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天,就是盛夏的六月,烈日炎炎,偶爾一陣大雨先是悶熱後是涼爽,變幻得迅速。
從學校出來,就碰到汪靜蘭,因爲一向都是自走自的,所以這次也僅當她是路邊礙眼的擺設。汪靜蘭也不知道今天發什麼瘋拽住了他。從來討厭他人觸碰特別這人是她的寧景自然是想也不想地把她推開,隨後嫌髒地甩甩手,“要發瘋離遠點。”
汪靜蘭重新整理身形,“寧景,你放過他,兩個男人在一起是不會有結果的,他也不會喜歡你。”
寧景稍稍有點驚訝,自己隱藏得還算不錯,怎麼就被發現了了。果然,是對他太特別了。既然如此,他還巴不得她給自己唱出去。彎著嘴角笑笑,“我喜歡他,不會放手,我們在一起會不會有結果不是你了算,主宰者是我,懂。”一步步以的氣息逼近她,居高臨下宛如真是主宰他人生死的君主。
被這種氣息震住了,汪靜蘭怔住了,就算寧景的氣場也不是第一次身臨,可還是容易被沉浸其中。還好她做好了準備,又恢復了過來,挺直腰,一改之前的柔弱,“哼,別以爲你有錢就了不起,如果他喜歡你,那爲什麼你對他那麼好,他還要無動於衷。再後來還要跟我在一起。這些不就證明了他喜歡女人。要知道,你們都是男的,你們不可能有小孩,你認爲方家會接受你?要知道,他們只有一個孩子,你喜歡他,可以給他幸福,可以給他一個孩子嗎?作爲方家的獨子,宏律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寧景眼光一寒,這些事他何嘗沒有想過,但他一直相信辦法總比困難多。“我是不是要感謝你的擔擾。這種事該由我來考慮,他們是早晚是接受,我和方宏律也會一直在一起,這一點你無需多慮。我從不會以身份壓人,否則你可以幻想一下你自己現在會在哪,往最壞的地方想。只會以實力贏人,如果你覺得有那個實力可以讓他死心塌地地對你,我自然不會做無謂的掙扎,要知道,我對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感興趣。”這女人算是挑起寧景的怒火了,竟然讓自己說了那麼多,通常讓他說那麼多的後果都是不怎麼好。
意思就是她不是方宏律喜歡的人?汪靜蘭笑了,“真聰明,讓我去無理取鬧?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不比你差。”
“呵!汪小姐真會搞笑,本少爺僅是好心提醒,竟然可以歪曲到那個地步,該說你想象力豐富還是疑心大。不怕坦白告訴你,我就是覺得他不會喜歡你這種人。據我看,你這人心計多,姿色平庸,智力還可以,但卻是自以爲是。要是我,絕不會選你,方宏律的人我也清楚,一定是因爲其他原因他才答應做你男朋友吧。”明天就把她給丟出去。
哪個女人可以忍受他人胡扯自己的缺點?答案是沒有。也許有的會大方接受,但也僅在她真的大方的時候和特定條件。明顯,汪靜蘭不是那種大方的女人,早被氣得七竅生煙。“看不出來你還是那麼可恥的人,搗毀他人名譽……”話到這裡嘎然而止,因爲被打斷了。
“是不是,你自己清楚,我要想調查一個人的過去,你會說不可能嗎?汪靜蘭,識相的就別礙著我,要惹我一個不爽,就別在你父母身邊待。對了,你應該會介意前幾任暗地男友被曝光的事吧。”
汪靜蘭一愣,他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明明她都處理得很好。“把照片還給我。”不假思索撲上去。
一擡手,直接把她推開倒在地上,懶得跟這種人扯太多,這個人是屬狗的吧,動不動就撲。坐上車,準備發動車子,誰知那死女人還是撲到了車前,不顧身上的痛疼和塵土瘋狂地叫著他的名字。對“撞死人”這詞他很是淡泊陌生,因爲之前很少開車。現在,他頗有這種衝動,原因不爲其他,只因有人擋道,兩條道都擋了。最後的最後,無論如何,他的理智算是戰勝了衝動,再次下車讓她滾開。
“要知道,我說話多,且是對討厭的人,那人一般沒什麼好下場。”說這話純屬多餘,他只是不想動方宏律認識的人,多少也是他名義上的女朋友,他父母朋友的女兒。再者對他名譽上不好,以免以後在一起他會被說:“這個人之前找個女朋友不保護,還特意讓他現在這位打了。”
“你就放過我吧,我和宏律現在很好,不要拆散我們,不要用那些東西威脅我。”汪靜蘭還是大喊大叫,頭髮早已散開,遠看近看一副瘋婦形象,她卻毫不在意。
一般本來注重形象的女人在某個時刻不注重形象的原因一般有幾個,不多說,只說兩個,一是遇到騙她的人,二是演戲。從自己和她的關係來看,第一種半秒便被摒棄。那麼,還有第二種——演戲!猛得看向四周,果真,有她的觀衆。神色微變,這個該死的女人。
遠處,方宏律神色複雜地慢慢朝他們走去。這個距離,這個時間,都說明他看到聽到了一切。
汪靜蘭徹底貫徹了“痛哭流涕”的精神,她跑著哭著撲進方宏律的懷裡。
模棱兩可的話語呀!多麼招人誤會呀!多麼令人可恨呀!
寧景不懂解釋,真的不太懂,從媽媽過世起就沒向人解釋過什麼,導致現在都忘了如何去說。且他的解釋一向都是對方宏律,解釋得也是一知半解。汪靜蘭的意思他懂而已,方宏律可不清楚。現在,就看方宏律是否願意相信他了,還有有沒有誤會。一切,都籍由這個機會來試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