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方宏律的天平傾向寧景,即使他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是傾向自己喜歡的人,這是人類的天性吧。
見他用眼神詢問,卻沒有絲毫的懷疑,寧景心情大好。看看錶,也是時候過去了,點點表示意該走了,剩下的事他不會管。
方宏律點頭,等他回來再問好了。那一輛黑色保時捷揚塵而去,低頭看看仍在自己懷裡嚶嚶哭泣的人,第一次產生了“煩躁”這情緒。
“別哭了,人走了,說下怎麼回事。”忽的有種聽兩個版本一個故事的興致,看下這個女朋友有多能扯,看看寧景的可信度能高多少。
汪靜蘭在他懷裡思索一陣,如果說太詳細他會懷疑,再者他肯定不會只問她一個版本,就剛纔一點也不問寧景怎麼回事就知道了。“他要我們分手,不然不會放過我,還要誣陷我,威脅我,想用那些東西來讓我走。嗚嗚……”
似乎跟她剛纔在喊的話符合。“內容。”連內容都不說他怎麼知道,她是故意的吧,盡說讓人誤會不解的話。
“以前我有一次出去玩,不小心被人……第二天才知道的,但是你放心,那是些女人,而且我和她們男朋友也什麼沒做的,只是她們覺得好玩。我保證,他們只是用來威脅勒索。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到了寧景手中,他說我這種不檢點的女人只配給他玩玩,你是他的同學,不能玷污你。”這是她想到最坦白的交待,也是最可信的。
什麼跟什麼,方宏律是完全沒聽明白,什麼亂七八糟的解釋。半信半疑,寧景做威脅人的事很有可能,可是……誣陷她?玩她?不可能,要女人,他隨便挑都可以,就她這種在他眼裡也是稍微入流而已,要知道,寧景的眼光可是很高的,她也太不瞭解寧景了。所以說,前半段,他相信;後半段,是絕不相信。
“知道了,這個問題我會跟他談的,應該只是開玩笑吧。”當然,開玩笑的是她。
汪靜蘭也不敢鬧大,否則有一半機率方宏律撇開的是她而不是寧景。這個賭太險、太大,賭不得也賭不起。只是悻悻說:“嗯,是開玩笑吧。”說出這句話的自己纔是開玩笑,寧景那種人,恐怕就連方宏律應該也沒見過他開過多少次玩笑。
躺在牀上發呆,保持著雙手枕腦後,眼睛平視的姿勢已經很久了。寧景推開門見到的畫面就是這樣,估計在想今天的事。
“躺過去一點。”推推在自己回來後仍沒有反應的人,也躺了下去。
“回來了。”一個翻身翻到一邊。
“否則你以爲現在躺你身邊的人是誰。”
翻個白眼,方宏律跳過這沒完沒了的話題。“想知道今天汪靜蘭跟我說了什麼嗎?”
“看心情,偶爾是有興趣的,可現在看你這樣子那麼廢就不想知道了,直接說結果吧。”
“掃興,一點意思也沒有,還想聽聽你的版本,還想看看你能多一種表情。”側身,方宏律鬱悶,目的沒達到。
輕笑,他就沒發現現在的他有些像委屈的小媳婦?不由得放柔了語氣:“好了,真不想知道她說了什麼,肯定又是無聊的話。我只想知道你是相信我還是不相信。”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方宏律立馬轉身笑臉相對,“那種話說出去有點了解你的人都不會相信。”
寧景笑了,總算這些日子做的一切不是白費。“那麼說你是不相信她,要知道,她可是你的女朋友。”這是一個誘餌,只要他答的是他,那就證明現在可以一舉獲勝,那麼他們就可以在一起。想到另一個答案,寧景臉上依舊帶著開始的微笑,心卻不知道翻了多少翻。
方宏律笑容有些僵,如果可以,他真想衝口而出——你。但他不能,他怕,所以,他不敢說。緩緩吐出氣,“不是不相信她,只是我更傾向於事實,不想冤枉一個人。”
在他沉默的那會兒,寧景的信心已經被打擊了一半,可他還是不死心,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如果讓你在我和汪靜蘭之間選一個,你會選擇誰留在你身邊。”頓了頓,“這不是玩笑問話,你知道我不怎麼喜歡開玩笑。想清楚了跟我說,一天時間考慮。”最後,笑了笑便回自己的牀。
方宏律已經傻了,從他沒補充時就知道那不是玩笑,他是什麼意思?他不懂,真的不懂。雖然相處那麼久,但寧景心中的想法還是猜不到;雖然他經常把表情寫在臉上,但那也只是一部分,最重要的的想法都是在心底。無意識地把目光移向他,他只給他一個背影。朝夕相處的人忽然感覺越來越遠,不知如何形容那心中的冰冷。
陳凱覺得很是鬱悶的,爲什麼方宏律無緣無故就似乎心事挺多,這跟寧景有關吧。因爲他注意到方宏律偶爾會瞟一下寧景,那種目光有些深奧。奇怪的是寧景沒什麼反應。這兩人之間一定有發生過什麼事,嗯嗯,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