著一些淡淡的失落之色。
慕輓歌聞言毫不在意的瞇眼一笑,“這個留著也挺好看的。”慕輓歌聲音仍舊有些淡淡的沙啞,不過比起之前來說已經(jīng)清脆了太多。
慕輓歌一頭烏黑的長髮閒散的垂在身後,幾縷碎髮散落在她的鬢旁,一頭又黑又長的青絲襯得她整張白皙如瓷的小臉越發(fā)的清麗動人,惹人憐惜。
慕輓歌掀開錦被,從牀榻之上緩緩起身,她伸手將散落頰側(cè)的碎髮給別到了耳後,將那張完美無比的臉完全的顯現(xiàn)了出來,“這些日子多些你們的照顧,現(xiàn)在傷也養(yǎng)得差不多了,我也該去幹正事了。”慕輓歌微微瞇眼一笑,嘴角勾著一抹勾人的弧度,擡步就直往外面而去了。
“女人!”赤焱扯著嗓門有些沒好氣的喊道,“你一定要多加小心,除妖司裡,你貌似有不少敵人呢。”赤焱嘴角一彎,露出一抹不明的笑意,“你這女人的人緣還真是差,到哪裡都得罪不少人。”赤焱雙手抱胸,嘴角挑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冷冷的看著慕輓歌。原本走到門口的慕輓歌聞言腳步一頓,她微微側(cè)目,回頭淡淡的瞥了一眼嘴角挑笑的赤焱,嘴角微微的一勾,“勞你擔(dān)心,我……”可是個有仇必報的人,那些陷害設(shè)計的她的,她會一點點從她們身上討要回來的!
而且……這次長歡做出的這件事,對她也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慕輓歌嘴角微微一挑,太后和皇后逼迫她在北辰卿和北辰烈以及死路之間做出一個選擇,這三條路,她一條也不想選。此次,長歡既然裝扮成了她的模樣,那就讓她做做慕輓歌好了,讓她來做一些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如此一來,她自己反倒可以避免做出一些違心的事情。
慕輓歌嘴角的弧度加深了幾分,眼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
長歡以爲(wèi)這次是她算計了我,卻不知道,這次能夠笑到最後的會是誰呢?
只是……慕輓歌眼神幽深了幾分,這樣的事情,對那個人來說是公平的嗎?
慕輓歌擡眸看向前方,目光平靜沉寂。現(xiàn)在她要回慕府一趟,給父親好好地說說這件事呢,還有花花,也不知道他察覺到了這其中的不對勁沒有。
慕輓歌戴上了一個厚重的帷帽,層層垂下來的幕布遮擋住了她的容顏,她戴著帷帽,一路便進了城,在帝都城中隨意找了一個客棧住下,一直等到天色暗了下來的時候,慕輓歌才又戴上帷帽走了出去。
慕輓歌一路直往慕府後門而去,那裡地處偏僻,平日裡本來就沒有什麼人,一入夜之後,就更沒有什麼人了。慕輓歌擡眸打量了下四周,黑沉沉的一片,果真安靜得很。
慕輓歌眼底閃過一抹微不可見的笑意,父親親自爲(wèi)她和花蝴蝶定下了親事,如今卻出了這麼一檔子的事情,父親一定是怒不可遏,說不定現(xiàn)在正在氣頭之上呢,這個時候,他指不定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所以她還要先安撫父親一番纔是。
慕輓歌心中打定了主意,身形輕輕一躍,整個人輕盈得如同一片羽毛般衝著慕府就飛了進去。
慕輓歌腳尖剛一落地,幾柄長槍就衝著慕輓歌的周身招呼了過來,慕輓歌神色一怔,這猝不及防的攻擊一時讓她有些招呼不過來。
奇怪,後門這裡的守衛(wèi)最是鬆懈,以前她裝瘋賣傻那段時間,經(jīng)常由後門這裡跳牆出去,也沒有一次被人給逮著過,怎麼這次一來就遇到了這樣的事?
慕輓歌雖心中奇怪,可手下腳下的動作卻不敢怠慢,她腳步快速地移來換去,身形疾閃如電,那些個府衛(wèi)也緊追不捨,一招一式間毫不留情,所以他們一招一式都是強悍勇猛,相比之下,心有顧忌的慕輓歌就漸漸地處在了下風(fēng)。
正在慕輓歌被這些府衛(wèi)纏得脫不開身時,一道冷厲的聲音猛然傳來,讓慕輓歌下意識的就停下了動作,僅僅這麼一點的猶豫,數(shù)柄寒光凜凜的長槍已經(jīng)架在了慕輓歌的脖子之上。
“摘下帷帽!”府衛(wèi)身子緩緩讓開,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緩緩走出,冷厲俊朗的眉眼,不是她的父親慕高楓卻又是誰?
慕輓歌嘴角抽了抽,她如今這個模樣怎麼可能現(xiàn)於人前?如果讓人知道現(xiàn)在有兩個慕輓歌的話,那她接下來的計劃不是全都要泡湯了?
所以……慕輓歌站在遠處並沒有任何動作。
慕高楓見此,神色一冷,嘴角緊繃成一條直線,聲音也帶上了幾分厲意,“你既然有臉坐,還沒臉見人了?”慕高楓的話語之中滿是怒意。聽得慕輓歌莫名其妙,聽父親這話語之中的意思,似乎她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既然如此,那他爲(wèi)何還這般?難不成真在爲(wèi)她的違約行爲(wèi)而氣憤?
慕高楓見慕輓歌仍舊愣在原處,不由得面色更加沉了幾分,他冷著眉眼,腳步沉穩(wěn)的就直往慕輓歌走去,擡手就準(zhǔn)備一把將慕輓歌頭上的帷帽給打掉,卻被慕輓歌身形一讓就躲了開來。
慕高楓見此,氣得微微瞪了瞪眼。
慕輓歌身形如同指尖聚力,光芒閃爍,她化爲(wèi)金屬的指尖一把抓起那架在她脖子之上的長槍,“咔”一聲就將那些長槍給從中折斷,驚得在場衆(zhòng)人無不瞠目結(jié)舌。
慕輓歌嘴角一勾,腳下一動,身子就退開了幾米遠。
“你讓其他人退下,我有話要說!”慕輓歌聲音還沒有完全恢復(fù),不復(fù)以往的清脆動聽,低沉沙啞了幾分,反倒更透著幾分威嚴之味兒。
慕高楓眉峰隱隱跳了跳,嘴角緊繃,僵持了好一會兒後慕高楓才揮揮手讓那些府衛(wèi)退了下去。
慕輓歌掃目大量了一下四周,直到確定周圍確實沒有其他人時,慕輓歌才緩緩摘下了帷帽。
四目相對,慕輓歌明顯的從慕高楓眼底看到了一絲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