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醫生們出來了,鬆了口氣,還好沒事,否則他們不用混這行了,真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會有那麼強的後臺。
“病人還好,車子好在剎住了車,所以不是很嚴重,嚴重的就是被撞的重點是頭部,身上的傷我們處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可以讓他自己恢復。大概兩個月會醒。”頂著幾張急切到要殺他們的臉,壓力山大呀!所以他們剛纔幾乎是拼命去救人,否則躺在手術室的可能要是他們了。
總算,聽到這話他們幾個總算是可以放心下心,嚇人的臉總算恢復原樣。
那些醫生院長擦擦被嚇出的汗,他們安全了,謝天謝地,他們痛恨那個肇事者,又感謝他,感謝他及時剎住車,沒造成太嚴重的傷!
左少羣只隔著玻璃看了一眼,就拉左少君走,現在的時間與他們無關。
“學長,我會來看你的。”留下這句,才放開一直握著方宏律的手,眼神中頗有種抱歉。
“嗯。”沒有言語,只有那麼一個應聲,從開始的傷心欲絕到聽到醫生的宣告,現在感謝蒼天,沒有把他從身邊奪走。
衡量一下氣氛,陳凱識相地說:“我先出去打個電話,等下進來陪你。”
寧亮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出去了。
現在,周圍只剩下寧抒和方宏律,寧抒細細地打量著方宏律,其實這也不是第一次見他。
“我知道你!”平靜地說,“我兩個兒子都喜歡你,我也挺欣賞你的。”
有些受驚地擡起頭,用著害怕他把自己趕走的眼神詢問著這位長輩。
“你不用緊張,這些事你們喜歡就好,我不會發表意見,而且寧景這孩子從來就不會接受我的建議。我知道,現在他最希望的應該是你陪在他身邊,所以,我請你盡心地照顧他,我也希望我的孩子可以幸福。”
換成感激,“伯父,我會盡心照顧他的,您放心。”
寧抒笑著摸摸他的頭,“謝謝!”
有些像爸爸的撫摸,方宏律此時有些不明白爲什麼寧景對寧抒那麼冷淡,明明有時候這位爸爸還是很好的不是嗎?
“對了,”回去時,寧抒又轉過來,“其實寧亮這孩子心眼不壞,只是做事有時候用錯了方式。”
愕然,記得,這是第二次聽到類似的話了。昨天,左少羣也跟他說了一樣的話。其實他想說沒關係,他知道他們人不壞,不過話到嘴邊還是嚥了下去,打算著什麼時候對他們說一次。
等待中的日子直覺很漫長,其實又沒有改變,時針分針秒針走的速度全都一樣,沒有特殊例外。心太不一樣,時間也就不一樣。
兩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抱著希望,總算熬了過去,當時聽醫生說其實了不太嚴重時,他就歡呼躍雀了。這兩個月盡心盡力照看著他,不只是公司裡的兩位副總,就連寧抒和寧亮,更甚至於左少羣左少君都會來看他一下。看著副總累的樣子,方宏律總覺得心有不安,他自己算是比較悠閒,只是看著還在昏睡的寧景,說是到外國去了。而兩個副總卻很累,工作很多,還差不多兩天就來一次,就他們兩個來得最勤了。
聽陳凱說公司裡的人知道總經理的身世,個個都感慨,怪不得說那麼有氣勢,原來身世都那麼撲朔迷離。這個撲朔迷離的原因是各大記者在瞎扯,說得是很離奇,直教人汗顏。後來寧抒看不過去,忍無可忍纔出來澄清那是他在一場意外中生下的孩子,小時候都不在身邊,大一點纔在。這個很多人唏噓,嘖嘖稱奇,感嘆著到底是什麼樣的教育能教到一個小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無論對象是男是女是老是幼都是一個寒冰的態度,那叫一個酷。要知道寧景可是隻上過一兩次的報紙,而且是除非重大事件都不會讓他們拍自己的照片。一次是在他剛上任時總裁特定要隆重介紹,那叫一個冰煞全場,震動人心語言怎一個“簡”字得了。第二次當然是出事那時。
正在想著各種的事,想他醒來後該幹什麼,應該會抱著他輕聲哭泣,然後訴說自己的真心。就算他出事之前不確定他是不是還喜歡著自己,可是現在非常確定,這個人絕對不會爲沒感情的人去擋危險。還想著要多買點補身子的東西補品或者材料煲湯,這能讓人身體好得快……
在這期間Johnstone、Finster在考慮著怎麼跟寧景說車禍的事,Elaine在出事後已經被送回倫敦,家族裡找了個替身,說是一時間剎車不靈。可是這樣的言辭只能騙外人,對於寧景和他們根本就騙不了。那個汪靜蘭只是偶爾耍點小聰明,就在前一段時間讓寧景的一句話弄得在這個城市立不了足,而且差點崩潰。至於Elaine,不僅給寧景下藥,害得寧景情願在涼秋的夜晚在冷水中浸泡一夜也不肯跟她在一起,導致發高燒。甚至還痛下殺手,差點要了寧景的命。他們不敢想象寧景醒過來後會怎樣,指不定第一件事就是對付Elaine。
看著方宏律那麼細心,寧抒很欣慰,那個孩子也有人疼了啊;寧亮雖是感到挫敗卻也沒什麼妒嫉,畢竟他犯的錯還在;左少羣羨慕著寧景,那個人就該得到那樣的愛,什麼時候他也能得到一份屬於他的愛;左少君有些痛心,雖是真心祝福著,可是還是覺得寧景這傢伙太不象話,到現在還不醒,苦了方宏律。
各人各懷心思,寧景此時也醒了。
因爲是天天在看著那張臉,所以他醒了方宏律馬上就知道了,驚喜迅速蔓延著,不過,令他心驚的是……
寧景緩緩地睜開眼,入目是一片白,白得徹底,消毒水的味道太難聞。
看著那一雙明亮的睜開,竟然是一睜開就可以看到寒意,他動了動,“寧景,你終於醒了。”開心的心情不言而喻。
只見兩道如寒冰般的眼神朝他射過去,冷得他渾身哆嗦,面容也是寒冷至極,口氣更是冷到骨子裡。
寧景一看到他便冷著臉問:“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