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
一直到聽完,方宏律都靜靜地,他真的心疼,都說富二代的童年都是那麼幸福,可還是有例外,而眼前這個讓自己的心疼的人就是例外之一。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許什麼都不用說,寧景已經習慣了,可能,他只需要有個人可以永遠陪在他身邊。可是他也要結婚的,如果知道自己的這種想法,會不會就這樣不相往來,既然這樣,那麼方宏律情願做他一生的兄弟。
“知道第一次見面我爲什麼會是全身傷嗎?”寧景自顧自地說著,那種表情,是笑著,似乎什麼都無所謂,可方宏律卻從中看到痛徹心扉,這種沒有溫暖的童年,造就了寧景一生痛苦的烙印。既使他再不在乎,這也是永不可磨滅的事實。
擡頭看著這個從始至終都散發著孤獨的人,那麼的心痛,心痛他受的苦,心痛他的堅強,心痛他無論如何都做到最好。也許是心灰意冷,以至於對所有人都冷漠。他的冷漠不是天生的,而是後天的養成,這是多麼悲哀的一件事。從他和自己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可以篤定,如果他的童年是快樂的,那麼他絕對是一個陽光型的溫暖王子,而不是一個如同活動冰塊,人情冷漠的角色。
“因爲家裡有一千萬支票不翼而飛,當時全家人都在,可是他們就單獨懷疑我。呵呵!”寧景笑了,那真是諷刺,“既然那麼討厭我,爲什麼不放我走,我當時就問出口了,可是我那個爸爸說:因爲你流的是寧家的血。是嗎?既然如此爲什麼待遇如此不同。這個問題我在十二歲後就不再問了。現在長大了,還是想問,這樣就可以讓我脫離了。只要他說的話是決絕,那麼我會毫不猶豫地離開,寧家的東西我一樣也不要,只要我的自由,我自己生活不用在別人的看管下度過。”
不知覺地走近,緩緩擁抱這個因爲痛苦而用雙手撐著臉的人,只希望給他的安慰。“再怎麼樣,都過去了,你有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況且,還有我在你身邊。”
寧景一驚,他的本意只是想告訴這個人他的身世,並不是要什麼承諾。雖說這是非本意,可是這種承諾卻讓他開心,“你會在我身邊多久?”希望他的回答的一生一世。
“當然是永遠。”方宏律脫口而出。
這還真是驚喜。“嗯,我相信你。”寧景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見他笑了,方宏律也開心,以後絕不能讓他一個人了,一定會陪著他,陪他共患難,就算是隻做兄弟也好。
“宏律你知道嗎?我從小到大到哪都有人監視著,我都那麼大了,還怕被拐然後有人問他們要錢嗎?真是可笑。”還是全說了,這種屈辱的事也讓他知道算了。
“什麼?”方宏律一驚,怎麼會有這種事,這是囚犯嗎?
“沒什麼可驚訝的,我剛回寧家時就遇到過這種事,你知道我爸是怎麼處理的嗎?”寧景又笑了,而且笑得很燦爛,很好看。
方宏律沒回答,他直覺一定使寧景,否則寧景不會笑成這樣。
“他讓那些人隨便處理,錢是不可能給的,給了這次還不知道會有多少次這樣的事,再說給了錢他們還不一定會放人。還通知了警察,儘管那些人說決不能報警,他還是做了。於是我身上多了不少刀口,即使這樣,他還是無動於衷。再後來他終於鬆口了,按歹徒說的給了五千萬,說只給這一次,不放人就請警方衝進去。有了這一次,那些人果然沒放我,貪得無厭。我爸卻沒有再給,就在我以爲我要死時,幾個警察突然出現救了我,真的,就差一點,我的命就沒了。聽醫生說再晚個半小時,我就該去見上帝了。昏迷前我見我爸的臉色似乎很蒼白,很心疼。也許是我已經昏迷得頭昏眼花了,所以看到了幻覺,只是幻覺我已經很滿足了,至少我看到有人在乎我。可是一切在我醒來就變了。爸爸還是那個爸爸,對我不聞不問,不冷不熱,不理不睬。只是因爲我的幻覺,我卻一直待在寧家,還是有期待的吧,期待有人疼,只是不可能。所以到現在我也沒管那些監視我的人,就這樣想有個幻想,這些人不是爲了讓人被人拐而讓爸爸出錢,而是爸爸心疼我。”
一個幻覺,就讓寧景心甘情願受著每個人的欺凌留下,真不知道該說他傻還是天真。這樣的寧景真的讓他心疼,想要陪他的心情愈來愈強烈。“寧景,不要想這些,現在你有我,有陳凱這些朋友,不再是一個人,我們會陪著你的。”
“你怎麼可以替陳凱說,”寧景存心想讓他說他自己,“就說你能不能像剛纔說的那樣一直陪著我就行了。”寧景不去想這些讓人誤會的話,因爲他的意思本就如此,方宏律應該不會想太多,他的想法太單純。
方宏律一愣,寧景怎麼也說出這種話了,應該只是單純的朋友之間的陪的,方宏律心有些酸,寧景,我並不是要這種關係呀。雖是這樣的心思,他還是應著,“我說的話算話,一直在你身邊,永不走開。”管你是什麼意思,這意思我自己理解就好。
寧景微微一笑,真好,得到承諾了,那以後我們就不會分開了,這是你說的話,就算你想走,恐怕也不能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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