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佩兒和子衿全部都慌張的走了之後,楊雨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慌張,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忙亂、心神不寧的時候。可是這一次,全部都暴露了出來,也許是朝陽在她的心裡已經(jīng)看得極其的重要,一想到那個如孩子一般的笑臉,她就生怕會出個意外,身爲姐姐,她肯定也會愧疚一輩子。
此時的楊雨昭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沒穿戴好衣服便出來了,心裡下惱怒的又趕緊回去穿了衣服,梳洗了一番。而這個時候皇宮內(nèi)的很多的侍衛(wèi)都已經(jīng)在四處搜索朝陽公主的下落。
可是過去了好大一會,卻什麼結(jié)果也沒有。楊雨昭心急如焚,正打算要把這件事情還是告訴溫仁一聲,剛剛出門便碰到一個侍衛(wèi)匆匆的趕來。
“回稟首相大人,這是在桃花池那邊撿到的公主的鞋子。”
此時公主的貼身宮女佩爾也急忙的趕到解釋,“大人,這個……這的確是公主的鞋子啊!可是卻沒有找到公主的人在哪。”
楊雨昭看到那隻粉色的繡花的弓頭鞋,只覺得頭皮一陣子發(fā)麻,不知覺脫口而出:“公主以前可懂水性?”
“不懂……”佩爾哭著搖頭。
“完了!快隨我過來!”楊雨昭腳步匆匆的往桃花池的方向走去,那桃花池離她這個飛來宮並不是很遠,但是據(jù)她所知,桃花池假山的那邊池水很深,前些日子又因爲降了幾天的暴雨,池水都快要漫延了出來。
要是……要是昨晚天黑路滑,朝陽又沒有宮人的陪同,萬一一不小心……
接下來的事情楊雨昭不敢想象,走到了一半,她纔像是恍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趕緊回身吩咐道:“你們快去請軍師和皇上過來。”
有人得了命令便去了,楊雨昭的臉上很是凝重。她很是害怕這個結(jié)果是自己不能接受的,終於走到了桃花池這邊,楊雨昭四處望了望,周圍並沒有和平時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公主的鞋子是在哪裡撿到的?”
“回首相大人,就在這條石子路上。”
楊雨昭腳下挪了挪位置,低頭看了一番。不對,要是在這個位置的話,這裡離池水那邊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要是朝陽丟了鞋子,絕對不可能是丟在這個地方。
她又上前幾步,到了池水的邊緣,很是仔細的勘探。發(fā)現(xiàn)池水一如既往的平靜,河面上很是乾淨,重點是溼滑的河邊並沒有任何的腳印。楊雨昭很是謹慎、小心的沿著桃花池走了一圈,發(fā)現(xiàn)河邊都很是乾淨,什麼腳印都沒有。
再轉(zhuǎn)身看著自己方纔走過的地方,留下的一串腳印都很是清晰。
她一顆懸著的心這才安穩(wěn)了下來,她的判斷絕對沒有錯。所以……既然找不到朝陽的話,那麼她會去哪裡呢?按照朝陽的性格,別看她平時大大咧咧的,但是昨天那麼晚的時辰了,她絕對會不知輕重的。
如果……不是她自己的事情,那就很
有可能就是其他人?誰會對朝陽動手?又要把她弄到哪裡去了?
她那樣單純的孩子,肯定不會有什麼仇家來報復(fù)。那麼……唯一的可能,那就是肯定和自己有關(guān)係了。
正在楊雨昭繼續(xù)不停的思考之際,遠處的軍師溫仁已經(jīng)急匆匆的來了。溫仁本來是在處理政事,但是聽到來人稟告之後,便立馬趕了過來。到了桃花池這裡就只看到楊雨昭一個人站在那裡沉思什麼。
一陣的騷亂把楊雨昭的思緒拉回了現(xiàn)實,她擡頭只看到溫仁來了,向後面望了望卻沒有看到戰(zhàn)連城。於是很是奇怪不解的問:“皇上呢?他怎麼沒來?”
溫仁很是自覺的繞過了楊雨昭,忽略了她詢問的眼神,然後在這邊仔細勘察。他是故意的,他哪裡敢在這個時候再告訴楊雨昭,說皇上去了南疆那邊,去找靈蛇給她尋藥引去了。
本來計劃是他和皇上一同去的,但是爲了隱瞞著楊雨昭,別讓他跟著。戰(zhàn)連城再三思考還是絕對要把溫仁留在這皇宮之內(nèi),儘管他這次出去的行蹤不會隱瞞太久,但是好歹有溫仁在一定能夠拖住楊雨昭。
戰(zhàn)連城就是擔心要是楊雨昭再跟了過來,那個地方窮兇極惡,他有危險沒有關(guān)係,他就是害怕讓楊雨昭再遇到危險。
很是出奇的溫仁沒有理會雨昭,楊雨昭心裡雖然有點膈應(yīng)的慌。但是在下一秒也就平復(fù)了,如今朝陽的行蹤不知去向,依照他們之間的關(guān)係,溫仁多多關(guān)注一下朝陽也是應(yīng)該的。
想必這個時候,就算是怎麼問,也還是那樣的結(jié)果。
溫仁在四周查看了一下,便回來了。便問道:“你可有什麼線索?”
“有。”楊雨昭回答。
“朝陽是被人帶走的,但是對方是誰不明知。”總之,楊雨昭很是確定的朝陽沒有失足落水。
這話被朝陽的貼身宮女佩兒聽到了,她本來就是傷心欲絕,還以爲自家公主出了什麼意外。要是公主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這個做宮女的也是沒有活路,都是自己玩忽職守,才導(dǎo)致出了這樣的結(jié)果。
但是方纔聽了首相大人的話,也就是說……是自己猜疑多了?
“大人,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家公主沒事了?”佩兒眼淚朦朧的看著楊雨昭。
楊雨昭看著佩兒,哀聲嘆了一口氣,想著這孩子今天也是夠悲催了,提心吊膽了一整天。便安慰道:“行了,你們先回去吧,公主的事情就交給我和軍師了,這件事情千萬不要聲張。”
佩兒啜泣的擦著眼淚走了,楊雨昭和溫仁目送著這一羣人離開。她站在這裡久久的不想動彈,只是覺得這件事情好像很是複雜,絕對不會那麼簡單。楊雨昭哀聲又是嘆了一口氣。
溫仁卻是笑了笑打趣道:“怎麼?你現(xiàn)在也是學會了嘆氣了。”
楊雨昭這才意識到自己今天的不在狀態(tài),有氣無力的說道:“你
說會是誰呢?到底是誰?我仇家挺多的。”
溫仁汗顏,你也知道你仇家挺多的。不過,經(jīng)過剛纔那一番查看下來,溫仁也發(fā)現(xiàn)了同樣的問題,所以他很是認可楊雨昭的看法。朝陽公主是被人抓去的,“假山的那邊有雜亂的腳印,看起來是一男一女。”
“哦?”這一點楊雨昭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
“很有可能是和公主有關(guān),這裡地面溼滑還有泥土,所以只要找人多注視誰的鞋子上有泥土說不定便可以找到一些線索。”溫仁的心裡是這樣想的,而且那個人因爲沒有打草驚蛇,所以肯定不會處理的特別快。
“嗯,我先回去了,再命人繼續(xù)找找,不過昨日傍晚朝陽氣沖沖的找我說了一通李媚兒的事情。只是那個時候我沒有放在心上,這小丫頭還讓我放心,什麼一切有她來著。本來我也是懷疑朝陽的失蹤是不是與那李媚兒有關(guān)係,但是朝陽的有武功防身,李媚兒也不是她的對手,所以……算了,我還是去打探打探吧。”楊雨昭說到最後也不想再扯一些別的了,她現(xiàn)在就回去好好吩咐一番。
這樣的一打岔,她也就忘記了再次問溫仁爲什麼戰(zhàn)連城還沒有來。這簡直是太不科學,回到了自己的宮殿之後,楊雨昭悶悶不樂,宮裡的人也都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所以都不敢高聲言語。
子衿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伺候了楊雨昭更衣和用完早飯,又是梳洗了一番才說道:“算了,先別弄這些了,陪我去一趟蘅蕪宮。”她的心裡還是惦念不下,所以想要儘快的去打探一下。
“是,大人。”子衿把最後的一縷青絲給楊雨昭梳好,便放下了梳子,緊緊的跟隨在楊雨昭的後面一路向蘅蕪宮走去。
這蘅蕪宮和這飛來宮相隔的很遠,楊雨昭沒有做轎子的習慣,她都是步行,所以也早就習慣了。這一路走來,碰到的宮女很是極少,原因是戰(zhàn)連城自從登基以來,把原先宮裡的人全部都放了出去。
因爲秉承著節(jié)儉的風氣,上一代的國君甚是奢侈。皇宮裡很是廣大和遼闊,但是主子不多,先帝留下的那些個妃嬪有的實在是沒有去處,戰(zhàn)連城便允許她們在這裡頤養(yǎng)天年。
那些人大多數(shù)都是沒有子嗣的,所以也沒有個依賴和盼頭,能夠繼續(xù)在這宮裡生活心裡已經(jīng)是對戰(zhàn)連城感恩戴德了。
楊雨昭走得很快,她向來如此。再加上最近練武功的緣故,她的身體比以前更加的硬朗和輕盈了許多。
皇宮裡修葺的景色很是美,楊雨昭雖然平時不出來觀賞,有很多的地方去也是沒有去過的。今日裡雖然只是匆匆路過,但也覺得這一草一木的,宮裡打理的很是用心。
大概是走了半個時辰的路程,遠遠的便看到“蘅蕪宮”三個大字的門匾掛在那裡,暗紅色的宮門緊閉,沒有任何要開門的意思。
走到跟前,楊雨昭示意子衿前去敲門。她也是退後一步,安靜的等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