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碎的陽光散散地落在地面上,頂上的樹葉沙沙作響,夾帶著溫度的風拂在臉上有些癢癢的感覺。
搖搖晃晃地跑過大街小巷,寧景在跑到一條陰暗小巷時頭上更加眩暈。就在他努力挪動自己身體時,在本來因腦子而半瞇著的眼睛看不清路,加上這個巷子的光線實在是太過的昏暗。一個不小心,他撞在了牆上,撞擊使他眼前一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隱隱約約似乎聽到有人有喊。
“同學,同學,還好嗎?”
極力睜開眼,可是卻無能爲力,緩緩裂開一點眼睛又閉了起來。
再次醒來時是在醫院,白茫茫的一片。這種刺眼的白讓寧景眼睛很不舒服。他討厭這裡。雖然他並不討厭白色,可是他討厭消毒水的味道。
沒一會兒門就被推開了,而且聲音很小,應該是怕吵醒他吧。
寧景沒有睜開眼,看也不想看到他們那張臉。可是又突然想起來,那些人是絕對不會那麼溫柔,而且這個病房還是普通病房。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來人是醫生或者護士。可是,他又覺得自己猜錯了,因爲來人輕輕地幫他把露在外面一點的手放進了被窩,又掖了掖他的被子,像是怕他冷到;然後又坐在了一張椅子上。整個動作無一不帶著溫柔。
再次睜開眼,想看看這個到底是何方神聖,肯定是家裡的僕人吧。可是他愣了,旁邊坐著一個和他一樣大的男孩,手上拿著一本書在看。長得清秀,戴著一副眼鏡,模樣的給人的印象就是很舒服。
方宏律翻開下一頁順便擡起眼看下病牀上的人,看到他睜開眼睛看著自己,似乎有些迷茫,隨即放下書關切詢問:“怎麼樣,還有沒有不舒服?”
本來在這裡看到一個陌生人已經是有些驚訝了,加上他的聲音又是那麼的溫柔,還有手放在額頭上的自然動作,令寧景有些不適應。
“是你送我來的?”
“嗯,你倒在地上,又發著燒,再不送來會有危險,不過還好,燒退了。”方宏律鬆了口氣。
看著他的嘴角帶著輕鬆的笑,寧景更加不明白,對一個陌生人,露出這種安心的笑容有什麼用。
見寧景不說話,方宏律還以爲他因爲餓了,所以沒力氣說話。“餓了嗎?也對,睡了一天什麼也沒吃。你等著,我下去買點東西。”
方宏律的背影急急地消失在房間裡,寧景也沒理,因爲他確實是餓了。不過幾分鐘方宏律又出現,手上提著一碗粥。也只是撇了一眼,寧景轉過頭不再看,那種東西他纔不會吃,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脾性,可是對於這個人,奇蹟般沒有在第一時間趕他走,沒有冷言相向。內心的鼓動到底是什麼?他不明白,應該是第一個人對他那麼溫柔吧,所以纔會表現得那麼離奇,連自己都不相信這是自己。
看出了寧景的不滿,方宏律也沒有生氣。就一般人來說,自己悉心照顧一個人,可那個人態度還是那樣冷冰冰的,誰都受不了。可是方宏律不同,他從小脾氣就好。
“別鬧彆扭了,你現在不能吃油膩的東西,也吃不下,先吃點粥。”
這時肚子已經開始投降了,寧景還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這種東西能吃嗎?一點衛生也沒有。”本來他也沒那個閒心去針對別人,可是這個人自己撞上來,就不能怪他。
“原來是這樣,那你等等,我回家做點給你吃吧。”方宏律又走了。他是個好人,既然這個人自己救了,那就好人做底,送佛送到西。
寧景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又躺了下去,身上的疼痛再次襲來。
睡了大概一個小時,方宏律就過來了。這次,寧景沒有再挑刺,再挑下去他該餓死了,這次就勉爲其難吧。
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的手藝還不錯。雖然是青菜,可是也很好吃。不過下一秒,寧景就把那個好吃歸結爲自己餓了。
對於寧景有些傲氣的做法,方宏律也只是笑笑,覺得像個小孩,很可愛。
晚上,寧景睡醒後還看到方宏律在看書。下意識看下錶,都九點多了。
“你怎麼還不走?”
本來是在看書的方宏律聽到聲音就放下書,這是寧景第一次主動跟他說話。“你現在一個人,我又不能翻你的東西通知你家裡人。萬一你有事,我可以幫你。”
寧景沒有說話,反正又不是他叫他留下的。
夜晚的星星眨呀眨,裝飾著黑幕般的天空,在這個夜晚,倒是有幾分欣賞的價值。
本來方宏律只是經過那條巷子,可是卻看到一個人倒在地上。渾身的青紫還帶著血痕。雖然覺得他可能是個社會青年,可是他又不能不管不顧,從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讓他覺得自己是有社會責任的。叫了好久地上的那人沒有動,然後看到他微微睜開眼看了自己一下,又昏睡過去了。這可是個大活人!碰到他身體時,才覺得那發燙的人狀況實在是不妙,連忙扶起他就往醫院走。
醫生說還好送得及時,不然再晚一點情況會更嚴重。只是醫生覺得,他跟那個病人還真是明顯的對比,一個斯文禮貌,一個像個社會青年;到底是什麼樣的緣份讓他們這兩種轉遍地球也碰不上的人成爲好朋友。 шωш _тт κan 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