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著陳可柔到了奇石城大外,她居然又向我可憐兮兮的提出要求:“送我回家,行嗎?”
我一怔,隨之故意瞪住她,語氣曖昧:“你別得寸進尺啊,再說,你不怕引狼如室嗎?”
她卻笑魘如花:“我相信你是個好人!”
“你相信我是好人,可是我不相信我是個好人啊!”我心裡尋思她肯定是個會糾纏男人的紅塵中的女人,無假理會她,便鬆手放開她。
我的手機這時“嘟嘟,嘟嘟!”響了。
我知道是來短信了,拿出手機來看,原來是“戀紅脣”發(fā)來的信息:“我有事不能去見你了,你還記得我們在一起度過激情之夜的那個小房間嗎?下午兩點半,我在那裡等你!不見不散!”
我看完短信,便覺有些許莫名失落感涌上心頭,立刻撥“戀紅脣”的手機,想不到她已關機了,想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了,不讓我去打擾她。
陳可柔又靠向我,低聲懇求道:“我頭好暈,送我回家,好嗎?”
我不得不重新扶住她,心裡正憋著悶氣,忍不住皺起眉沒好氣衝她說:“你父母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出門呢?你一定是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了,見到這樣事就嚇得措手無策,手腳發(fā)軟,全身泛力…”
我還想嘲弄她,卻看到她神情悶苦的楚楚可憐之相,心軟了,又想到反正現(xiàn)在也是沒什麼事可做,就當是去放鬆協(xié)調(diào)一下自己的鬱悶心情罷了,何況,她還是一個令男人心動的女人,就算是被她吭騙了我也心甘情願的了,便溫和說:“說吧,家住哪?”
“我就知道你是個好男生!”陳可柔欣然笑了,“你放心,我爸爸媽媽都是大學教師,對人很和善的!”
我隨口笑道:“他們的工作人品與我無關吧?難道我現(xiàn)在算是要去拜訪未來的岳父岳母嗎?”
我話說完就後悔了,以爲她會生氣,誰知道她卻認真的望住我說:“如果你這樣認爲,我是很開心的!”
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她居然會這樣回答,頓時怔住了!
她輕輕笑了笑,沒再說話,招手攔下了一輛“的士”。
準備上車時,陳可柔突然把嘴巴湊近我耳邊輕聲問:“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被她突如其來的親暱舉動嚇了一跳,左耳被她吐氣如蘭的氣息溫熱了,心也猛然加速“怦怦”直跳了,趕緊別開頭,隨口回答:“西早覃,你好我也好的也,覃也!”
我們上了“的士”,陳可柔竟然如同熱戀情侶一般的緊挨著我坐著,小鳥依人似的用頭靠著我的肩,舒心的閉目養(yǎng)神起來。
我受寵若驚,當然不敢驚擾她了,所以一路沉默無語。
十分鐘左右,我們到了陳可柔的家。
她的父母果然都是慈祥可親的,而且身上都自然的體現(xiàn)出受高等文化修養(yǎng)的品味氣質(zhì)。
我本想立即離開的,但是卻被她父母的熱情攔住了,盛情難卻,我只好答應留下來一起吃午飯。
陳可柔奇蹟般的精神煥發(fā)了,高興地和她媽媽一起在廚房裡忙開了。
我規(guī)矩的坐在沙發(fā)上,看得出陳教授是個健談的學者,當然不會讓我受冷落了,他替我倒了一杯茶,便開始以長者的身份審問我了。
“和可柔認識多久了?”
“不到半小時!”
他一怔,居然微笑起來:“在哪工作?”
“ 在忠儲物流公司做監(jiān)管員。”
他疑惑了:“監(jiān)管員是做什麼的,看來我是孤陋寡聞啊!”
我解釋:“比如說,一個企業(yè)在資金週轉(zhuǎn)困難時,就用他們的倉庫庫存貨物作抵押向銀行貸款,而銀行就委託我們公司的人派駐到企業(yè)倉庫,對那些抵押貨物進行不間斷的監(jiān)管,而我們就是這樣的公司。”
“那工作時間很長啊,精神累嗎?”
“有點累的了,每天白天都要對那些抵押物進行盤點,作進出的跟蹤,晚上還要把當日的進出數(shù)據(jù)進行統(tǒng)計,算出當天的庫存量,庫存貨值,可出貨值,作報表傳真回總部!”
“我聽得有些糊塗啊!”他語重心長了,“總之呢,不管是怎麼樣的工作,都要認真負責的把它做好,做到精益求精就更好了!”
我當然是點頭稱:“是,是!”
“你和可柔是在奇石城認識的吧?”
我訝然問:“您怎麼知道?”
“她早上跟我說去奇石城玩,我還勸她不要去呢,今天可是國際奇石節(jié),人會很多,會擁擠不堪出亂子的!”
我便把剛纔在奇石城發(fā)生的事向他簡單說了,他聽到那個韋總突遭意外身亡時,臉上突然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恐,若有所思的定定看住我半晌,突然對我說:“你跟我到書房一下!”說著他已經(jīng)起身向他的書房走去。
我納悶了,想不去的,又轉(zhuǎn)念想到自己是來這個作客的,主人的邀請那好意思拒絕,便機械的跟著他走了。
進到書房裡,陳教授把房門關上,示意我坐下,然後從書桌抽屜裡拿出一個黃色信封。
我以爲他要給我看,他卻是緊緊把那個信封拿在右手裡,凝視著我,神情嚴謹慎重的問:“你真的叫覃也?是一個監(jiān)管員?你要說實話,你接近可柔是什麼目的?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被他一連串的疑問弄懵了,愣了十幾秒鐘纔回過神來,儘量面露真誠的說:“陳叔叔,我確實是叫覃也啊,也確實是在忠儲物流公司工作啊,我可以馬上打電話給我們的公司老總,您要不要證實一下!”
他依然凝視著我,足足有十秒鐘之久,突然籲出一口氣,神情舒展微笑道:“不好意思啊,是我太過多慮了,對了,你現(xiàn)在所駐的倉庫地址在哪?”
我據(jù)實回答了。
他向我強調(diào)說:“好了!別把剛纔的事放心上啊!你先出去吧!”
我點點頭,向外走去,到了房門外時,隱約聽見他似乎悔恨不已的低嘆:“該來的都要來,該走的都要走啊!”
午餐是在一種溫馨融洽的氣氛中開始到結束的。
陳可柔的打扮是性感時尚的,但是卻絕對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子,這點在餐桌時她矜持優(yōu)雅的動作就能體現(xiàn)出來。
陳教授一家,真可稱得上是一個和睦美滿的家庭。
我想,那頓午餐是我長大以來,第一次單獨到城市人家作客時,吃的最愉快,最感到溫馨的一頓飯了!
只是我的心裡面,始終對陳教授在他書房時的言行感到有些好奇迷惑,曾幾次想開口問他,但又尋思到那是他個人的隱私問題,豈能輕易讓外人知道,所以最後還是打消了問他的念頭。
因爲我是個“現(xiàn)實主義”者,不是什麼“悶騷宅男”,而且是個“實話實說”抱著得且快樂就快樂的心態(tài)的年輕人。
所以,整個中午,我是在歡樂融融的氣氛中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