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藍慧一路無語,進了門,李德他們正在高談闊論著什麼。
李阿十親切的向藍慧微笑:“姐姐,你們回來了!”
藍慧微笑著點頭。
我見到李阿十的親切模樣,心裡有些懵了,懷疑剛纔給我打電話說藍慧不是他姐姐的人不是他,又發(fā)現(xiàn)羅明不見了。
李德好像看出我的迷惑,說:“羅科長有急事趕回龍城了,就在你們出去剛一會兒,可能是那個東站街的案子有重大發(fā)現(xiàn)吧!”又看住我和藍慧曖昧的笑起來,“量馬路一定很浪漫哦!”
幾個便衣都望著我訕笑起來,我偷看藍慧一眼,得意笑一笑:“那是當然了!”
李阿十突然對我說:“覃哥,我有些事想跟你單獨說說,到我房間去吧!”
我見他滿臉的鄭重其事,也嚴謹?shù)狞c頭。
我跟著李阿十進到他的房間,他關(guān)緊了門。
我以爲他要說話了,誰知他卻拿出畫筆在畫紙上寫:“我察覺到我現(xiàn)在的姐姐是假的!”
我明白他是怕隔牆有耳才這麼做的,疑惑的寫:“你怎麼知道的?”
李阿十飛快的寫起來:“我姐姐以前都是叫我阿壽的,而且我發(fā)現(xiàn)外面的姐姐眼神和以前的姐姐有時候有些一點點的不一樣,我也說不出來,可是我就感覺出來她們不是同一個人了。”
我寫:“她爲什麼要冒充你姐姐?她爲什麼知道你姐姐的那麼多事?那你親姐姐呢?”
李阿時神情悲傷憂慮起來,寫:“我也不知道她如何知道我姐姐的事,我想我親姐姐真的死了,她託夢給我是看來真的!”
我想了想寫:“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個秘密?李德他們知道嗎?你是要揭穿她嗎?”
李阿十認真的看了看我寫:“我信任你的爲人,我現(xiàn)在還不想揭穿她,我肯定她接近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寶藏!”
“寶藏!”我差點失聲叫起來,驚奇的瞪著他,立刻想起白紅燕的那幅“藏寶圖”。
李阿十繼續(xù)寫下去:“這是藍光耀告訴我的一個秘密,她背後一定另有主謀,而劫持我的人也一定爲這個秘密而來的,不管他們是誰了,我想通了,我要把這個秘密公佈出來!”
我下意識的寫道:“你決意了嗎?這可是你們藍家的秘密。”
李阿十微微一笑,臉色堅決的開口:“是的,我這麼做,是要將寶藏獻給國家!”
李阿十出了臥室,就把寶藏的事告訴了藍慧。
藍慧卻一點驚喜意外之色都沒有,平靜說:“家壽,你做得對,我泡功夫茶給你們喝吧!”
這之後,房間裡的人在品味著“功夫茶”純香的味道的同時,從李阿十的嘴裡知道了關(guān)於藍家寶藏的秘密,除了李阿十之外,我們其餘的人都被那個秘密震驚了,而從始至終,李阿十的聲音都是平平靜靜的。
事情得從*****時期說起,當時藍光耀和白譽的父母都被牛鬼蛇神的階級制度迫害了,他兩人也被下派到臥龍山神廟守廟。
臥龍山神廟在當年百朋鎮(zhèn)的聞名一時的,每年春節(jié)的正月十三,都在廟洞前舉行一次祭龍會,全鎮(zhèn)的男女老少都要去參加。
據(jù)說古時有人曾在廟洞裡見到過四腳的白蛇,那白蛇眼如小燈籠,身子粗如水桶,爬行如飛,便如神龍般的見首不見尾,行蹤詭秘。而當時的百朋鎮(zhèn)還只是僅有幾十戶人的村鎮(zhèn),當然主要是以農(nóng)業(yè)爲主來生活了,但當時自然災(zāi)害嚴重,年年幾乎顆粒無收。
迷信的村民就買些供品到臥龍洞前去燒香祭拜,希望“神龍”能替他們消災(zāi)解難,第二天再到洞前看時,村民門都大吃一驚,原來擺放在洞前的供品都沒了蹤影,好像是被什麼動物吃了,地上還有些殘渣。從地上留下的腳印來推想,供品肯定就是被那條白“神龍”吃了。
令村民們感到欣喜的是,從那以後,天氣居然變得風調(diào)雨順了,農(nóng)作物也欣欣向榮了,村民的生活也豐衣足食起來了,所以,纔會有臥龍山神廟,纔會有一年一度的祭龍會。
在五八年的那一次祭龍會的後半夜裡,臥龍洞裡突然傳來“哇……哇……”的叫聲,似乎是烏鴉的悲鳴聲,那聲音如泣如訴,聽在耳裡卻又顯的高昂無比。
村民們都被那聲音擾不成眠了,十幾個膽大的村民就進洞去看,直到第二天都沒有迴音,竟然都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敢踏進那臥龍洞一步,而祭龍會也不再那麼的興盛熱鬧,甚至有些人心惶惶了。
因爲,每當那個夜晚,村民們都會聽到烏鴉那令人感到悽慘厭煩的悲鳴聲,但奇怪的是,村民從來沒有見過半點烏鴉的影子,後來又曾有某些酷愛冒險的人進洞探索,也都有去無回。
所以,鎮(zhèn)上的人對臥龍洞曾一時是“談洞變色”的,可是深度迷信的村民依然每逢初一十五去神廟拜祭祈福,祭龍會也一年一度的舉行。
藍光耀和白譽被下派去臥龍山神廟去守的時候,正是人民“談洞變色”的時候,兩個人同病相憐,話也投機,也算是臭味相投了,便結(jié)拜成了好兄弟。
後來鎮(zhèn)**決定組織一支三十人的隊伍,進臥龍洞去探個究竟,藍光耀和白譽自然也參加了那個隊伍,可是一個星期之後,也只有他們倆個逃出洞外,其餘的人都遇難了。
別人問起之時,他們只是滿臉驚恐的絕口不提洞裡所發(fā)生的事,誰也想不到,他們在洞里居然發(fā)現(xiàn)了寶藏,或許是因爲當時是**非常時期,或許是他們害怕生命危險,那時候他們居然不敢把寶藏拿出來的。
大革命過後,白譽去了美國,藍光耀成家立業(yè)了,他們倆好像把寶藏的事給淡忘了,直到二十年後,藍光耀親自到美國見了白譽,又提到寶藏的事,並決定去把寶藏偷運出來,但是白譽卻對那個寶藏看得很淡,說那些是神聖的寶藏,凡人是動不得的,要不是當年他們對那些寶藏有些無動於衷,他們也絕不可能逃得出那個山洞的,兩人各持己見終於恩斷義絕了。
藍光耀回國之後,本來是計劃好去臥龍洞尋寶了,恰時藍靈找到了他,跟他鬧得不得開膠,然後被她下了“蟻蠱”,又發(fā)現(xiàn)杜花竟然和藍家福有染而帶著藍家壽離家出走,他一下子如遭晴天霹靂而身心憔悴,寶藏的事也就沒心思去想了,後來他重病之時,又見到了藍家壽,覺得自己愧對他們母子,就把他的身世和寶藏的事告訴了他。
聽完李阿十的講述,李德第一個發(fā)話:“臥龍山神廟我們鎮(zhèn)上的人都知道,只是神廟早在我沒出生之前就已經(jīng)荒廢了,因爲地方偏僻,現(xiàn)在那裡是雜草叢生啊,鎮(zhèn)上的人都對那個神廟忌諱得很,我還真不相信那臥龍洞裡會有寶藏的,是不是你爸病糊塗了?”
李阿十看了藍慧一眼,一本正經(jīng)說:“我相信他絕不會騙我的。”
一個叫葉來的便衣興奮的說:“那我們趕快去把寶藏拿出來啊,我們也可以趁機撈啊!”
李德瞪住他:“你不怕死嗎?”
葉來不以爲然:“人爲財死也是值得了!”
李阿十沉思說:“那個臥龍洞的情況我們一點都不清楚,怎麼去?”
白紅燕看向我說:“難道我爺爺給我的藏寶圖是真的?哦,我真有點激動了!覃先生,你帶在身上了嗎?”
我實話實說:“沒有,可是那個圖好像與臥龍山無關(guān)吧,我記得圖上標明的重點像是李家村後的三指山……”
李德吃驚打斷說:“難道寶藏在天使洞裡?那可是我們族人的禁地啊,怎麼可能呢?”
我訝然問:“你也是李家村的人?你家不是在鎮(zhèn)郊區(qū)嗎?”
李德嘆氣說:“我爺爺就是族長李好,我爸不想做族長接班人才出來的。”
葉來說:“會不會臥龍洞和天使洞是相通的?”
李德給他後腦一個暴慄:“兩座山一在鎮(zhèn)南,一在鎮(zhèn)北,相隔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里的,有可能相通嗎?”
李阿十沉吟說:“我總覺得這寶藏的事挺懸的,”他突然盯著藍慧,“姐姐,你不是和白紅陽進過天使洞嗎?到底什麼情況?”
藍慧沒想到他突然會問她,似乎在敷衍:“這個,這個……那年的事太突然了,我都有些不清了。”
“哎喲,我的胸好癢啊!”一個便衣突然用雙手使勁捂住胸口,神情痛苦萬分。
“陸一,你怎麼……”李德正詢問著,突然也用雙手捂住自己的的胸口,面色痛苦起來,“哎呀!我的心也好癢!”
這時,李阿十,葉來也手捂住胸口叫出聲來:“好癢……”
“怎麼了?你們!”我發(fā)現(xiàn)房子的人除了藍慧之外,全都神情痛苦,手捂胸著口處,正驚疑間,突然感覺心裡一陣奇癢無比,忙用手使勁在胸口撓著,狠不得把心裡的癢癢趕走,卻是徒勞無功,心裡的癢變本加厲,如同被萬蟻吞噬心臟般的,至極的痛癢。
這時聽見藍慧冷笑道:“你們都被我下了蟻蠱,就在剛纔你們喝的茶裡!”李阿十忍著癢,平靜的問:“你到底是誰?爲什麼這樣做?”
我突然想起一個人,盯著藍慧說:“你就是那個盧晶晶,就是爲了這個寶藏。”
藍慧有恃無恐:“你怎麼知道的?”
我強忍住心中痛癢笑道:“我瞎猜的!”
“算你猜對了!”藍慧冷笑著,“這個蟻蠱每隔三天發(fā)作一次,每次發(fā)作半個小時,最後你們都會心臟衰竭而死!”
白紅燕恐慌說:“你的心爲什麼這麼毒!”
藍慧看著她冷笑不語。
“你好毒的心!”李德猛的拔出槍來指著藍慧,“快拿解藥出來,否則我斃了你!”
藍慧居然面不改色,聲音冷冰冷說:“你殺了我,你們都會死的,這種蠱術(shù)只有下蠱之人有解藥。”
我思量道:“你要我們怎麼做?儘管開口吧!”
“知識務(wù)著爲俊傑,我的要求很簡單,”藍慧狡黠的笑笑,“你們要爲這個寶藏保密,你們其中任何一個人走露了風聲,你們所有人的解藥都會落空的,我要你們?nèi)臀野堰@批寶藏悄悄搬出來。如果你不想像藍光耀一樣絕子絕孫,最後落得死不瞑目的話,就按照我說的去做!”
葉來大叫道:“我不相信有那麼厲害!”
“這蟻蠱確實有這麼厲害的,藍光耀就是個例子,”李阿十咬牙切齒的盯著藍慧,“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這批寶藏!”
藍慧有些激動的說:“我就是盧晶晶,是藍星的孫女,我是跟我媽媽姓的,那批寶藏本來就屬於我爺爺?shù)倪z產(ch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