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景的身世
一個新來的保安推推邊上的老保安:“大哥,那個年輕人也太拽了,哪家的孩子。”
老保安連忙按住他,“小聲點,那是老闆的侄子,景少爺,聽說寧氏家族裡的少爺小姐脾氣都不怎麼好,有錢人嘛。可是這個不同,除非你惹他,否則他把你當(dāng)透明的,所以這個脾氣算好了。”
“哦。”經(jīng)過前輩的隻言片語,小保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原來這是寧氏裡最好的少爺。
就這樣,方宏律住進了這高級公寓,平時也不是沒住過公寓,只是沒住過那麼高級的而已。其實從一進來寧景感到這個人有話要問,他不問,寧景也打算說一下,總不能讓自己第一次承認(rèn)的朋友連自己是什麼人都不知道。
“聽過寧氏吧。”寧景倒了杯水給方宏律。
方宏律還在到處打量,直到寧景把水遞過來。“聽過。”說完他就想到了什麼。“你不會告訴你是寧氏的人吧。”
“是。”喝口水凝視著眼前的人。
“你是寧氏集團哪個股東的兒子,沒看過。”說實話方宏律並不熟悉這種集團,只是寧氏太過有名,所以多少會有聽到些,只是他從來沒見過寧景的臉露在哪家報紙或哪個頻道。
“寧氏集團董事長的三兒子。”寧景淡淡地說出口,有些不屑。
“什麼!”方宏律當(dāng)即瞪眼看著他,這下大件事了,據(jù)他所知寧氏董事長只有兩個孩子,一男1.女,可寧景絕不是那個寧大少爺。
“我從不喜歡露面,他們也不喜歡我的出現(xiàn)。”
這是爲(wèi)什麼?方宏律不能理解,難道豪門真像電視裡演的那樣複雜?“總有什麼原因的吧。”
“就一個原因,我只是一個意外存在而已。”寧景聳聳肩,一臉風(fēng)輕雲(yún)淡。
接著方宏律總算知道了寧景這淡漠性格的原因。
寧景的媽媽是一家銀行董事長的女兒,叫蘇桃雅,也是一個落落大方的千金小姐。一次交流會上見到寧景的爸爸寧抒,於是一見鍾情。寧抒當(dāng)時對她也是有好感,只是他已經(jīng)有了妻兒,所以只想跟她做個朋友。可她雖然知道這一點,卻依舊對寧抒很好,即使做不了夫妻也好。這樣的時日持續(xù)了一年了,寧抒的兩個孩子一個三歲一個兩歲,女兒叫寧蓉,兒子叫寧亮。有一次兩個人喝醉了酒,由於雙方本來就具有好感,於是關(guān)係就這樣發(fā)生了。這件事過後,寧抒的妻子郭香玲知道了,當(dāng)然是鬧了一場,寧抒也知道是自己的錯,於是保證不再見蘇桃雅,只是拿了一張支票給蘇家。蘇家人也知道了這件事,爲(wèi)了不丟人於是把蘇桃雅送到了英國。
在英國期間,蘇桃雅知道自己懷孕了,偷偷地生了下來,取名蘇景,一直不敢告訴任何人,爲(wèi)了這個她還搬到了美國。對於這個蘇家人根本不管,這樣的女兒要來也沒用。
小蘇景從小就受到媽媽細(xì)心慈愛的照顧,媽媽總是笑得很溫暖,很溫柔。一直到七歲,這種笑永遠消失了,因爲(wèi)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
小蘇景當(dāng)時就在路邊,他眼睜睜地看著向自己微笑地走來的媽媽被一輛違反交通規(guī)則的車撞飛。那一瞬間,媽媽在空中飛了幾米,然後倒地,再然後他看到從媽媽身上溢出鮮血。那一刻,他怕了,他最喜歡的笑再也看不見了。踉踉蹌蹌瞪大眼睛走向那個熟悉的人,她已經(jīng)被紅色的血圍住了。蘇景崩潰了,撲上去拼命地用手想把血塞回去。媽媽說過流血過多會死的,媽媽說過的。所以小寧景都不會去做兇險的事。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不出聲了,只是一味地流淚,做毫無意義的事,心抽疼得很。直到那些金髮的美國人不忍把他拉開,他還一臉驚慌地指著媽媽,向他們求助。那些人抱著他安慰他,他什麼也聽不見,只是死盯著媽媽。趕來的救護車已經(jīng)晚了,他們到了後只是搖搖頭。聽到那一聲沒救了,小蘇景已經(jīng)傻了,一動不動地待在那個陌生的美國人懷裡。站在他身邊的美國人也感到他的不安,只是陪在他身邊。直到他終於發(fā)出一聲衝破喉嚨的聲音,他們也難過了,有的還默默流淚,那麼小的孩子,媽媽就這樣沒了,怎麼不可憐。
這幾天蘇景都待在醫(yī)院,他哭出來後就一直都沒聲音,只是睜大眼睛看著白晃晃的天花板。一直抱著他的美國人帶著妻子每天都陪著他,如果他沒有親人了,他們不介意養(yǎng)這個可憐的孩子。聽著那兩個好心人安慰他的話,心裡又想到媽媽,又無聲地哭了起來。
警方從蘇景家中找到一組聯(lián)繫人,通知了蘇家人。蘇媽媽已經(jīng)哭得泣不成聲,蘇爸爸臉色也是慘白,當(dāng)時他們不過說的是氣話而已,還是很疼愛這個女兒。喪女之痛,讓他們一夜間老了多歲。待知道還有個外孫,心情才稍微平復(fù)一些。感謝了那兩個美國人,小蘇景就被接回去了。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還有親人。以前媽媽提到她家就很憂傷,一直說著對不起。懂事的他就一直沒有問過爸爸。
回國後,外公外婆對蘇景也很疼愛,他們不想蘇景的存在被寧家人知道,因爲(wèi)就他的身份在寧家肯定不會被待見。也許是緣份,還是父子間的牽扯,在回去不久,蘇景去上學(xué),因爲(wèi)是從美國剛回來,所以總是說著說著就說成英語。課堂上除了老師問話,他就很少跟其他小朋友說話,其他小朋友見他這個樣子也很少跟他說話,還有的直罵他,或者打他,會英語了不起呀,他們也是有錢人家的小孩,怎麼就沒他那麼多賣弄。蘇景當(dāng)時還只是個小孩子,所以對於這些也忍了下來。有一次他忍不了了,就跟那些小孩子打了一架,一個人當(dāng)然打不過那麼多。
當(dāng)他搖搖晃晃地走在街上,有一輛車差點撞到了他,車主就是寧抒。當(dāng)他看到小孩全身的傷時,馬上讓司機掉頭去醫(yī)院。待通知家人時,司機疑惑地看著寧景書包裡的家長聯(lián)繫。寧抒見他反應(yīng)奇怪便問了句,原來是蘇桃雅的父母,也非常奇怪,蘇桃雅的哥哥也只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一個兒子,可是那個兒子絕不是這個孩子。而且,蘇景?蘇家的外孫,那就是蘇桃雅的兒子了。由於幾年前那件事,寧抒愧於蘇桃雅,於是想正式跟她道歉,只是當(dāng)他找到蘇家時,卻被告知她已經(jīng)出國了,現(xiàn)在就趁這個機會吧。但他等來的卻是蘇家兩位父母,雙方見面都有些驚訝。
本來寧抒打算走了,卻被司機在車上一句自言自語給抓住了心。“奇怪了,那個孩子怎麼跟董事長有點像。”這話純屬小司機的內(nèi)心獨白,只是不小心說大聲了一點點而已,卻讓寧抒又返了回去。在病房外,他聽到了蘇家人明顯鬆口氣的話。“還好我們機靈,不然景兒要被他帶走了。”“不能讓景兒回寧家,不然日子可不好過。”聽到這裡,寧抒大致明白這個孩子應(yīng)該是他和蘇桃雅的孩子,這個孩子今年七歲,蘇桃雅了是那個時候離開的。於是便叫人調(diào)查,調(diào)查結(jié)果和親子鑑定都顯示蘇景是他寧抒的兒子。在寧抒父親的強制要求下,寧家的血脈一定要認(rèn)回來,於是蘇景被強行接回到寧家,改名寧景。
對於寧家來說,寧景這個意外存在是很讓人想除之而後快的,所以沒飯吃捱打捱罵什麼很正常。寧景忍了,後來去學(xué)散打。而寧亮也是學(xué)空手道的,所以兩個人之間打架總是兩敗俱傷。那麼多年都過去了,幾乎每天都要和他們打架,最可恨的是每次的後果都是寧抒郭香玲打罵寧景,而寧蓉寧亮在一邊開心地笑。這種情況一直到大學(xué),寧景離開那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