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倉庫,不由分說的把李德拉到了一家“湘菜館”裡,等菜一上桌,我就倒?jié)M兩杯“青島”啤酒,把其中一杯恭敬的遞給他。
李德接過酒杯對我瞇眼笑著:“請我吃飯有什麼企圖?從實招來啊!否則,這杯酒我是不會跟你乾的啊!”
“用不著笑得這樣奸吧,嗯,我說了啊!”我輕“咳”了一下,清清嗓子,“是這麼一回事的,從明天起,我要有些重要的事要去辦,可能會經(jīng)常的曠工了,所以倉庫的監(jiān)管工作要你一個人多多擔(dān)當(dāng)了……”
“靠!不用說了,我知道怎麼做了!”李德打斷我的話,正色道:“像去年八月份那樣,你‘停職留薪’,去義務(wù)作偵探工作,是吧,我們都一起工作這麼久了,也幸好我們都沒有被調(diào)倉。反正這倉庫好管,一個人也能輕鬆搞定的,你放心,要是有上面的人或者銀行的人來巡查的話,我會妥妥當(dāng)當(dāng)應(yīng)付的,保證你不會被炒魷魚的!”
“知我者李德也!”我感嘆著,“好兄弟啊,我真的想以身相許去感謝你了!”
李德瞪眼道:“千萬別啊,我鄭重的告訴你,我可是個很正常的男子漢啊!”
我笑道:“就你那副德性,如果你是女的,我還要考慮呢?”
“怎麼改口這麼快啊!鳥人!”李德笑罵,又正經(jīng)問:“我能知道這次的案子嗎?”
我微笑著搖頭:“我的工作要保密的!”
李德向我舉起杯,嘆息道:“算了,只要案子破了之後,你要記得在功德碑上留我一名就行了,來,乾杯!”
“那是肯定的,還用你提醒啊!”我笑著和他碰了杯。
我們飯飽酒也有些足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點多了,李德又開始對自己的未來怨天憂人了:“你還好了,辭了這份監(jiān)管工作至少還可以去開一家‘私人偵探所’,我就慘了,簡直一無是處,前途渺茫啊!”
“嗯,我要是開私人偵探所,一定會請你做助理的!”我敷衍著,向店外觀望,在霓虹燈光炫麗的街道上,有兩個身影映進(jìn)了我眼簾,讓我心裡驚詫起來。
我無論如何也是想不到的,那兩個相依相偎親密走在一起的男女,居然是柳美善和尹森,據(jù)我所知,尹森是個有家室的人,而且老婆也算是美麗動人的女人啊,爲(wèi)什麼他和柳美善還如此光明正大的在大街上卿卿我我?
我忍不住在心裡嘆口氣,真是人不可貌相,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像柳美善這樣冷傲的“金領(lǐng)”居然去做那可恥的第三者,或者做別人的二奶,我本來懷著對她神聖的暇想馬上一掃而光了,轉(zhuǎn)念又想到她和柳月是母女關(guān)係,可能會知道79年的那件事,她是故意接近尹森的,目的是不會那麼簡單了,說不定還是她寫威脅信敲詐陳淼他們的,要不然她不會有那麼多的錢,“奔馳”被打壞了也不皺一下眉!
我爲(wèi)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起來,心裡同時就想去跟蹤他們,看看他們到底親暱到什麼時候,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發(fā)現(xiàn),想到此我便掏出身上僅有的五十塊錢放到桌上,對李德說:“兄弟,我要失陪了啊,剩下的酒你搞定!剩下的帳你也搞定!”
“祝你好運!”李德不以爲(wèi)然的對我笑笑,繼續(xù)津津有味的吃著東西。
我出了飯店,快步跟上去,在離他們十米左右的距離放慢了腳步,混在來往的人裡悄悄跟著他們。
跟了一會兒,我突然發(fā)覺柳美善和尹森兩個人之間的親密模樣是在裝腔作勢,他們走的路線也是讓我迷惑,他們已經(jīng)在這條街道上來回轉(zhuǎn)了五圈了,看樣子還要繼續(xù)裝模作樣的走下去,他們走路的速度也是特別的慢,尹森的眼光還時不時的向街道右邊的一座三層樓房快速瞥一眼!
我心裡越來越感到迷惑的時候,又發(fā)現(xiàn)除了我之外,居然還有兩撥人在悄悄跟蹤他們,其中一撥人我是見過的,就是上次追擊柳美善車子的那些“爛仔”,因爲(wèi)我對他們當(dāng)中的那個長髮少年的印象深刻的。
另一拔人我沒有見過,之所以認(rèn)爲(wèi)他們是在跟蹤柳美善她們,是因爲(wèi)他們在我後面走了那麼久,眼睛大多時候是在注意柳美善她們的,難道他們還是誤會柳美善是柳美良,要對她採取不利的行動,可是柳美善她們顯然並不知道有危險的存在,已經(jīng)開始往人少的江邊走去了。
我意識到等下子一定會有事發(fā)生,便找個機(jī)會悄悄地給周子正打電話告訴他情況,他卻讓我放心,他已安排有便衣在附近,一有突發(fā)事件發(fā)生,那些便衣就會第一時間趕到的。
我關(guān)了手機(jī),心裡定了,繼續(xù)遠(yuǎn)遠(yuǎn)的跟在那幫“爛仔”後面,情況果然如我所料,到了江濱公園一處人行稀少的地方,那個兩拔人一前一後的把柳美善他們圍攔住,原來他們都是一夥的。
我在一處花叢後蹲下,緊張不安的注意著他們的動靜,心裡在期盼周子正的人能及時到來。
這時聽見尹森冷靜的大聲問:“你們要幹什麼?”
“不關(guān)你的事!”在前方的那個長髮少年冷酷指著柳美善說:“我老大說了,如果你今晚再不把東西交給我?guī)Щ厝ィ揖筒挥迷賾z香惜玉了,想對你怎麼樣就怎麼樣!”說完對她曖昧的奸笑著,他後面的“爛仔”也跟著色瞇瞇的盯著她的人不懷好意的笑著。
柳美善卻並沒有顯出絲毫的驚慌,平靜的說:“你的話我不明白,你老大是誰,要我交出什麼東西?”
長髮少年冷笑道:“你別裝瘋賣傻了,柳美良!雖然我們老大愛你,但你這次做得太過分了,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柳美善也冷淡道:“我叫柳美善,柳美良是我姐姐,我想你們認(rèn)錯人了?”
“哈哈……”長髮少年陰陰笑了,“少來這一套,你以爲(wèi)我們是三歲小孩啊,你到底交不交?”
尹森開口證實:“她真的叫柳美善!”
一個光頭男人突然衝過去一腳踢倒了尹森,手裡的匕首也立即橫在他脖子上,陰冷道:“你羅嗦什麼!”
尹森還想說話,嘴巴已被另外一個男人用透明膠貼封住。
柳美善大聲指責(zé):“你們怎麼能這樣,不怕……你們……”話沒說完,已被兩個少年把雙手扭反到身後,同時嘴巴被那個長髮少年用透明膠封貼住了!
尹森很快就被那幫”爛仔“用繩子綁住了手腳,他們又把他拖到一塊大石頭的陰影裡,然後推押著柳美善向江邊走去。
我被眼前的情形驚得義憤填膺了,又不敢有絲毫的妄動,心裡明白自己的出現(xiàn)也只不過是不堪一擊的徒勞救援罷了,尋思到尹森在那裡暫時是不會有什麼事的,跟蹤長髮少年他們才爲(wèi)要緊,便一邊在心裡埋怨著周子正的辦事能力,一邊謹(jǐn)慎十分的遠(yuǎn)遠(yuǎn)跟在他們後面。
“當(dāng)……”城中央的大鐘響了十二下,夜越來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