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歌舞過後,衆人皆被方纔一番紅梅舞折服,久久不能回神。
“蓁兒,這舞朕專門爲你而編,這曲紅梅舞你可還喜歡?”宋嘉修柔情的注視著芊芊。
芊芊闔首,莞爾笑之,“臣妾甚是喜歡,多謝皇上。”
宋嘉修滿意的點點頭,轉頭向亭外拍拍手,此時,絲竹奏樂響起,亭外出現一塊巨大的冰塊,說是冰塊,都快成一堵冰牆了。衆人皆是驚訝,這又是什麼意思呢?
煙霧繚繞中冰牆後面出現一男子,男子手持長劍,長劍不停在冰上揮動。
芊芊頓時心跳驟停,修長的身形,挺拔的氣質,除了他還能有誰?怎麼會是他?他怎麼會進宮?
不一會兒,那堵冰牆慢慢有了輪廓,顯出人形。刀光劍影中,一樽亭亭玉立的冰人女子翩然而現。那眉眼,那氣質,莫不是日日在心中掛念哪裡雕刻的這麼形神俱像。
衆人皆是驚呼,“這,這不是——”
“簡直是鬼斧神工啊,這雕刻的比真人也要神似三分呢!”
“岑將軍確是好劍法啊。”
“皇上,臣妾看著冰美人倒貌似純嬪妹妹呢!”皇后盈著笑意,仔細打量著栩栩如生的冰人。
宋嘉修大笑,起身走到跪著的岑仲霖身邊,虛扶起岑仲霖,“愛卿辛苦了,快快請起吧。”
“謝皇上。”岑仲霖起身,收起了手中的劍。
“衆愛卿只知道岑大將軍驍勇善戰,恐怕不知道咱們大將軍還有這一技能吧,當年岑將軍帶領二十萬精兵攻打倭寇時,因戰爭持久,將軍體恤將士,爲緩解將士們的思鄉之情,將軍便爲將士們冰雕將士家人以慰將士,一個個雕刻的栩栩如生。今天朕特意請來岑將軍爲朕親自雕刻純嬪,以作爲純嬪的賀壽之禮,蓁兒,你可喜歡?”宋嘉修含情脈脈望向芊芊。
芊芊面無喜色,卻強作喜悅,緩緩走下,來到宋嘉修身邊,微微躬身一拜,“臣妾十分喜歡,多謝皇上的一番巧意。”
“蓁兒喜歡就好,司愛卿,今日辛苦你了,你的這番心思朕和純嬪都多謝你了。”
岑仲霖深深注視著芊芊的眼睛,作揖微拜,“今日是純嬪娘娘的生辰,臣,恭祝娘娘福壽安康,萬事順意。”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芊芊強撐著故作淡定,“本宮多謝將軍了。”
岑仲霖擡起頭,對上芊芊欲語還休的眼睛,心中暗流涌動。
宋嘉修牽起芊芊的手回到座位,“今日是純嬪生辰,朕還想送蓁兒一個大禮,秉清,宣旨!”
聞言衆人皆俯首而跪,皇后攜芊芊起身跪在最前面。
候在一旁的秉清聞言取出聖旨,走到正中間,打開來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葉氏純嬪少而婉順,長而賢明,行合禮經,賢良淑德,顧故冊封爲純妃。並從即日起大赦天下,大降賦稅,以祈求國泰明安,純妃身體安康,順心順意。欽此!”
“多謝皇上!”芊芊接過聖旨。
衆人皆紛紛道喜,“恭喜純妃娘娘!娘娘好福氣啊。”
“恭喜純妃娘娘啊!天下臣民都會感謝娘娘的。”
芊芊一一笑著應承著。
自古並沒有尚未誕育子嗣就封妃的例子,沈芊芊這一封妃倒是令衆人皆詫異不已。
皇后微笑著,拉起芊芊的手,“妹妹賢德得皇上信任,往後可要益加賢明,同領衆姐妹好好服侍皇上啊!”
“是,臣妾謹記皇后娘娘教誨。”芊芊謙和的應答。
皇后滿意的拍拍芊芊的手。
人羣中,芊芊看見岑仲霖孤單落寞的身影獨自落在宴席角落,明明只隔著數米遠,卻感覺隔著天涯離著海角。全天下所有的人都在祝賀芊芊,恐怕只有一個人會爲此從此更加頹喪吧。
衆人皆在宴飲,熱鬧喜慶,宋嘉修見岑仲霖獨自一人在角落飲酒,走到跟前,舉起酒杯輕碰他的酒杯,一飲而盡。
“仲霖,爲何一人在此飲悶酒?今日所有人都帶了家眷,只有你一人形單影隻而來,什麼時候你也早點成個家也好。”
岑仲霖驚恐的看著宋嘉修,放下手中的酒杯,“皇上,臣常年在外領兵打仗,有了家眷就有了牽掛,未免諸多不便,以影響臣爲皇上守護天下。再說,臣若是娶了任何一家的郡主小姐,這樣不也是害了人家嗎?”
宋嘉修拍拍岑仲霖的肩膀,“如今天下太平,戰爭之事早已平息,朕已經不需要仲霖你在外爲朕廝殺,你莫以此爲藉口推卻,耽誤了你的終身大事,你要朕以後如何面對九泉之下的司老將軍啊。”
岑仲霖還欲辯駁,宋嘉修揮手阻止,“衆愛卿——”
瞬間全場安靜下來.
“今日,是朕爲純妃慶賀壽誕之日,朕也想借今天的大好日子爲朕的承勇將軍尋一門好親事,衆愛卿若是誰家有年紀正好,品貌俱佳的郡主小姐,朕就下旨做主爲他們指婚。”
底下衆人開始議論紛紛。
“承勇將軍一表人才,玉樹臨風,要是誰家的小姐有這個福氣與大將軍結成連理那可是莫大的福分哪。”皇后讚許的看著岑仲霖。
岑仲霖看了看芊芊,“臣本該多謝皇上皇后的一番美意,只是臣早已心有所屬,非那女子不娶,即使得不到她,臣也不會與她人虛以委蛇,膽請皇上諒解。”
宋嘉修詫異的看著岑仲霖,帶著幾分讚許,“想不到朕的承勇大將軍還是如此癡情的男子,也不知是怎樣的女子,竟讓愛卿如此鍾情,愛卿說的好,即使得不到,也不會與她人虛以委蛇。好,朕支持你這份癡情,待有一天你帶那女子來到朕面前,朕一定下旨成全你們。”
“臣,多謝皇上!”說完岑仲霖用餘光望向沈芊芊。
沈芊芊看著岑仲霖投來的堅定目光,心中五味雜陳。仲霖,你這又是何苦呢?只白白的折磨了你自己又折磨了我。
純妃上位,宋嘉修下旨令純妃協助皇后統領後宮,旨意一下,前朝後宮一片譁然,有人進言:無勢無權,家庭對國家沒有半點幫助的平民女子擔當不了四妃之首,有人憤然:尚未孕育子嗣的普通小小女子竟然一舉獲得如此殊榮,有違宮規。
夜,皇后處,宋嘉修靜靜品著茶,皇后坐在一旁,欲言又止,宋嘉修緩緩放下手中杯盞。
“皇后有什麼話不妨直言。”
皇后會心的舒展了一口氣,“皇上,如今純妃妹妹頗得聖心,封妃之路也十分順暢,當然,妹妹蕙質蘭心大方得體,倒也是擔得起皇上此番對待,只是純妃既無家族背景,又無子嗣,這,這實在難堵衆人悠悠之口,前朝後宮議論紛紛,且不說對純妃的影響如何,皇上的聖明恐怕也有折損。”
說完皇后試探的看了看宋嘉修的表情,屏聲斂氣。
宋嘉修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杯盞,“朕就是看中她無家世無子嗣,這樣的妃子即便是得寵了也不會恃寵而驕,況且,蓁兒確實靈氣動人,就是那樣的靈氣,朕想好好呵護。”宋嘉修嘴角浮出一絲不自覺的笑容。
皇后看到這兒,也約莫明白了。
“氣死本宮了,那個賤人怎麼還沒有被打入冷宮?爹爹怎麼在做事?不是說好帶領衆人反她的嗎?爲什麼還是看見她天天在本宮面前的嘚瑟?”怡嬪氣急敗壞的摔著自己宮中的瓷器花瓶。地上一片狼藉,一宮人大氣也不敢出。
候在一旁的婢女上前,“回娘娘,大人說已經上本參奏了,可是皇上十分生氣,壓下了所有參奏的奏摺。”
“皇上?皇上竟然這麼維護這個賤婢?”
“娘娘,您先消消氣,純妃既無家世又無子嗣,想要對付她還不是易如反掌,等哪天咱尋著好機會了找個由頭就把她給解決了,當下之急是娘娘得努把力給皇上延綿子嗣啊。”
怡嬪頓時醒悟,“你說得對,只要我懷上皇上的孩子害怕地位超不過純妃嗎?”
怡嬪趕忙吩咐人私底下去給她尋找懷胎的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