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媚兒還是不能離去。她不能離去,但是楊雨昭那個賤人的臉也不能讓她好起來。否則,戰連城的眼裡哪裡還會有自己,李媚兒知道,楊雨昭這個人其實身上的魅力極大,要不是她們是情敵的關係,李媚兒也會爲這個人的才華傾倒。
只可惜生不逢時,她們倆註定要對著幹一輩子。自己纔是最無辜的那一個,楊雨昭纔是第三者,纔是那個最可惡的人。
想到這裡,李媚兒狠毒的說:“飛來宮那邊還有什麼情況?給她醫治的是哪個太醫?確定是一定有希望能夠讓她恢復容顏嗎?還有那個姣珠,要是真的有那樣好的功效的話,她楊雨昭那個賤人怎麼配有那麼大的福分享用,柳兒,你再去打聽打聽,仔細打聽清楚了,再來想我彙報。”
出奇的是,李媚兒這一次在聽到這樣的噩耗之後,沒有激動,也沒有情緒失控。而是極其的冷靜,冷靜的異常。柳兒走了之後,李媚兒竟然自己下了牀,扶著身邊的桌子仔細行走。她現在必須要好好的鍛鍊自己,多走動一下,這樣好起來的速度也會快一點。不然有好多的事情那是真的不方便。
李媚兒認識到了這個嚴重的問題,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趕快好起來。不官怎樣,自己的心態一定要好,那樣纔會有更多的精力和楊雨昭那個賤人做鬥爭。她不是最在乎自己的容貌麼?她不是一心想著要修復臉上那醜陋的疤痕麼?
呵呵,李媚兒在心裡冷笑,要是她偏偏不要那楊雨昭得逞呢?想到這裡,李媚兒的心裡倒是有了一個想法……
又過了一會,柳兒終於從外面回來了。
“怎麼樣?具體是怎麼了?”李媚兒趕緊催促到。
柳兒看到自家小姐竟然自己下地了,連連驚呼,“小姐,你怎麼能自己下牀走的呢?下次奴婢不在的時候,一定不要這樣冒險了。好歹也要喊一個人進來伺候著啊。”柳兒心疼的扶住了李媚兒,要把她扶到牀上去。
李媚兒一想,算了。反正自己也走動那麼久了,今天還是先到這裡吧,先去歇著。於是便也聽了柳兒的話,乖乖的躺在了牀上。催促著問:“到底怎麼樣了?”
柳兒先去給李媚兒倒了一杯茶水之後,“小姐不要著急,一切我都已經打聽清楚了。給首輔大人治療的不是太醫院的太醫,而是皇上身邊的一個,據說是跟隨皇上已久的一個大夫,以前皇上是將軍的時候,那人便在軍營裡伺候了。”
“哦?如此說來便是皇上的心腹了?”李媚兒反問,其實她早就應該反應過來,柳兒口中所說的那個大夫應該就是薛軍醫吧。以前在將軍府的時候,還是見過一兩面的,所以還會有一點印象。
“應該是吧……”柳兒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所以回答的也不是很有底氣。
“嗯,那飛來宮那邊還有什麼動靜嗎?”
“這個……”柳兒仔細想了想,繼而道:“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動靜,只是現在飛來宮裡伺候的似乎是更加仔細了,尤其是內閣大人貼身伺候的宮女,那個叫子衿的,內閣大人每日都要定時的用藥,她們似乎對煎藥熬藥特比的謹慎,不允許有任何人插手。”
李媚兒聽了這話陷入了沉思,每天都要用藥?那如果有一天不用藥,或者是藥裡有什麼問題,那會不會就更好看了呢?這樣惡毒的方法就是李媚兒想出來的,這樣怪不得她了,實在是她李媚兒也是被逼無奈了。
爲了捍衛自己本來應該擁有的,她必須要這樣做,不然她會後悔一輩子。反正她在這個世界上也會孑然一身,出了什麼事情,她也自然會擔待著,都由她一個人來承擔,大不了她一條命而已,她有何畏懼!
“行了,我知道了。你說那藥物不允許任何人插手,那想必他們是極其看中的,但是越是看中的東西,要是被動了手腳那會是怎麼樣呢?”
柳兒聽了小姐這麼說,頓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小姐的意思……奴婢明白,只是那飛來宮那邊的人從來不與女婢往來,平日裡也是因爲大人的面子上不和我們宮的人說話,現在那邊看守的那麼緊,我們該如何做……”
這一點確實是很頭疼,沒有自己的人在飛來宮,還要給飛來宮的人下藥。這樣的想法無疑是太艱難了,因爲楊雨昭的藥從來不是在藥房裡煎好端去的,而是都在在太醫院拿了藥,來到自己的宮殿裡面煎藥。
混進去難,想要混進去下毒那就更難了。
李媚兒自然知道這個方法實施起來很難,但是那也是沒有辦法,這可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不能因爲這樣的一點原因就要放棄,思索了一番之後,她便建議道:“我就不信飛來宮那樣上上下下十幾個伺候的人裡,個個都是對那個賤人衷心的。你對打聽一下,看看誰最好利用,銀兩不會少了她的。而且既然是下藥,那就不要讓對方瞧出來,收買一個能長久利用的更好,省的事情敗露,給人留下馬腳。”
“是,小姐想的很是周到,這件事情就交給女婢去做的。小姐的身子還沒有完全的好利落,這些繁瑣的事情還是要少擔心著爲好。”說著,柳兒便從匣子裡拿了養顏藥丸,在溫水裡衝開了,低到李媚兒的面前。
“小姐把這個吃了,再睡上一覺。什麼事情都不要考慮了,這樣事情急不來,既然我們已經有了對策,就安心著吧。”
李媚兒沒有任何的拒絕便喝下去了,這美顏藥丸她吃著甚是管用,心裡便也通暢了不少。女爲悅己者容,李媚兒還是極其的看中自己的容貌的,雖然她比楊雨昭年齡上小了兩歲,但是兩個人看上去身上的那種氣質還是孑然不同的。
李媚兒是那種碧玉小家樣子的,而楊雨昭看起來就是一身女神豪傑,精明睿
智的那種。但是偏偏很不湊巧的是,戰連城的口味就是後者,年少時的口味纔是前者,這特麼就尷尬了。所以李媚兒便被排除在外了,除了命苦那還能再說什麼呢。
柳兒伺候了李梅兒躺下,待她熟睡了之後,柳兒才起身離開。
出了蘅蕪宮,她便徑直去了飛來宮。只是很不湊巧的是她在飛來宮不遠處站了好大一會,也不見宮人出來,反倒是皇上竟然來了,那樣多的侍衛,柳兒也不敢在這附近繼續蹲守了,萬一被發現,即使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於是便悄悄的離開了。
當時楊雨昭正在屋子裡敷藥,那藥物的味道不是特別的難聞,反倒是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只是顏色不大好看罷了,暗黑色的,塗在皮膚上簡直就像是鬼一樣,何況楊雨昭額頭到脖頸上,又是這麼大的一塊傷疤。
當時外面掛在白色的帷幔,看不清楚裡面人的動作。裡面只有子衿和楊雨昭,楊雨昭的衣領半解,子衿則是端著藥碗給楊雨昭上藥。戰連城來的時候,外面的宮人正要進去稟告,戰連城便示意那個人不用了。
一干人都在外面等候著,戰連城一個人便進去了。穿梭過了一層層的帷幔之後,那高大的身影被帷幔中映襯的影子,顯得模糊又好看。楊雨昭主僕二人完全沒有意識到皇上的到來。只聽得子衿說話的聲音,“大人,這藥敷在脖子上有什麼感受麼?可有不舒服的地方?”她看著這個顏色的草藥也覺得有些……難看。
但是她仔細的問過薛神醫了,她現在在子衿的眼裡就是神醫。那神醫說了,就是這樣的草藥,還是他早早的派人去很遠處的山上採摘的,必須要沾著露水的才行。才能發揮到藥物最大的療效。
子衿捧著這一小碗的藥,就像是捧著救命水一樣,小心翼翼。
楊雨昭笑了笑,沉思了一會“嗯……也沒有什麼大的感覺。就是覺得被敷過的地方有些癢癢的,還涼涼的。”反正總比那個喝的好多了,極其的苦,喝一次,楊雨昭都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是苦的。
喝一次苦一天,那是絕對的。
想象接下來還要喝一個月這個藥,那真是來日方長了。
“沒事,多些日子便會慢慢的適應的。”子衿笑著勸慰道,她笑著有寫狡黠,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家大人這樣有些抱怨的樣子呢。平時都是雷厲風行,簡直是神算子一樣,事事都胸有成竹的。
這樣的對話傳到了站在身後的戰連城的耳朵裡,他沒有出聲,而是把子衿手裡的藥碗接了過去,示意她下去。子衿雖然被皇上的突然到來嚇住了,但是好在沒有出任何的聲音,如此也便沒有驚擾到閉目養神的楊雨昭。
她最近確實是太累了,大概是喝了那藥物的關係,總覺得身子倦倦的。坐在這躺椅上覺得舒服,便有些太過於愜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