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宏律是不知道寧亮怎麼了,這些日子一有空就找去他去玩或者吃飯,還好兩個人雖然離得不遠但也不在同一個地方,不然天天被人跟在身邊都有份。時間他是有,可人嘛,說實在的,怎麼說寧景都不待見他。因爲他有事沒事的一個電話,爸媽還以爲他和汪靜蘭之間越來越和諧。
社會經驗告訴我們——誤會這種東西不解開是不行的。
這不,在爸媽的無意透露下,汪靜蘭否認有這回事,大家還以爲方宏律又有新情況,大家都不贊成。搞到最後,方宏律無語,總不能說是跟一個男的通話出去吧。
“小律,最近怎麼沒見到寧景那孩子。”吃飯之際媽媽抽空問了句,說實話是想他了。
“就是,也不叫他來吃飯。”爸爸夾起一根青菜送進嘴裡,雖然那孩子話不多,表情也沒有,人還是不錯的。
提到寧景,方宏律沉默了,這些日子他一個電話也沒有,就算路途遙遠,也不至於要坐幾天飛機吧。緩緩地重新夾菜,“他上個禮拜出國了。”
方爸方媽驚訝地擡頭:“出國玩?”怎麼會不帶他們兒子,真奇怪,以前都有帶的。
“留學。”悶悶地接話,實在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方媽媽可不管兒子的情緒,仍在追問:“哪個國家?”
“不知道。”之前他在電話裡也沒說。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媽媽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其他人不知道都有可能,你絕對不可能。”對於媽媽督定的話,方宏律表示無奈,媽媽說得對,也許這個世界上,就他和寧景是最好了,即使是同學關係。語氣稍微緩和:“他沒說,這些天也沒打過電話給我。”
一直悶頭吃飯靜觀其變的汪靜蘭心中暗喜,說不定是因爲那天方宏律沒有回去,寧景一生氣,也就不再想理他。沒想到那件事還有這種成效,真是太好了。
沒有寧景在旁安靜地看書,真是乏味,不想待在家裡,也不想去找王海他們玩,只能一個人在小徑上散步。
這條栽滿銀杏的小道,不大,卻別有一番韻味。之前,寧景經常在吃完飯或看書看累時帶他來漫步,兩個人都不說話,就享受著那些時候的寧靜。那時候的情景,怎麼想怎麼美好,不覺溢出笑容。回想起從前的點點滴滴,都是笑容;再看如今的此情此景,比較下來是多麼的淒涼。
“總算逮到你了。”
伴隨著這一聲大呼,肩膀也被抓住,那力道就像是怕人跑了。方宏律嘆氣:“請用正確的詞行嗎?‘逮’這詞大多形容抓到動物,還有逮捕;看清楚點,我是人,而且是個良好市民。”
“切,我沒你那麼多講究,怎麼,在這做石像。”放開手,王海也坐了下來,這看風景的確不錯。
“放心,我可沒你那覺悟,我怕死,所以把你那亂冒出來的東西全給收回去。”白了他一眼,怪不得寧景說王海這人是該在幼兒園時被老師嚴格管教。
“呦,還頂嘴,脾氣不小呀,跟寧景學的。話說他還沒打電話回來呢,真想知道外國的生活是怎樣的。”憧憬地想著,電視上說得真好。
“想知道讓你爸媽送你出去不就得了。”
王海無語,這方宏律今天吃錯什麼了吧,怎麼今天說話那麼衝。“哪有人家寧景那麼多金。”
“沒錢就待在本國,我們中國哪點都不比國外差。”是啊,他們只是平民百姓。
“就是,海歸那玩意跟我們中國的精英比也精不了多少,看我們人口多,精英鐵定也比他們多。”
抽抽嘴角:“這種理論誰跟你說的。”
“本來就是。”一派的理所當然。黑線,成功被他打破那一份心情。“算了,不能繼續這個沒完沒了的話題,迴歸正傳,你找我幹什麼,不會就跟我扯兩句吧。”
“啊!給你一攪我差點忘了。”王海猛得一拍大腿,“今晚宋若風他們請客,讓我們去酒吧聚聚。”
酒吧!這詞太敏感了,寧景最討厭的就是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那幾次從酒吧出來第一時間就是進行全身“消毒”。“不去。”
“爲什麼?寧景又沒在,他又管不到。”佩服,寧景人都到海洋彼岸了,這方宏律還怕被他的餘威煞到。
“我們能潔身自好嗎?那種地方是……不是很多人都能進的。”停頓一下,還是用比委婉的話來說。
和他相處認識那麼久,又豈不知他剛纔的用詞轉換。兩眼一翻,讓他看那兩隻白眼。“那又如何,好學生就不進去?我們是去放鬆,去玩我們自己的,又不是和那些不良青年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