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陣強烈的震盪中醒來,頭腦還在昏昏沉沉之中,下身仍然傳來陣陣鑽心般的疼痛,不僅如此,我還感覺到有種前所未有的麻辣,從嘴脣開始,到喉嚨,一直到胃裡!
那種麻辣就像成千上萬的全身熱辣的寄生蟲,肆虐無忌地在我食道系統的血脈裡亂鑽亂竄,整個肚腹裡都被那種人又熱又癢的麻辣充盈得要爭先恐後從汗毛孔裡逃竄出來!
我感覺到自己被人擡著移動,強制忍受著全身裡要命的熱辣疼痛,想睜開眼睛看看自己身處在什麼地方,突然身體又被一陣強烈的震動了一下,我體內的神經承受不了至極的辣疼,又痛得昏了過去!
第二次醒來的時候,我覺得體內的熱辣疼痛感已經消失了大半,身心感覺好受了許多。
我幽幽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憔悴蒼白的瓜子臉龐,居然是陳可柔。
她可能是一直坐在我牀邊,在注意著我的動靜,一見我醒來睜眼,臉上立即泛起欣喜,關切的柔聲問:“你身子還疼嗎?要不要洗把臉?肚子餓嗎?想吃點什麼?”
我被她一連串的問題搞迷糊了,使勁搖搖頭,腦子清醒了許多,發現滿眼是雪白的,雪白的燈光,雪白地牆壁,雪白的被單,又發覺自己是躺在一張牀上的,禁不住迷惑問:“這是哪?”
陳可柔微笑道:“這是人民醫院,你已經昏睡了兩天了,總算醒來了!”
我聞言心裡吃了一驚,想起自己的監管工作,馬上掀開被單要起身走人,才一動身,下身就傳來一陣痠痛,又發覺自己居然是裸露著下身的,“命根子”昂然挺立著被敷包在溫熱的白紗布裡,這一發現讓我的臉立刻發熱了,也在瞬間紅到了脖根子,我趕緊拉過被單把自己蓋得嚴實,尷尬低著頭!
“那幫‘爛仔’真可惡!他們等著把牢坐穿吧!”陳可柔氣憤的嚷一句,又柔聲問我:“你一定餓了吧?想吃什麼?”
我聽到她問,自己的肚子立刻在“咕嚕咕嚕”叫了,便低聲說:“八寶粥,要冰的,越凍越好!”
“你等一下,我馬上出去買來啊!” 陳可柔起身就急急往外走去。
等她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外,我才輕輕掀起被單的一角,看著自己的下身,心疼不安的想到:“小寶貝啊,你可千萬不要出什麼大事啊,我家就我一根獨苗子,你要是出了啥毛病我可擔當不起啊,我還要你幫我傳宗接代呢!”又惡狠狠罵道:“傷害你的那些王八蛋龜兒子,要全身發臭發黴發爛而死,他們生的兒子全部做鴨,生女的就全部做雞!最後都得了艾滋病而死!”
“你放心,沒事的!”門口突然傳來周子正的聲音。
我趕緊蓋好被子,向他埋怨道:“你的人辦事的效率那麼差啊,趕快整頓一下!差點害死了上百條人命,你知道不?”
周子正笑道:“哦?”
我說:“那不是嗎?我要是失去了生育能力,你想想看,我還沒有創造的子子孫孫都沒了,嚴重啊!”
周子正走到牀邊站住,正色道:“你放心吧,你的小弟只是軟組織突受重擊,又遭辣椒油辣著,吊幾天消炎針,敷幾天中藥就沒事的,我保證你性功能沒有受道一點影響的!”
我嘆息道:“但願如此了!”
“羅明想不到那些‘爛仔’的手段那麼殘忍,去遲了一點,可讓你身心受到如此的重傷,我真的過意不去啊!”
我下意識得問:“尹森和柳美善呢?他們是什麼關係?”
“他們都沒事了,他們的關係我一時也說不明白!”周子正思索著問:“你可知道那些“爛仔”的老大是誰?”
我搖頭:“我怎麼知道啊!”
“他們的嘴挺硬的,怎麼審問他們都不肯說出來!”周子正皺起眉,“他們的老大是誰,要柳美良交出什麼東西?這又牽出一了案子了,看來只有王強知道他們的老大是誰?偏偏那個臭小子特別嘴硬!”
我問:“王強是誰?是不是那個長髮飄飄的少年?”
“嗯,是他!”周子正突然認真的看住我問:“你和柳美良真的有過很深交往?她的事你都知道?那個東西……”
我立即打斷他的話認真道:“我和她認識不到兩個月,只見過一次面,如果說我們有了一夜之情就算是深交往的話,我承認了,可是我對天發誓,王強的老大他們的事我是一丁點都不知道的!”
周子正微笑起來:“我相信你的話,你這次算是立功了,醫學藥費你不用擔心,就先安心養好身子吧!”
我說:“當然是你們警方出錢治病了!”
周子正突然曖昧的笑著:“陳可柔在你牀前守了一天一夜了,你可不要辜負她的一顆真心啊!”
我驚訝道:“我認識她才幾天啊,她爲什麼這樣做?她……”我攸地住了口,因爲陳可柔拎著一大袋東西走了進來。
“哦,可柔來了,我有事先走了啊!”周子正笑著向外走。
陳可柔衝他微笑:“周警官來了,一起吃東西啊,呆會兒再走啊!”
“不了,都十一點多了,可柔你也要注意休息啊!”周子正說著,人已經走出了門口。
陳可柔放下袋子,拿出一罐八寶粥,打開蓋子後才輕輕遞給我。
“謝謝!”我不敢正視她的眼睛,接過八寶粥低頭吃了起來。
房子裡沉默下來,只聽見我吃粥的聲音,這讓我感覺極不自然起來。
我察覺到陳可柔在溫柔的注視著我,她那種目光就像一個妻子在含情脈脈看著自己的丈夫一樣,使我感到特別的緊張不安了。
我終於忍受不了那種無法形容得沉悶,擡頭向她低聲道:“你能不能,能不能別這樣看我?”
“嗯!”陳可柔的臉一紅,低下頭微嘆一聲,幽幽說道:“我爸爸走了,我的家少了男人,我和媽媽都不知所措的相依爲命了,一個家裡可不能少了男人啊!”她突然擡頭凝視著我,“我爸爸的遺言,我期待你能遵守一輩子!”
“咳咳!”我聽到她後面的話,整個人一震,喉嚨被粥嗆了一下,急忙說:“陳叔只是隨口說罷了,我,我不可能那樣做的!”“
“覃也!你應該是個守承諾的人!”陳可柔的眼光流露出深深的愛意,聲音低聲有力,“不管你遵不遵守,我這輩子就只跟你一個了!”
“你,你,我,我……唉……”我一時語塞了,不敢和她對視,只好別過臉。
陳可柔又幽幽說:“子正已經和我說了你的事,我知道你是個正直熱心的男子,我相信緣分,你知道嗎,那天在奇石城我第一眼見到了你,我就已經深深喜歡上你了,只是我爸爸出了事,我誤會了你,現在我爸爸走了,你,你就是我的精神之柱了,你說真心話,我是不是不值得你來喜歡?”
我聽她說得認真憐憫,心裡莫名升起一陣慌慌的感動情素,呃呃說道:“我,我是個一無是處的人,你,你是個那個很優秀的女孩子,陳叔的遺言就請你不要當真了吧,啊?”
陳可柔定定看住我一會兒,突然低下頭雙手掩面低泣起來。
我慌忙放下手裡的八寶粥,安慰道:“你別這樣好嗎?你讓我該怎麼辦啊?”
這時一個護士小姐端著藥進來,看到陳可柔那樣子,責備我道:“你女朋友對你那麼好,真是的,你還讓她哭!誰替你換藥啊!”
“換藥!”我心裡愕然驚住,下意識的蓋好被單,尷尬對她笑著:“我自己來吧,以後都自己來了!”
“哦!”護士小姐放下藥品,白我一眼,“真不知你心裡怎麼想的,這麼好的女朋友都惹她哭,心不疼麼?有什麼事按鈴啊!”她說完無奈的看了陳可柔一眼就轉身離開。
我深深吸口氣,儘量用一種平和的語氣向陳可柔說:“可柔,謝謝你這兩天的照顧,夜都深了,你回去休息吧,至少能陪你媽媽啊,陳叔剛剛過逝,你就來這裡陪我,我真過意不去啊,我們的事以後再說,好嗎?”
“嗯!”陳可柔居然停止哭,聽話的點點頭,站起身,“我替你換藥後再走。”
我忙道:“我自己行了,不用了!很晚了,你快回去,別讓你媽媽擔心!”
“那好吧,肚子餓就吃水果啊,我明天再來看你!”陳可柔依依不捨的離去了。
我小心翼翼的換了藥,便給李德打了個電話,向他說了我的事,李德在那邊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了一陣,最後對我說放心養傷吧,倉庫的事不需任何的擔心。
放下手機,我看到時間是十二點過了,我突然記起和“戀紅脣“相約午夜的事,馬上進到手機QQ,我發送了一個微笑過去給她,可是等了半個小時也沒有任何回信,只得悻悻下了線關了手機。
我吃了兩個蘋果兩個香蕉之後,重新躺下去時,腦海裡就不自覺的回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從我來赴柳美良的約開始到現在我躺在這裡,只不過四天的事啊,我覺得發生在我身上的事真的有點天方夜談的不可思議!
對我來說,柳美良是一個迷,柳美善也是個迷,陳可柔也是個迷,我的生活,真可謂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最讓我感到頭疼的是我該如何去面對陳可柔的那份莫名其妙的感情,唉,我該如何是好呢?還是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