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瑤看見他神情有異,幾乎立刻防備的閃到最遠(yuǎn)的角落,隱含警告道,“你老實點,別忘了我們現(xiàn)在還在車。”
外面都是人!
她一點也不願意跟他在車擦出什麼熱烈的火花,憑白讓一衆(zhòng)下屬聽他們壁角。
寧易非瞥見她戒備的神情,心裡又無奈又好氣,長臂一伸卻在她來不及反應(yīng)掙扎之前,將人一把牢牢抓到懷裡。
“不想讓他們欣賞的話,你乖乖的。”他壓下腦袋,湊近她耳邊,半含著她耳垂低低落下這句警告兼提醒的話。
然後,再也不理會面紅耳赤的少女,熱烈的氣息便已深深沾染在她嬌嫩雪白的肌膚……。
過了好半晌,他睜開眼睛看著無力在他懷裡嬌喘的少女,愉悅地悶笑一聲;卻又不得不痛苦地抑制住下腹傳來的陣陣灼熱。
他真是自作自受!
少女瞪他一眼,自以爲(wèi)這一瞪兇狠懾人。卻不知她此刻嬌軟無力媚眼如絲,這一瞪眼跟無聲邀約拋媚眼差不了多少。
寧易非暗暗磨了磨牙,強(qiáng)行壓著陣陣幾欲破體的熱浪,暗啞開口,“娘子再這樣看我,我可……。”
洛瑤嚇得連忙掩住他的嘴,然後羞惱的閉眼睛別過頭去。
一會之後,馬車慢了下來,還傳來朱雀不太自然的聲音,“世子妃,到衛(wèi)王府了。”
洛瑤摸了摸還在陣陣發(fā)燙的臉頰,忍不住惱火的橫寧易非一眼,“都怪你。”現(xiàn)在她這模樣怎麼出去見人?誰看見她這樣子會不知道剛纔他們在馬車裡做了什麼?
“是,都怪我。”寧易非從善如流,應(yīng)得低眉順眼,不過從他輕揚的聲音裡不難聽出他心愉快而得意。
“娘子放心吧,算他們看見了,只會覺得娘子此刻美若天仙,絕對不會多嘴說半句閒話。”
外面的朱雀聽到這話,驀地想起剛剛白虎“享受”的特殊處罰,身子立時禁不住激靈靈抖了抖。
洛瑤仍舊氣不過怒瞪他一眼,這才悻悻抿著脣下了馬車。
寧易非想了想,爲(wèi)免這丫頭記仇,一面儘量護(hù)著她不讓別人看清她紅霞滿臉的模樣,一邊岔開話題引開她的注意力,“我們大婚那天,在府裡不是還有一出落水的戲碼嗎?你猜那出精彩的戲是誰安排的?”
洛瑤想起有人慾在新婚當(dāng)日壞她名聲的事,果然立刻被成功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我今天腦子已廢,所以寧世子別讓我猜。”她今天生了半天悶氣,現(xiàn)在還未冷靜下來,理智自然也沒有恢復(fù)到平時水平。
寧易非聲音低了低,溫雅的嗓音莫名滲了幾分涼意出來,“能在衛(wèi)王府裡神不知鬼不覺安排兩個神似的人做那齣戲,事後還讓人尋不到蹤跡,這事八成是內(nèi)鬼所做。”
洛瑤斜睨他一眼,沒好氣道,“寧世子,重點。”
這種事,只要略加推測知道,她腦子已廢,只是不願意思考而已;又不是真的廢得不能用。
被人嫌棄的寧世子無奈苦笑一聲,“好吧,重點是這事十有八九是顏側(cè)妃與宮裡某位聯(lián)手做的。”
洛瑤詫異挑眉,這才發(fā)覺他們已經(jīng)回到華庭裡面,難怪他大大方方吐露顏側(cè)妃的名字也不避諱。
“真是哪有熱鬧往哪湊。”洛瑤森然一笑,“我都還沒找她算帳,她倒急著往我面前湊。”
這不是急著提醒她記起那些往事——記起她孃親極可能被席宛雅這個現(xiàn)任太后與顏側(cè)妃聯(lián)手加害的往事?
“你說,顏側(cè)妃突然收個義女進(jìn)府是求什麼?”無子無女過了半輩子,突然想起要收個義女?
若說顏側(cè)妃暗沒有什麼打算,這話誰信?
而且收那個羅依明顯不是什麼聰明有心機(jī)的,那天特意門挑釁的舉動來看,是個被寵壞的眼高於頂?shù)母患倚〗愣选?
真不知心思深沉的顏側(cè)妃看那位羅姑娘什麼。
寧易非涼涼道,“不管她打什麼如意算盤,我們防著是了。”
洛瑤進(jìn)廳裡坐下,耐人尋味地瞥了眼寧易非,忽道,“羅嬤嬤,這大半天裡,青緣可有來這裡?”
寧易非心疼地看著她,“奔波了一天,你不累嗎?先歇歇吧,那丫頭的事明天再說不遲。”
洛瑤想起白虎竟然暗幫著青緣撒謊,心裡像種了一把無名火,沒將這把火撒出去,她今天是吃吃不香睡睡不好。
“寧易非。”她蹙了蹙眉,盯著他眼睛,極其認(rèn)真問道,“我問你一句,青緣的事是不是交給我全權(quán)處置?”
寧易非看見她嚴(yán)肅的模樣,心頭緊了緊,連忙點頭,“沒錯,她的事由你全權(quán)處置。”
洛瑤看著他,不放心地又追問一句,“無論我如何處置,你也不干涉?”
“不干涉。”男子苦笑,憐惜地看著她,“洛瑤,我是擔(dān)心你累壞自己而已。”他又不是對青緣心軟。
洛瑤放下心來,“那好,現(xiàn)在你去休息吧,接下來不管我做什麼,你只許看著不許出聲。”
連一晚都等不了?
寧易非看著面容平靜的少女,心底掠過淡淡狐疑,看來在安國公府一定發(fā)生了些他還不知道的事。這丫頭心裡憋著一團(tuán)火,到現(xiàn)在也沒有真正發(fā)泄出來。
那幾個姐妹戳到她痛處?
不是他小看人,憑那幾個安國公府千金的能耐,再多幾個加起來也不是洛瑤對手。
那不是她們,而是另有其人了。
寧易非心思轉(zhuǎn)了幾轉(zhuǎn),眼神驀地暗沉下來。寧煜在雅苑與他們說了一會話之後,曾藉故離開雅苑一段時間……是了,一定是他。
這般分析著,寧易非心情也隱隱有些怏怏不快。
自己的媳婦一天到晚被人覬覦著,誰心裡能舒坦?
這時,外面?zhèn)鱽磔^爲(wèi)沉乏的腳步聲,他詫異挑眉。聽聞有人道,“青緣見過世子妃,不知世子妃喚奴婢前來有何事?”
青緣的語氣滿含不悅,對洛瑤這個主子連最起碼的恭敬都沒有。
寧易非心裡已涌起淡淡怒氣,洛瑤卻不以爲(wèi)然地笑了笑,仍平心靜氣道,“有幾件事想跟你覈實一下,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客廳裡,青緣微垂著頭,眼角隱隱透著不屑掠向高踞首的少女,聲音冷冰冰硬梆梆的,“世子妃想問什麼,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