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秋言目光一閃,面對他質(zhì)疑的眼神,並不覺自己那麼做有什麼錯,“她們是親姐妹。”
洛成瑋聽她著重強(qiáng)調(diào),目光沉了沉,並沒有再說什麼。
他理解她的初衷,況且眼下再論對錯已無意義。
“那母親覺得,家廟失火雪琪受驚這事與洛瑤有關(guān)嗎?”洛成瑋繃著臉,透過窗外遙望青玉軒方向,眼底閃爍著與年齡不符的狠厲,“還是這件事本就是她一手設(shè)計促成?”
墨秋言皺起眉頭想了一會,不太確定道,“這事我也說不準(zhǔn),看著像是意外,可時間如此巧合又不得不讓人懷疑。”
她頓了一下,“對了,說到懷疑。洛瑤還真有可疑之處,昨天清晨,她一早就出門前去家廟。但從家廟失火雪琪出事到送人回府,這中間可隔了一個多時辰。也就是這短短一個多時辰,雪琪殺害婢女不服管教放火燒家廟種種流言,就席捲全城。”
說到這裡,墨秋言也不由得十分懷疑起洛瑤來。
洛成瑋聽罷,卻神色不顯。沉默半晌,他道,“聽說在火海現(xiàn)場僅發(fā)現(xiàn)之前服侍雪琪的婢女死在那裡,種種跡像表明,家廟失火一事就像真是雪琪故意爲(wèi)之。”
墨秋言錯愕瞪目,“怎麼會?雪琪斷然不會幹這種傻事的。”
洛成瑋見再談下去也沒有實質(zhì)性結(jié)果,便出了攬月樓回他自己的院子去。
又過了一天,洛雪琪醒來之後看見他守在屋子裡,只愣一下,就立時悽悽泣道,“哥哥回來了,我還以爲(wèi)此生再也見不著哥哥呢。”
“說什麼傻話。”洛成瑋走過去,像幼時一樣摸摸她腦袋,安撫道,“以後的路還長著,哥哥也一直都在,就像以前一樣。”
洛雪琪瞄了眼四下,見屋裡無人,忽撲到他懷裡死死咬著脣嚎啕大哭起來。
怕被人聽見,她不敢張嘴哭出聲。可那夜經(jīng)歷的事情太恐怖,不宣泄出來她真怕自己會瘋掉。
唯劇烈顫動的雙肩默默見證著她此際哭得多壓抑。
好半天,洛成瑋感覺自己胸前衣衫都溼了大片,才聽聞她斷斷續(xù)續(xù)止住抽泣聲。
他輕輕拍拍她肩頭,無聲安慰,耐心等待她平靜下來。
半晌,洛雪琪從他懷裡擡起頭,露出紅腫的眼睛,看見他胸前淚漬,有些尷尬地咬了咬脣,小聲道,“對不起哥哥,弄溼你衣裳了。”
洛成瑋不以爲(wèi)意地?fù)u了搖頭,“沒關(guān)係。”
他在她對面坐下,直視她雙眼,“現(xiàn)在,可以跟我說說那夜事情的經(jīng)過嗎?”
洛雪琪擡起溼漉漉的眼睛看他一下,眼底仍有殘存懼意,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雙瞳已明亮如洗,卻在更深處隱著濃濃恨意,“那夜我睡得沉,中間曾被畫眉驚醒過一會,之後再醒來,整個家廟就是一片火海。”
“我慌忙往外跑,卻被藏在暗處的畫眉突然鬼魅一樣出來拽住。”想起畫眉火光中詭異恐怖的臉,洛雪琪禁不住激靈靈哆嗦一下,“我才知道她將毀容的帳算在我身上,用火油澆遍家廟最後點燃,要拉著我同歸於盡。”
“後來,我拼命掙拼命逃,終在天亮?xí)r掙脫她魔掌,逃出了火海。”
“畫眉?”洛成瑋驚愕地挑了挑眉,“她不是原來服侍你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