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暮低垂,紅綠燈閃,霓虹燈亮滿整個城市。三月的風夾著涼涼的細雨撲面而來,城市裡的人匆忙地找地方躲雨。
天氣真差,幾乎每個人都在呢喃,連上個班上個學都難。地面上的泥濘沾到鞋上,再踏入室內,很髒很髒。
男生穿著寶藍色薄外套,裡面是白色T-shirt,下身一條黑色修身褲,站在一個角落跺腳。不一會兒又一個男生跑過來,穿著一身黑色燕尾服,高挺,修身,英俊。
“咦,你怎麼來了,不是參加酒會?”
“提前走了,否則怎麼能看到你在這抖。”寧景微微有些怒氣,雖說天氣還不至於太冷,爲什麼這個笨蛋無論說多少次都只穿那麼一點。握過他的手,還是有些冷。
傻傻地任由他拉著進車內,車裡暖和的溫度讓方宏律舒適多了,他的手很溫暖,不捨得放開。“今天見了很多人?其實也不用那麼拼,現在還沒畢業呢。”任由他拿出一件外套套在自己身上,這樣的感覺真好。
“現在拼一點,以後不用時不時都必須擠出笑臉,這些日子都想要畫個笑臉上去了,煩。”
“呵呵,天天戴面具是挺累的。”
“知道就別給我添亂。”
偷偷吐了吐舌,側面看著開車的人。
紅燈時總算可以停車,被這樣看著雖說很好,也很怪,“研究什麼呢,再看也不會變一個人。還有,等下先回我那,這身烏鴉似的燕尾服雖說不錯,可我還是喜歡西裝。”
“我纔不想你變個人呢。”刻意說得大聲,“對了,你今天有上去跳舞?我都不知道你還會跳舞呢。”
“這些禮儀之類的是我們這些人必須學的吧!”無奈,“對於那些大小姐,我沒興趣,只好來一個拒一個,最後受不了了就走了。”如非必要,他纔不會參加這些東西。
想來也是,就寧景這類人,他本來就不是個熱情的人,裝笑臉和人打招呼就已經夠難爲他了,還要他跳舞,不如叫他打人來得好。而且他的目的只是在酒會之類的聚會上認識人,在學校就算那些人想跟他一起也是白搭,誰讓寧景一到學校就回覆成原樣,對人漠視呢。
突然想到跳舞也可以接近寧景,“寧景,教我好不好。”
一個急剎車,然後望著他。
被他的這種眼神看火了,也不客氣地瞪著他。“看什麼看,不肯就算了。”鬱悶,不過就是教一下嘛,至於用這種眼神嗎?
寧景哭笑不得,他並不是說看不起他什麼的,只是爲他突然有這種想法感到奇怪。方宏律向來都以學習爲重,纔不會去學什麼其他東西,這一提議不嚇到他就怪了。
“那回去教你。”其實這不錯,可以更近距離接觸他。
“好。”方宏律不計較了,因爲他本來就沒生氣。而且對於唯一自己才能生寧景的氣這事他很開心,因爲寧景會哄回他。要是別人,哼哼,寧景理他就是太陽打南邊出來。
雖說寧景真想教,可也沒那麼多時間,因爲方宏律不僅要學習,而且還要跑學生會,還有一個汪靜蘭,真是分身乏術。這個計劃拖了許久,寧景只教了一點點,有些火,看來還是要提前計劃。好好的生活插上一個女的,讓他很不開心,對於不開心的因素,他的做法就是毀掉。當然,那是一個人,不可能就這樣把人從法治社會上一下子弄不見,其他方法,多的是。
俗話說得好:人算不如天算。誰也預料不到明天會怎樣,下一秒會發什麼變化。
即使想要把事情付諸實踐,也總有些阻礙,而這個阻礙,也往往會是你最相信的人,最想保護的人。當然,阻礙寧景的,不會是方宏律。
幾年後的寧景,一直在後悔今天做的事,如果不是太過心急,也不會導致這個結果。
欲出門的寧景卻碰上了不該在此出現的吳麗霏。在學校,他不認爲自己有那個紳士風度,在學校,他不認爲自己會裝下去。當著她的面就要把寢室門鎖了,她還以爲寧景還會像在酒會一樣對她有風度。
“景少爺,你這是什麼意思,朋友來了,不應該請進去坐坐。”
寧景督了她一眼,“於公於私我都沒把你當朋友,當的只是生意上的夥伴,所以,你可以走了。”
吳麗霏還在後面追著,“我們可以談談吧,就作爲夥伴。”她還沒那麼笨,否則也不會跟寧景在場合裡保持那麼久的夥伴關係。
沒有回頭,“如果真是如此,那就請在外面說,在這裡我不認爲可以跟你說什麼,除了生意上的我們沒什麼好談的,請自便。”
寧景的腳步向來很快,穿著高跟鞋的吳麗霏很快就被甩下了。她雖有些憤憤不平,可是也有安慰,至少寧景沒有像對其他大小姐一樣對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