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得看向四周,這下,心更是涼透了。
如果說汪靜蘭那件事他沒有親眼看到,所以沒辦法下結論,那麼,如今……
世界,靜止了。
就像被施了定身術一般,一眼看過對方後,都是心底一沉,再看看出事的人,更是腦海一片空白,呼喊不得。
寧景苦笑,就憑他們現在這個狀況,恐怕是說也說不清了;方宏律在心中吶喊:不是的,不是這樣子的,這一定是在夢……;陳凱心中不知何感覺,苦澀是一定有的,覺得:可能,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才幾天呀,又到了手術室門前,命運多舛。
當事人都在想:是不是,回不去了,只要裡面的人被宣判的結果與所希望的不同,那麼,就真的無能爲力,回天乏術了。
現在的氣氛相當的僵硬,不用比較,相對於汪靜蘭那時的,還是現在更嚴肅。他們都很靜,靜得可怕。空氣中似乎凝聚著火藥分子,一動,就能把整天醫院轟飛,不留一點渣滓。
寧景坐在一邊,雙手抱拳狀抵在下巴,身體微傾,雙腿疊在一起以便於可以撐著手肘的高度;Finster和Johnstone像在閉目養神,卻時時關注其他人,他們怕方宏律會一時控制不住來找寧景麻煩;方宏律空洞地望著地面,像是什麼也沒看,又像似乎要把地面望穿,他本人不是這個意思,可至少其他人就是那個感覺;陳凱坐在方宏律旁邊,上次他還能拍下他以示安慰,如今,他真不知該如何開口,連動作都有些生硬;其他人如王海宋若風一干人等,更是不敢發出聲音。
時間,轉動一下又一下,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多久了?一個小時?三個小時?五個小時……
不知道多久,沒有人去計較,只要人活著,就什麼都好。不過,心焦的程度是越來越高而已。
燈,滅了。
那一瞬間,就像是裁判在吹哨子,運動員在起跑線上緊張地等待,然後向著那終點拼命跑去,只爲拉近與那布條的距離。
那一瞬間,所有人都跑了過去,該說,有三個人還是靜止的,就是寧景幾個。他們都知道心急沒用,無論如何,結果都不會變。
醫生搖搖頭,嘆口氣,宣告病人搶救無效死亡。
方宏律瞬間如同遭遇雷擊般定格,這是死亡,他想不出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他的家人,同時遭遇不幸,有一個還去世了。這樣的事情,他以前是想也想不出來,而今,卻出現了……他真的沒準備,他還想好好贍養他們的,他還想給他們抱孫子的……
這下很嚴重,連寧景也放下了手,他該如何去面對方宏律?人,是在他眼前沒的,是他沒有及時拉住。有些難過,方家父母一直對他很好的,而且他們一走,方宏律一定會很傷心的。如今的如今,他更不想去希望方宏律可以解除對自己的誤會。也許,有的人,要在恨中才能生存下去。
震驚著,所有人都怔住了,他們知道可能會有這個結果,可是他們也抱有一些希望。他們在祈禱,只是,他們的祈禱看來上帝沒有聽到。看一看方宏律寧景,他們的命運將會如何?
如果說剛纔還覺得有一絲希望,那現在就是猶如死灰,直接從頂端摔到谷底。那種摔下去的感覺,是很恐怖的,無法形容。許久無人迴應,因爲——誰能在這件事給出一個正確的反應?
很快,另一邊的手術也結束了,醫生宣佈的結果卻是跟汪靜蘭一樣,搶救過來了,昏迷著,只是汪靜蘭醒的時間還可以預測,方爸爸卻是時間不定。
結果,就是這樣。不過,總有一個還活著,還活著,就有希望;只是,希望這個希望不會太渺茫。
這樣的結局,會不會是個好結果,誰知道呢!
他們猜想著未來,卻又非常明白未來的變幻莫測,沒有一個準確。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一切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