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巴掌落下,一時之間,衆(zhòng)人都忘記了反應(yīng),四周靜得出奇。複製址訪問 花慕思更是雙眸大睜,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慕輓歌。
感受到衆(zhòng)人或驚詫,或怪異,或?qū)徚康哪抗猓捷n歌面不改色,語聲緩慢地說到,“任何一個女人在看到自己相公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時,都沒什麼理智,我僅僅扇了你一耳光算是輕的了。”慕輓歌看著花慕思微微顫抖著一啓一合的嘴脣,在她開口說話前,搶先打斷,“而且,你說是他強(qiáng)了你,那想必你剛纔掙扎得很厲害?”
慕輓歌一語落地,在場的女子都羞得紅了雙頰,花慕思眉頭微皺,不明慕輓歌話中的意思。
慕輓歌見狀嘴角冷冷一笑。
“你既然劇烈掙扎反抗了,爲(wèi)何身上卻沒有一點(diǎn)掙扎過的痕跡?而且……”慕輓歌伸手,遽然捏住了花慕思的下巴,手指輕輕摩挲著花慕思略顯紅腫的脣,聲音意味不明,“他酒喝多了,對人可真是不憐香惜玉,瞧你這嘴,嘖嘖……”慕輓歌搖頭,說得無比惋惜。
衆(zhòng)人都不明白慕輓歌這是在搞哪出,只有花祭淵眼底閃爍不明,讓人有些讀不清他心底的想法。
“你,你這話什麼意思?”花慕思心裡有些發(fā)虛,連說出來的話也有些沒了底氣。
慕輓歌深深一笑,讓花慕思心底越發(fā)不安。
“你若是被迫,正常人,掙扎總是有的,既然掙扎,那爲(wèi)何你身上這麼幹淨(jìng),一點(diǎn)掙扎過的痕跡也沒有,而且……”慕輓歌拉長了語氣,“我可是個目睹者,你有什麼自信認(rèn)定我不會說出實(shí)話來?”
花慕思不笨,雖然慕輓歌那個賤人說得隱晦,可她也算是明白了一點(diǎn)意味。
“歌兒,太子殿下在這個時候背叛你,我也很心痛,可到這個時候了,就算他是你相公,你還要幫著他說話嗎?”
花慕思話語很輕,卻故意把相公兩字咬得很緊,似乎在提醒著所有人,別忘了花祭淵和慕輓歌的關(guān)係,慕輓歌的話根本算不得數(shù)!
慕輓歌冷笑,這女人,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
慕輓歌回身,步履從容地拿過桌上那壺酒,搖了搖,聽到裡面水波震盪的聲音,慕輓歌嘴角弧度加深。
“賣力地演了這麼久,一定渴得慌吧?來,不用客氣,這酒就請你喝了。”慕輓歌瞇眼,裡面似乎蕩著淡淡的笑意,暖暖的,可看在花慕思眼中,卻讓她無端生了一股寒意。
慕輓歌手執(zhí)著酒壺,一步步向花慕思逼近。
花慕思眼神閃爍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說到,“思留不會飲酒,歌兒就別跟思留開玩笑了。”
“是不會喝,還是不敢喝呢?”慕輓歌話語幽幽,讓花慕思神色一怔。
花慕思心裡有些沒底,她是在酒中下了藥,可是,她怎麼可能大意到留下這麼大的漏洞?那被下了藥的酒,明明都被她處理了,現(xiàn)在,怎麼可能還會有?這個女人,一定是在虛張聲勢!
花慕思給自己打著鎮(zhèn)靜劑。
“我是真不會飲酒,歌兒就不要如此爲(wèi)難人了。”花慕思面上的笑,有些僵硬。
慕輓歌哪裡管他,提著酒壺就不讓分毫的步步逼近。
花慕思面色越發(fā)蒼白,轉(zhuǎn)眸帶了一分求救意味地看向一旁的花思留。
“呵呵……”慕輓歌低低笑了起來,聲音意味不明,“不過是喝口酒罷了,怎麼就讓你這麼爲(wèi)難了?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是不會喝酒,而是不敢喝?因爲(wèi),這酒裡……加了別的東西!”慕輓歌說到後面時,音量陡增,語氣急厲,配上她冷然的面色,頗帶了幾分厲聲責(zé)問的味道!
慕輓歌步步緊逼,氣勢逼人,原本從一開始就以一副弱者姿態(tài)呈現(xiàn)的花慕思,此刻胸中有著滔天怒火,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宣泄!
只得苦兮兮著張臉,一臉爲(wèi)難地看著慕輓歌。
“慕輓歌,這件事,說到底受害人還是思兒,你這般咄咄逼人,未免太過分!”花思留看著花慕思青白交加的面色,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雖說他對這個女人也沒有一丁點(diǎn)的好感,不過現(xiàn)在他們畢竟是一條船上的人,所以,這次還是不好袖手旁觀……
“嗯……”慕輓歌輕唔一聲,舉壺遞到花思留面前,瞇眼說到,“不然,你來替她嚐嚐這酒味道如何?”
花思留聞言,面色一黑!
這個死女人,她是驟然失去了孩子,一時打擊過大,瘋癲了不成?今日行爲(wèi),實(shí)在詭異得很……
不過,正因爲(wèi)她才經(jīng)喪子之痛,所以,對於她這番言行,花容天倒沒有過多責(zé)怪,只是蹙著眉頭靜靜地瞧著這場鬧劇。
“你開什麼玩笑?”花思留沉了面色,聲音含著慍怒之意。
“既然如此,那這事你就別亂插手!”慕輓歌眼眸微瞇,冷光凜凜,語氣也明顯冷了好幾分,“被自己的女人戴了這麼大頂綠帽子,還能如此淡定,果然心胸寬廣,實(shí)非常人能比。”
慕輓歌這話夾棍帶棒,聽得花思留嘴角一抽一抽,面色難看到極致。
“皇子殿下大度,可歌兒不過一個女流之輩而已,這心胸自然比不得皇子殿下,所以,這奪夫之帳,我可得和這個女人好好算算!”
慕輓歌眼神陰冷,嘴角卻詭異地提著一抹弧度,“不過是讓你喝一口酒而已,怎麼就讓你這麼爲(wèi)難,這可不得不讓我浮想聯(lián)翩。”慕輓歌的話語,句句帶有誘導(dǎo)性,不由得讓衆(zhòng)人對自己之前認(rèn)定的想法打了一個問號。
“你……你不要隨意往別人身上潑髒水!”花慕思面色微急,提高了音量吼到。
“是不是髒水,你就喝一口酒給我看看!”慕輓歌也毫不相讓,步步緊逼。
這局,能不能贏,就堵她的氣勢夠不夠強(qiáng),能不能從心理上壓倒那個女人!
這場,打得就是心理戰(zhàn)!
花慕思面色蒼白,薄脣哆嗦著,感受著衆(zhòng)人灼灼投來的視線,她心底沒譜。
一口火氣上來,她不管不顧,哪裡管那是不是慕輓歌的激將之法,一把奪過慕輓歌手中的酒壺,仰頭就要直往嘴裡倒去。
這酒裡一定沒有那強(qiáng)力的合歡散,她清清楚楚記得自己把下了藥的酒給處理了的,所以,慕輓歌那個賤女人,一定是在虛張聲勢,就算她喝了這酒,又能怎樣?
花慕思說著就要把酒往嘴裡倒去,她目光不經(jīng)意一瞥,卻發(fā)現(xiàn),慕輓歌雙眸緊緊地絞著她,看到她將酒往喉中倒去時,嘴角微彎,勾出一抹隱匿而得逞的笑容。
那意味,就好像一個獵人,看著自己的獵物入了圈套……
花慕思心中警鐘長響!
這酒中若真含了那強(qiáng)效合歡散,不與人交配,那……那是要死人的!而且,這藥藥效發(fā)作迅速,以她的修爲(wèi),只怕抵擋不住這來勢洶洶的藥效,到時,她不僅會在這麼多人面前失了儀態(tài),那事,只怕也是瞞不住了!
慕輓歌這個賤人!
花慕思心中暗咒一聲,她賭不起,她冒不起這個險!
花慕思手腕一抖,手一滑,手中酒壺從她手間滑落,“咚”一聲就掉落在地上,砸做了數(shù)片,裡面的酒液四濺開來,打溼了慕輓歌和花慕思的裙襬。
慕輓歌嘴角一勾,這個女人果然上當(dāng)了。
其實(shí),剛纔那個笑,她是故意讓那個女人不經(jīng)意瞥見的……
“嗯……”花慕思手扶著額角,口中輕輕呢喃了一聲,身子搖搖晃晃,一歪就要向地上砸去。
慕輓歌見此,眉頭一挑。
喲?這是要裝暈來將這事不了了之了?
哪有那麼容易!
既然你們先出手設(shè)計,那她就好好利用這個機(jī)會,反將一軍,不僅要將花慕思給陷進(jìn)來,還要讓花思留那男人抽不了身!
這次,你們就自食惡果吧!
慕輓歌嘴角勾出冰涼的笑意。
靈一兮彷彿知道慕輓歌心中打算,腳步微動間擋住了花思留的動作。
這才讓慕輓歌伸手一把扶住了花慕思。
花慕思眼睛悄悄覷開一條縫,從那狹小的眼縫中,她一看到扶著自己的人是慕輓歌,不由得心中悲呼不已!
花思留那個死人,動作怎麼就這麼慢!怎麼讓這個女人接住了她!
慕輓歌嘴角冷笑,雙手輕輕扶在花慕思的腰間,掩在長袖中的手,隔著衣袍,狠狠地掐著花慕思腰間的肉。
左擰三圈,右轉(zhuǎn)三圈,還不醒?
慕輓歌加大力道,再狠狠地擰幾圈。
花慕思痛得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起來,牙關(guān)緊咬,繃得她兩腮的肌肉都微微鼓起,隱隱顫抖著。
可她仍舊強(qiáng)自忍住。
慕輓歌眼神一深,輕輕提起一層薄肉,用力一掐,花慕思痛呼一聲,驚得倏地一下睜開了雙眼。
可爲(wèi)了不露餡太過明顯,花慕思仍舊輕哼一聲,裝作幽幽醒來的模樣。
慕輓歌眼神一深,嘴角咧出一抹笑意。
“看來你果然是不勝酒力呢,這才小喝了一口,就醉了?”
花慕思露出尷尬一笑,“是呢。讓歌兒見笑了。”
花慕思雖然不知道慕輓歌這突然給她下的臺階是個什麼意思,不過,那個賤人既然給了她臺階下,她何嘗不順著下呢?
花慕思不知道,她這句回答,卻是將她陷入了更大的困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