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號清晨,坐在沙發上,寧景在感慨,果然還是習慣了另一個人的存在。這日子越過越亂。不明白,爲什麼他還不回來,過了今天,就要再過幾年再見到?他不知道還能怎麼樣,他努力過了,卻被不知所矇蔽。也許是努力得不夠多。如果說放棄,他還是做不到,畢竟還沒開始就結束,任誰都不會甘心。雖說這幾天他們都有視頻聊天,但終歸是隔了一個機器,距離,連人都碰不到,心中煩悶。轉而又想,也許他不回來也好,至於不會當面離別,這樣更難受,不想看到他難受的樣子。
方宏律也不好過,離開的寧景的日子不好過,比離開父母還要難受,而且還越來越想他,這就是戀人中傳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吧!呵!問題的關鍵是他們還沒開始。如果有一天他們分開了,那怎麼辦,或者多年不見他該怎麼做,一定會更難受吧。
糾結著,寧景的電話過來了。
“我明天出國。”有些無奈,可是他必須說,也許有些殘忍吧,畢竟相處了那麼久。因爲想聽到答案即使是最後,仍不想放棄。
“什麼?”方宏律猛得彈起來,手中的奶茶傾倒地上。他聽錯了吧,一定是的,不安佔滿心頭。
“出國留學。”重申一遍。
剛纔唯一的想法被推翻了。他本想假裝天真地以爲寧景只是出去玩,或者是到國外公司去。可是現在唯一的希望也被無情地斬斷了,破滅的希望只有失望。是出國留學,不是玩,也不是去處理業務。心在抽疼,好難受。幾年呀,要幾年才能見過。呵,沒想到自己不經意的一想竟然成真了,既然如此爲什麼之前的想法沒有成真!
“短期不會回來,明天動身。”那邊沒有迴音,可寧景知道他在聽,“收拾行李了。”
“嘟嘟嘟……”方宏律整個人都呆掉了。“出國”、“明天動身”、“短期不會回來”,這三個詞在腦海中飛速旋轉,佔滿整個思緒。
“小律,你去哪?”汪靜蘭拉住幾乎傻掉跑出去的方宏律,剛纔就靠在他旁邊,電話內容她一字不漏地聽到了,這也因爲方宏律的反應太奇怪,何況她不認爲這樣算偷聽。
“寧景要出國了,就明天。”急切地解釋,這纔想起自己現在不是一個人,可時間緊迫。
一聽,汪靜蘭大喜,忽然“哎喲”地抱著肚子蹲下來。
“怎麼了?”現在這個時候別出什麼特殊情況纔好。
“我肚子疼。”臉上扭曲著,一臉痛楚。
“那麼背!”方宏律快要抓狂了,“你不要開玩笑好吧,在這個時間。”
汪靜蘭用著更加痛苦的表情來回答他。
跺跺腳,一咬牙,“上來,送你去醫院。”
艱難地攀上去,汪靜蘭把牙齒咬得“咯咯”響。方宏律心焦,那邊人還沒見到,這邊怎麼就那麼麻煩。今天趕回去還可以,再晚一點真的不行了。
並沒有把汪靜蘭送到醫院,而是送到她朋友家裡。
程思臉色些怪異,奇怪地看著汪靜蘭,最後還是替她做了檢查。“沒什麼事,就是吃壞了東西,不過具體原因還是得去檢查。”
方宏律有些怒了,“你不是醫生?”看看錶,他還要回去呢。
程思一攤手,無辜地道:“誰跟你說我是醫生了,只是學了點罷了,普通的我還是知道該吃什麼藥的。”
這女人就是神經病,不是醫生她讓他們等那麼長時間幹什麼,浪費時間,還有汪靜蘭,中途叫她去醫院也不去,偏要等個什麼也不是的人。
程思一開始並不知道,因爲有事所以才讓他們等著,還以他們是來玩的,哪知是那麼一碼事。
現在已是下午,把人送到醫院就想走,卻又被拉住了,不得已等了幾個小時,最後的結果卻讓他大跌眼鏡,不過是吃壞了東西,什麼事也沒有。被程思說中了。
從這裡回去並不遠,不過是四小時的車程,而方宏律卻因汪靜蘭而被拖延。一直到第二天,汪靜蘭才磨磨蹭蹭地跟他上車。
八點半,坐在家裡,寧景已是無力。他不該等到現在,抱著一線希望。可能他有事吧,還是說他真的是一點也不在乎。行李已叫人手動,只要他人到機場就好。
看著過去的一道道風景,並沒有來時的欣賞之心,相反,是希望快點回去。大概他也不知道,每次隔了幾分鐘會看一次表,只知道每次看時,只比上一次看的時間多了那麼幾分鐘,而路程,與時間相當協調。
風景的急速地往後退,時間也在一點點前進,還不知道,是車快,還是時間快,又或許,是人快。
時間倒回五月末的那天,他被汪靜蘭糾纏的那天。
步入寧氏大廈,不少新人奇怪地看著這個熟門熟路自顧自上樓的冷漠年輕人。他們不明白,這年輕人連工作證也沒有是怎麼上來的?原工作人員緘默,他們一樣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知道他肯定是寧氏集團哪位董事股東的少爺,一定是姓寧。因爲很多時候都可以看到經理類的向他點頭微笑。qiang打出頭鳥,他們纔不會那麼笨跑出去問。
秘書禮貌地把茶端進董事長辦公室後退出。在這裡,他只負責做好自己的事,不該說的不該聽都不會去做。
“我的人我能自己保護,就在身邊保護。”臉色冷峻,不假思索地拋出這句話。他是誰?他是寧景,現在的他能讓人輕易踩在頭上是不可能的。
“你能保護得滴水不漏嗎?”寧抒語氣平淡,述說著很真實的話,“據我所知,你可不是每時每刻待在他身邊,就像你來時遇到他女朋友一樣。如果有人趁你被纏住對他下手怎麼辦,如果你在某時間內趕不到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