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輓歌聞言,卻只是抿著脣不說話。複製址訪問 綠茵偷瞥了慕輓歌一眼,開口朗聲說到,“小姐剛纔不過是說了一句實話罷了,蕭姨娘何需如此激動?”綠茵說到這裡微微垂下了頭,低聲咕噥到,“再說,蕭姨娘以前也確實沒少爲難小姐呢。”
“你說什麼?”蕭姨娘眉頭一皺,眉目間隱隱有些不悅,看向綠茵的面色難看到極致。
綠茵這時卻不再說話,只是垂著頭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蕭姨娘見此,眉目之間煞氣更甚,掀脣冷笑一聲,“二小姐身邊的人可真是好氣派,不過一個下人,竟敢也對我擺這樣的臉色!”蕭姨娘說到這裡,眸色沉了幾分,看向綠茵的面色不甚好看。
綠茵聞言“噗通”一聲便跪了下來,對著面色陰沉的慕高楓就“咚咚”磕了幾個頭,聲音恭敬,“老爺明查,奴婢萬萬不敢對蕭姨娘不敬,奴婢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前些日子,蕭姨娘親自做了些糕點給小姐送來,結果,那裡面卻是加了些別的東西,幸得當時沐神醫在場,及時發現,這……”
“綠茵,你閉嘴!”慕輓歌蒼白著一張臉,冷聲喝到,綠茵面色憋屈,嘴脣動了動,終是什麼也沒說。
“嗯?”慕高楓語調微揚,眉目間冷意凜凜,轉眸看向綠茵,沉聲說到,“綠茵,你說,還有什麼?”
綠茵面色掙扎,擡眸看了看慕輓歌,又轉眸看向慕高楓,猶豫不決,最終她咬了咬脣,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俯首磕了幾個頭後才緩緩說到,“奴婢不敢欺瞞老爺,蕭姨娘自……自三小姐去後就對小姐多加爲難,小姐念著往日的舊情,對蕭姨娘多番手下留情,可這次,蕭姨娘所做之事實在太過,奴婢這一時看不下去,這才斗膽……”綠茵說到這裡俯身又磕了一個頭,聲音含著後怕之意,“剛纔若不是沐神醫來得及時,小姐現在只怕……”
綠茵說到這裡,眸中隱隱有淚光閃爍。
“你這個奴才,胡亂攀咬,真是好生大膽!”蕭姨娘疾走幾步來到跪在地上的綠茵面前,面色沉凝如冰,看她那樣子,似乎下一刻她就恨不得一腳踹向綠茵。
慕挽月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上演的這一幕好戲,心中隱隱有股不好的預感。她總覺得,今日這個蕭姨娘的表現有些奇怪,似乎與往日有些不一樣,可究竟哪裡不對她也說不上來。
“蕭翎,你只需要告訴我,剛纔她說的可是真的?”慕高楓眉頭緊鎖,指著跪在地上的綠茵,沉聲問到。
“老爺,賤妾是怎樣的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語兒之死,賤妾心中雖然痛心無比,可也不敢胡亂怪到她人頭上。”蕭姨娘面色泛紅,情緒激動。
“是嗎?”慕高楓聲音不明情緒,轉頭看向一旁的沐青,聲音強自平靜,“我想聽沐神醫說說。”
沐青迎著慕高楓的目光,沉思了一會兒才緩緩說到,“那日我送藥來清音閣的路上,確實遇到了她,她當時也確實拿過那裝著藥丸的瓷瓶打量了好久。”沐青說著時目光緩緩轉向蕭姨娘,蕭姨娘見此,面色一僵。
“那之後除了蕭姨娘可還有其他人接觸那瓷瓶?”慕高楓繼續追問。
“無。”沐青面無表情地說到。
慕高楓瞭然地微點了下頭,轉眸又看向跪在地上的綠茵,“這藥交給歌兒後可還有其他人接觸?”
“回老爺,這藥沐神醫是直接交給小姐的,期間奴婢們並未過手。”綠茵垂著頭,回答得恭敬。
“也就是說,這藥除了沐神醫,就只有你接觸過了。蕭翎,你還有什麼可說的?”慕高楓冷然地看向蕭姨娘,眼底深處有兩團小火苗在竄動。
“老爺,賤妾冤枉!”蕭姨娘面色一變,大聲喊冤。
“你冤枉?那歌兒這次若白白的丟了性命,她冤不冤?”慕高楓面色黑沉如同鍋底,聲音陡然提高,震得蕭姨娘身子一抖。
“老爺,賤妾……”蕭姨娘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慕高楓一聲冷喝給堵住了接下來所有的話語。
“來人,將蕭翎……”
“父親!”慕高楓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慕輓歌給沉聲打斷,慕輓歌在幾個丫鬟的攙扶下,緩緩向著慕高楓走去,聲音透著虛弱,“父親,姨娘怪歌兒也是應當的。無論怎麼說,三妹妹之死歌兒都是脫不了干係的,姨娘這般對歌兒,也是情有可原,所以歌兒懇求父親能夠對姨娘念些舊情,饒了……”
“慕輓歌,你少在這裡假惺惺的!”慕輓歌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蕭姨娘一聲尖銳的厲喝聲給打斷。
“蕭翎!”慕高楓看著蕭姨娘赤紅著一雙眼,眉目之間隱有瘋狂之色,不由得有些心驚。
“語兒之死,慕輓歌,你確實難辭其咎!我現在只問你一句,你當時在哪裡?你可知道你屋中會藏有賊人?”蕭姨娘眸中含著淚光,倏地擡手指著慕輓歌的鼻子,厲聲質問。
“我當時與綠茵正在後花園。”慕輓歌對於蕭姨娘的疾言厲色也不生氣,平靜地回到。
“當時夜色已深,你好好地不回房卻去後花園作甚?你不要告訴我你去賞花賞月什麼的,我不吃這一套!”蕭姨娘眉頭緊皺,目光犀利地看著慕輓歌,那咄咄逼人的樣子,似乎勢必要慕輓歌給一個回答!
慕輓歌眸色閃爍不定,抿著脣沒有給出一個回答。
蕭姨娘見此,嘴角一咧,喉中溢出譏諷的笑意,“呵呵……想必以二小姐的聰慧,你早已經猜到你屋中藏有賊人了吧?你那夜之所以沒有回房,想必也是料到了吧?可憐我的語兒,就這麼白白的做了你的替死鬼!你說,我怎麼能不怨你?我並不是聖人,我做不到,我不能原諒你!”蕭姨娘言辭一句比一句激昂,雙眸死死地瞪著慕輓歌,那樣子,只怕她下一刻提刀上去劈了慕輓歌都是極有可能的。
“姨娘,對不……”慕輓歌擡眸一臉真誠的看向蕭姨娘。
“不要和我說對不起!”蕭姨娘猛地揮手打斷了慕輓歌的話,眉目冷凝,話語一聲冷過一聲,“你如若誠心道歉,就把你的命留下,去那陰冷的地府陪我的語兒!”蕭姨娘話語激烈,面上淚意漣漣,隨著她話音一落,她倏地一下抽出了袖中短劍,挽了一個利落的劍花,凜凜劍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慕輓歌毒素剛解,身子本就虛弱,加上蕭姨娘這一招來得極爲突然,兩人之間距離又近,慕輓歌一時閃躲不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柄寒刃漸漸逼至眼前。
幸得慕高楓是久經沙場之人,反應靈敏,他出手一拉,慕輓歌身子微微一退,那柄寒刃就貼著慕輓歌的脖頸淺淺劃過,眨眼間,慕輓歌雪白的脖頸之上就滲出了一條紅痕,異常刺目。
“蕭翎,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慕高楓瞪圓了眼睛,高聲呵斥。
可蕭姨娘此刻就如同瘋魔了一般,完全聽不進絲毫勸慰之語。手中的短劍越發舞得密不透風,招招凌厲地嚮慕輓歌攻去,慕輓歌身子無力,腳步虛浮,躲起來甚也狼狽。
原本在一旁靜看著這場好戲的慕挽月,見著眼前這一幕,眉頭不自覺地蹙在了一起,恨得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這個蕭姨娘,今日行事怎麼這般愚蠢?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力敵,卻還非要做出這般愚蠢之事,她是嫌她自己死得還不夠快嗎?
慕挽月眼底風起雲涌,一拂袖袍就掠上前去,聯同慕輓歌與慕高楓一起對抗蕭姨娘。
幾人聯合對戰蕭姨娘,蕭姨娘漸漸有些力不從心,修煉處於下風。
慕高楓眉目陰沉,掌風凌厲,猛地橫掌一掃,蕭姨娘抵抗不過,一下便被震得如同斷線的紙鳶般倒飛了出去,身子“咚”一聲就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胸口更是被震得隱隱發痛。她擡手按住胸口,猛地咳嗽了數聲後才緩緩止住胸口那一股震盪之意。
“蕭翎,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慕高楓氣得面色漲得通紅,疾步走到半側著身子躺在地上的蕭姨娘面前,語聲冷冽,“你這般不知好歹,我本還想饒你這次,卻不想,你竟然……這下,我絕對饒不了你!”慕高楓說著“譁”的一聲抽出腰間長劍,劃過一個利落的弧度,那柄長劍就冷然地架在了蕭姨娘的脖頸之上。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只恨,不能殺了慕輓歌,爲我那可憐的語兒報仇雪恨!”蕭姨娘說得義正言辭,微微擡起下巴,眼眸微瞇,一副生死聽天由命的模樣。
“好一個悉聽尊便。”慕高楓冷笑一聲,長劍往前一送,蕭姨娘只覺得脖頸一痛,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她的脖頸直往下流。
“你還真是硬氣,真不愧是……”慕高楓話語一梗,面上神色複雜難辨。
“父親!”慕輓歌急喚一聲,疾步走到慕高楓的身旁,一把奪過慕高楓手中的長劍,眉目緊鎖,“父親,姨娘這次確實糊塗了,可姨娘也只是愛女心切,還望父親能夠體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